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锅前,噼里啪啦的油炸声有点吵闹。
突然,两只胳膊凭空出现从他背后将他抱住,对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里满是睡意,哥,大清早的你做什么呢?
易尘良头皮一炸,下一秒动作利落地一个过肩摔将人摔到了地上,刚杀完鱼还在滴血的刀抵在了对方的大动脉上,他低喝一声:什么人!?
他竟然没有察觉到屋子里进来了人,甚至人已经到了背后他都没有察觉,想到这里他眼里满是冰冷的杀意。
卧槽!被他压在地上的人痛呼了一声,哥你这下手也太狠卧槽!?
对方的声音突然惊讶。
看清对方长相的易尘良也愣住。
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甚至连眼角细小的疤都一模一样。
看向对方的时候如同在照镜子,虽然对方看起来很无害。
半晌后,他们坐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我也叫易尘良。对方揉着被摔的腰,嘶,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易尘良一脸冰冷的盯着他,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
对方似乎并不介意他满身杀气,甚至胆子很大地凑到他面前冲他笑:我去,哥,你真是太酷了。
易尘良微微蹙眉,很不习惯和别人靠得这么近。
你可以叫我小易。对方说:今天是我三十五岁生日,你还给我买了个蛋糕。
易尘良:
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能是个疯子。
我许愿能见一见三十五岁的你,竟然成功了。小易笑道。
易尘良不喜欢处理多余的事情,也没有对方那么旺盛的好奇心,在确认对方无害之后,就想把人赶出去。
小易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不是,哥,这外面寒冬腊月的,你赶我出去?
易尘良拿着布子坐在沙发上擦刀,冷声道:出去,或者死,选一个。
结果对方眼睛一亮,哥,你这样好酷。
易尘良:
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傻逼。
小易不仅不怕他的威胁,还得寸进尺坐到了他身边,易尘良。
易尘良皱眉。
但是对方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着喊他:易尘良。
易尘良面如冰霜起身,拽起他的胳膊就要把他扔到门外。
结果没想到对方还有两下子,竟然还能跟他过上几招,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招式照门克制他,把他抵在了门上。
小易嘶嘶地抽着凉气,把地上的刀踢到一边,很是欠揍地说:惊讶吧?哥你专门教给我的,怎么破你的招。
易尘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易突然讪讪一笑,松开他举起了手,冰凉的枪口抵着他的腰,哥,没必要,我刚才跟你闹着玩呢。
易尘良的枪口抵到了他下颌上,冷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你啊。对方虽然被枪抵着,但是看上去好像并不怎么害怕,好像笃定他不会开枪,反而目光温柔的看着他,哥,我真没有恶意,今天是你三十五的生日,我就是来陪陪你。
易尘良愣了一下,眼底的戒备和杀意并没有消散,为什么喊我哥?
因为你回到过去把我养大的,你在新南巷拦住我杀王有为,我没有杀人,也没有进少管所。对方目光温和,像是陷入了回忆,我们一起度过了高中三年,还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你成了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我是个考古专员,咱们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后来还去国外结了婚,你后腰上有块三角形的胎记,大腿内侧有颗黑痣,你那个啥的时候喜欢不出声
听着他越说越离谱,更离谱地是竟然还对上了,易尘良眼里不知道是杀意更多还是恼羞成怒更多,闭嘴。
小易笑得揶揄,哥你别害羞嘛,你可是天天老公老公地喊我呢。
易尘良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气得,耳朵梢有些发红,枪始终没有挪开,胡说八道!
打死他都不会喊个男人老公。
哪怕这个人是他自己。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对方的细节说得太具体准确,除了他自己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再加上对方和自己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和下意识完全一样的小动作,他勉强相信了几分。
你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易尘良收起了枪,把地上的刀捡了起来,冷冷盯着他,这里不欢迎你。
对方看上去有点委屈,还有点无奈,哥,我就是想陪你过个生日。
易尘良没回答他,进厨房去看炖的鱼。
对方很是厚脸皮地跟了进来,毫不吝啬地赞美,好香啊。
易尘良关了火,就见他端着个碗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看在今天都是三十五岁生日的份上,易尘良还是勉强分给了对方一碗鱼汤。
结果对方还不满足,哥,来点肉吧,只喝汤吃不饱。
可能是他说得太自然了,好像他们真的认识了很久一样,易尘良鬼使神差地,把鱼肚子上最好吃的那块鱼肉给他舀到了碗里。
对方心满意足地抱着碗出了厨房。
易尘良觉得自己可能是魔障了。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吃鱼喝汤,氤氲的白色热气在灯光下升腾而起,散发着淡淡的鲜香。
对方捧着碗吃了两口鱼,感慨道:哥,你这厨艺果然还有待进步。
易尘良吃着鱼,没搭理他,结果下一秒碗里就被放进来几根酸菜,对方那熟练的动作像是做了无数次。
见他看自己,小易很是自然道:你不是喜欢吃酸菜吗?
易尘良皱了皱眉。
他确实喜欢吃酸菜。
我尝不上这个味。对方很是纳闷,按理说咱俩口味应该一样。
易尘良没吭声,夹起酸菜来几口吃了。
哥,今天你生日,开心一点嘛。对方冲他笑。
笑得傻了吧唧的。
易尘良有些嫌弃地收回目光,闷头吃鱼。
快吃完的时候,正在唏哩呼噜喝汤的人突然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易尘良没打算理他,结果对方咳得越来越厉害,整张脸都涨红了,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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