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宋昀然暗自感受了一下。
感觉除了脑袋有点疼,身上其他部位都没有任何不适。
也就是说,秦恪好像没有虐待他?
宋昀然稍微放心了点,小声问:我爸爸妈妈还好吗?
挺好的。秦恪看着他,你家的monica也很好。
也行吧,宋昀然想,千金散去还复来,只要一家人还整整齐齐就好。
他低着头发了会儿呆,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咦?我怎么穿着衣服睡觉?
而且这衣服好像
是他作为星河娱乐总裁出席颁奖典礼的那套?
就连脑袋里的酒后眩晕感,似乎也完美符合他意外喝酒的记忆。
眼看宋昀然脸上怀疑乍现,秦恪不动声色地说:你昨晚被人灌了酒。
宋昀然:啊?
秦恪眼中漫上一层薄怒:你不听我的话,一意孤行想重振宁东。背着我出去联系宁东以前的合作伙伴,结果被人骗到酒吧。要不是我及时赶到,现在说不定被卖到哪里去了。
宋昀然惊呆了,想不到自己居然如此有事业心,都拿了金丝雀剧本还不忘东山再起。
不愧是我,天生总裁。
可秦恪提起这事,似乎不太高兴。
众所周知,金主生气的时候,金丝雀都是要倒大霉的。
宋昀然不想倒霉,他虽然喜欢秦恪,但他喜欢的不是这个秦恪。
所以他不愿意跟眼前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发生任何关系。
我身上好像有股酒味。他蹑手蹑脚地缩到床边,我可以去洗澡吗?
一副又怕又乖的样子,差点让秦恪绷不住说出真相。
他点了下头,打算等宋昀然洗完澡出来再说。
等浴室门关上,秦恪便伸手按亮了卧室的顶灯。
之前只留一盏小灯,也是怕宋昀然半夜醒了,迷迷糊糊地下床摔跤。
结果事实证明,小宋总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离谱。
转眼之间,卧室里一片明亮的光辉。
秦恪去客厅那边的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时神色间的困倦被清醒所替代。
他回到卧室,看了会儿手机。
关于宋昀然私会小艺人的热搜已经被撤了下去,八卦论坛里还有不少人在幸存的帖子里展开讨论。
有妈粉深信崽崽清白无辜的,有路人震惊曾经被喜剧人表象欺骗的,有装作人间清醒指出资本家都是一丘之貉的。
自然而然,也有人讨论起星河的艺人,是否也参与过类似的钱色交易。
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当然非秦恪莫属。
他神色淡定地刷完讨论帖,把骂宋昀然骂得最脏的那几条一一举报了,然后才切到手机联系人界面。
里面有一条他与宋继东长达十分钟的通话记录。
事情发生才几小时,宋昀然的父母眼界又太高,查出事情可能跟陆年亭有关之后,第一直觉就想到对方是想跟宁东的股价较劲。
其实陆年亭哪有他们想的那么能耐。
他只是想拿到国外一家公司的中国代理权,想在那家公司犹豫时,短暂地抹黑宁东的形象,以此为自己增加筹码而已。
秦恪对这位亲生父亲的品性还算了解。
他不敢正面与宁东硬碰硬,只敢瞄准宋家看起来最好欺负的宋昀然下手。
前世颁奖典礼结束后,宋昀然因为在秦恪拿奖时黑脸上热搜,就是出自陆年亭与他的好友许平之手。
那时宋昀然作为艺人,频繁在公众面前露脸,加上他又是不擅长控制情绪的人,能抓到的把柄自然很多。
这辈子宋昀然转到幕后,也不知道陆年亭费了多少心神,才好不容易让人偷拍到一点所谓黑料,就迫不及待地发了出来。
可惜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陆年亭的如意算盘都没打响。
他在家做不了主,只能用这点下三滥的手段,手里没有后招。您明天安排人澄清就好,等小宋总醒了,我会跟他解释清楚。
电话里,秦恪避开不能提及的秘密,把陆年亭为人处世的风格,全部透露给了宋继东。
宋继东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儿子平白无故被人冤枉了,心情不好不回家跟父母哭诉,居然大半夜跑去找公司一个艺人喝酒?而且这人刚好还是陆年亭的儿子?
天底下有这么凑巧的事?
宋继东与身旁的妻子低语几句,又说:你说自己跟陆年亭多年不联系,但我看你对他还挺了解。
秦恪笑了一下:毕竟身体里流了一半他的血。
言下之意,就是陆年亭这人哪怕再上不了台面,到底也是他的亲生父亲。
血缘之间的冥冥感应,他就算不想承认,也的确躲不开。
宋继东在手机那头皱紧了眉。
他直觉这个叫秦恪的年轻人有点古怪,需要谨慎提防。
挂断电话后,他转头对白婉宁说:等事情解决了,还是要叫宝宝回来一趟。
白婉宁:嗯?
宋继东望向窗外,语气惆怅:宝宝那么傻,我好怕他被秦恪骗了。对于这种跟坏人沾亲带故的危险分子,必须找个理由让他解约。
白婉宁:
我看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她淡定地想,你要真敢展现父亲的强权,说不定回头孩子又要跟你一哭二闹三绝食。
这段插曲,秦恪当然无从知晓。
此时他正坐在床头,等待重生后的宋昀然洗完澡出来。
浴室里,宋昀然泡在双人浴缸中,咕噜咕噜地吹出几个泡泡。
宁东破产了。
想到这个悲惨的事实,他心里难免生出些许感慨。
早知道重生后世界线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那他打死也不会喝下那听啤酒。
一切都没了,他家的别墅、庄园、集团、财产。
父母千辛万苦挣下的家业,都被他一顿豪饮败光了。
这也太不科学了。
家里那么多钱呢,怎么会衰落到居然卖子还债的地步?
也不知道秦恪花了多少钱买他,宋昀然评估着自己的身价,心想少于十亿都是跳楼大减价吧。
嘶,等等?
宋昀然猛的一怔,想到一个关键问题秦恪哪儿来的钱买他?!
一线天光终于钻进他的大脑。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间浴室的装潢十分熟悉,再细细回想醒来时卧室的布局
这明显就是华影节主办方包下的那家酒店!
宋昀然迅速从浴缸里爬出来,连头发都来不及擦,随手扯下一件浴袍裹到身上,冲出门外怒道:你骗我!
秦恪抿紧唇角,看着眼前这只怒气冲冲、仿佛刚淋过暴雨的小狗。
乌黑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被热水蒸红的脸颊皮肤还透着细腻的白皙,那件浴袍裹得不成章法,腰带凌乱地缠住下摆,大面积地露出笔直修长的一双长腿。
就很单纯,也很色情。
小狗对男人目光中流露出的欣赏浑然未觉,正忙着汪汪乱叫:我根本没有重生,就是睡了一觉而已!你好大的胆子,连爸爸都敢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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