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能量膜的抵挡,军舰的外壳在连续攻击下不会比蛋壳坚固多少。
林缚两人靠在门外,等着驾驶室内的人出来。
这是一道只有一个选项的题,没有人想死,舰头即将被攻破,驾驶室内的人一定会出来。
说不定,他们两人在驾驶室内的人眼中,还是诱惑力十足的猎物。
时间安静的流逝,大约过去了几秒的时间。
驾驶室的大门打开,数人从中涌出,毫不犹豫的冲两侧的人发动攻击,誓要一击让他们丧失行动能力!
两人早有预料,与对方缠斗。
林缚抬手肘击,打掉一人手中武器,唐刀洞穿了对方的腹部,让人倒地不起,短时间内无法行动。
他的动作实在果决,即便早有听闻,向导两个字具有的迷惑性依旧让对手掉以轻心。
艾伯特那头的动作更是迅速!
他没有伤,等级更是超过在场所有哨兵,凶狠的战斗力爆发后几乎能做到一招解决一人。
驾驶室内的人并不多,要解决完很快。
对方有所顾忌,希望拿他们去领功劳,他们却没有这个顾虑。
除了指挥官,所有人都能死。
他们飞快的控制住局面,唯独指挥官等级较高,见势不对放弃两人,计划独自逃离。
林缚:这里交给我,你快去追!
不等艾伯特答应,尚未跑远的指挥官忽然倒飞回来,双脚在地面搽出淡红的血迹。
林缚抬眼,瞧见面色淡淡缓步走近的短发女人,惊喜道:姑姑!?
大概是被这个称呼取悦到了,林思真冷淡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我的人在帮着清理,外面的事不用担心。
林缚忍不住呼出一口长气。
跟在林思真身后的几人好奇的打量林缚,林思真上前单手提起指挥官,递进艾伯特手中:抓好了,找个地方看住,带回第四军,应该能从他嘴里掏出不少东西。
说完,拍拍林缚的肩:既然你夺舰成功,这艘军舰就是你的,第四军由你带回去吧。在你们安全抵达前,我们会跟在你们边上。
林缚下意识皱眉:姑姑,这艘军舰要不是你们
林思真看着他,后面的话被林缚咽下。
第四军的军舰毁了大半,拖回去修修还能用,现在是肯定不行了。这艘军舰便暂时代替了第四军舰的职能。
乌兹塔蒙星盗集团的人涌入军舰中,飞快的打扫处理好战斗后续事宜,让第四军在飞行器上没处待的人登舰,随后返回自己的军舰。继续沿着之前的航线,向着第四军领属星球出发。
舰头消失的第四军军舰被拖在两艘军舰的后方,像个没有尊严的宇宙垃圾。
上校舰长见到平安无事的林缚松口气,转头向林思真道谢。
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位传说级的星盗头领,原也没觉得多可怕,没想到面对真人时竟然紧张的冒了一后背的冷汗,从驾驶室离开时才发觉。
下级士官跟在他身后,担忧道:上校,回去后咱们怎么跟上将交代?军舰被毁,修复得花很多军费,到时候又是一顿罚不如,咱们跟乌兹塔蒙的首领商量一下,获取这艘军舰的控制权吧?
上校反手给他脑袋一巴掌:命都是人家救的,你还有脸跟人提要求?
士官只得缩着脖子,讷讷不语。
驾驶室内,只留下少许几人。
林缚盯着虚拟屏商定监控画面,是这艘军舰上一个士官被刑审的景象。
他坐在电椅中,瑟瑟发抖,不等刑审的人发问,倒豆子的说完他知道的所有事,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议会里那些大人不是我这种小士官能见到的,除了目标人物,多余的事情指挥官根本不会告诉我们啊!
林缚捏着眉心,低声道:姑姑,军舰上检测出远程监控系统,我已经屏蔽掉,但他们现在也知道乌兹塔蒙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除了那个指挥官,剩下的人里抓几个带回乌兹塔蒙关起来,以防万一。
免得届时被单方面指控,死无对证。
毕竟第四军团什么态度,是目前的林缚不能插手的。
林思真颔首。
她双手交叉,搭在小腹,冷淡的神色褪去些许,温柔的面庞愈发柔和:你不舒服?
林缚揉揉眉心:还好。
林思真并不信他嘴中的还好,看着艾伯特:带他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不用他再操心。
从这里到第四军团的领属星还有几天,好好休息。等到了那里,你就算求我帮忙,我也没有办法帮。
拗不过林思真。
林缚跟着艾伯特离开。
他的确很累。
算起来,今天才是他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战斗。
不是训练,不是比赛,但凡失之毫厘,没的就是无数人的命。
人跟虫族之间的战斗不可怕,人跟人之间的战争,才是最危险最致命的。
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长长的金属廊道,脚下军靴清脆的回响,远处劫后余生庆幸的人声,还有脑海里,系统清点人数的播报,都似乎变成了具象化的扭曲字符,环绕着他,盘旋飞舞。
系统:【本次直接获救人数】
林缚!
他眼前归于黑暗,耳畔所有的声响消失一干二净,融进泥沼。
第54章
林缚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
等到他有意识时,系统率先在他脑海里出声:宿主,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乌兹塔蒙集团将你们护送到第四军团后已经回去,第四军的的将军在等你苏醒。
说完这个,他语气雀跃:宿主这次救下的人数量与等级都大大超过普通人,精神力经过优化,预计比透支前恢复了更多。
林缚没有作答。
他的意识还有些混沌,一点点从黑暗中剥离,慢慢睁开眼后,先见到的是守在修复仓外的唐千。
他背靠着一把椅子,垂着头在看光脑,隐约能听见艾伯特与盅司的声音从光脑中传出来。
他们在视讯通话。
林缚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抬手去推舱门,触碰到透明的盖子,愣了愣。
他感受到了阻力,但没有触感。
感觉不出来舱门是冷的还是热的,也分辨不出材质质感。
他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几秒,推开舱门坐起身。
在与艾伯特两人视讯的唐千猛然回头,惊喜的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啦的刺耳声响:你醒了!?
他上前两步,又猛然顿住步子,提起椅子放在林缚身前,不顾艾伯特的叫嚷挂断视讯,快步朝门外走去: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叫医生来帮你检查!
林缚看着他出门,扶住椅背坐下。
整个人都没有真实的触感。
身体躺了五天后有点脱力虚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摩挲腕骨,一点点将袖口上卷,最后放下,拉直,抚平褶皱,指尖搭在了小指上,触碰到那一枚黑色金边的尾戒。
过往的记忆浮现在脑海,触感应当是微凉坚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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