楚青荣打量他许久,语气缓和了些许:你无非是想调查你妈到底怎么死的,当年我是她经纪人,我很清楚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死实际上跟一位财团大佬有关。
心脏猛地跳动两下,仿佛一直在沉睡的某些碎片不愿就此沉寂,拼命挣扎想跃出。
宋知夏头疼欲裂。
他妈死了,这点他知道,从查到的支离破碎的消息来看,她是自杀。
宋知夏一直没来得及怀疑什么,出院后马不停蹄入了组开始拍戏,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事。
只是每次在提到妈妈这个词时,他会喘不过气来,整个人被巨大悲伤笼罩。
可今天那些模糊难受的沉闷乍然被一记重锤锤破。
仿若石破天惊,厚重浓雾被拨开。
财团大佬宋知夏伸手抚了下额,试图缓解尖锥般的疼痛。
楚青荣密切关注他一举一动,见他上钩,他唇角勾起,抛出诱饵:我是林怡经纪人,比谁都想她九泉下能瞑目,我会帮你,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消息,得用诚意来交换。
直觉告诉宋知夏,这人不可信,他长了副虚伪至极的嘴脸。
但如果他真是唯一个连接二十多年前与今天的人,如果他真知道内幕
宋知夏倏然抬眸,淡淡道:口说无凭,你怎么让我相信你?
楚青荣哽了哽,没想到宋知夏会反过头来问他要证据,他说:我那里有她很久前的照片,现在不在手里,等你想看时可以给你看。
宋知夏略一点头:那就等你有照片时再来跟我谈。
楚青荣:
等等,这个走向有点不太对。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有读者误会,我解释下
知夏一直想回家种田,并不是真记得家里有田
这是个梗啊朋友们,这是梗!不想工作只想回家种田
实际过去的所有事情他全都忘了
32.32
并没有在宋知夏这儿套走想要的信息,反倒还被宋知夏牵制,这是楚青荣没想到的。
与此同时,他隐隐觉得宋知夏跟之前不太一样,但具体是哪儿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让楚青荣自觉很不妙。
按照原计划,在试探完宋知夏后,他要帮楚柔出一口恶气,这样才对得起楚柔这几天吃过的苦。
所以在结束完对话后,他亲眼看着宋知夏走向他精心为他准备的汤池里,嘴角慢慢勾出抹笑。
而宋知夏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他想好好放松下,捋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潜意识里告诉他,林怡的死很重要,他必须得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碧绿汤池里若有似无冒着几缕热气,温泉四周都用鹅卵石垒起,手臂可以直接搭在上面。
温热的水能让肌肉得到恰到好处的放松,这几日拍戏的疲惫感也减轻不少。
宋知夏闭上眼,头靠在温泉池边,等拍完戏后,他得回A市好好看下住处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而不远处,温泉入口处,楚景已然知道在楚青荣安排下,宋知夏进了他动过手脚的汤池。
虽然不知道具体动了什么手脚,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他自己进去的话,宋知夏未必听他话,届时免不了又是阵冷嘲热讽。
目前看来他给他的纸条他也压根没看。
楚景有些心浮气躁,他下意识去摸烟,摸到空荡荡口袋才反应过来,那次跟宋知夏在马路边谈完话后,他回去就把烟给戒了。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秘书,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个人路过眼前。
来不及再去叫秘书,楚景当机立断,叫住那人:你好,实在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林呈故身披浴袍,肩上搭毛巾,一副大大咧咧模样,被叫住后他转眸看向楚景:什么事?
楚景彬彬有礼道:里面有个人正在泡温泉,但有处景观需要维修,我不太方便进去,可以麻烦你把他带出来下吗?
林呈故是个热心肠,闻言没有多想,也丝毫没有考虑这句话逻辑不对,他信以为真:好。
暗地里,楚景松了口气:多谢。
林呈故大步流星走向汤池,这里的汤池一个个都是分开的,有不同功效,有的是美容养颜,有的是活络筋脉,有的是排毒,彼此用假山阻隔。
走进去后,林呈故正打算叫人,定睛一瞧汤池里的人,嘿,真是无处不相逢,这不是他刚雇的外孙替身吗!
宋知夏!林呈故热情洋溢道,你快起来,咱俩一块去泡别的温泉呗。
宋知夏转身便看见林呈故,他有些惊讶:林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儿?
刚刚有个工作人员说这儿不能用,林呈故朝宋知夏伸出手,跟我走吧。
宋知夏没他那么好骗,有些狐疑,但面对主动的林呈故,他还是起来跟他一起离开了。
他还没泡几分钟,皮肤微微有些发皱发红。
林呈故从昨晚回去一直想找宋知夏问了,此时正是个好机会:哎,我总觉得咱俩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宋知夏轻轻挠了下裸.露在外的皮肤,戏谑道:宫斗游戏?
这四个字仿佛打开什么开关,林呈故一拍大腿,惊醒道:是你!高高,高手!
楚景藏在一处凉亭后,看着两人走远,去往别的汤池,至此,他整个人才慢慢松弛下来。
他给秘书发了条短信。
*
正在酒店二十楼做按摩的楚柔十分惬意,她趴在按摩床上,享受按摩师的锤捏。
按摩完毕,按摩师离开,楚柔披好衣服坐起身来,她哼着小曲,双腿交叠,翻看手里杂志,里面满是各种珠宝定制。
她挑挑拣拣,忽然有人敲了敲门,楚柔说了声进。
来人是酒店经理,进来后毕恭毕敬道:楚小姐,楚先生为您定制了款美容养颜的汤池,我们这款汤池主要成分有玫瑰提取物,萃取花叶精华分子,对皮肤损伤修复效果良好。您要不要现在去试试?
楚柔放下杂志,伸手随意抚了下长卷发,她有多在意容貌楚青荣必然知道,如今还费尽心思为她找寻修补疗法,真是对她很上心。
既然是哥哥帮我定的,那当然得去了。楚柔温温柔柔地笑了,带路。
她今年四十五,保养全靠重金砸,新陈代谢又不如年轻时,几个月前摔的伤口到现在都还有痕迹,无论用什么药膏都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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