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顾一沉缓和了一下语气,语重心长道:我们俩和年哥是一个组的,我现在说想和年哥一个组,然后传出去,粉丝们看到我得偿所愿,就不会太计较什么。
拍摄过程中我们再互动一番,我拉着你和其他人一起拍个大合照什么的,说说都是一家人之类的词,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我们是一个团的,团粉也不少,总能从中调和一下的。
我是为了谁这么处心积虑啊?
某个人还不领情,把我辛辛苦苦设计好的一切都毁了。
顾一沉深深地叹了口气,斜眼看向时景歌,时景歌一向对他的话深信无疑,闻言果然动摇了,有些慌乱地问道:那那怎么办?
顾一沉注意到,时景歌的右手在往下拽他的衣角,左手在往上拽他的衣角,动作非常矛盾,自己本人还没什么意识,明显是无措了。
从第一次见到时景歌,顾一沉就发现了时景歌这个小毛病。
紧张、慌乱、无措、难过的时候,就会这么拽自己的衣角,矛盾的很。
还能怎么办?顾一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口,只是语气中,颇有一股亲密,某个人不是不肯听我的吗?不是专心破坏我的计划吗?不是自己有主意吗?不是跑得很利落、怎么叫都不回头吗?
时景歌垂着头,抿着唇,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对不起。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又不知道该如何弥补的小猫咪,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顾一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就原谅你一次,最后一次。
时景歌点了点头。
你啊,顾一沉叹了口气,刚软和了声音,下一秒又严厉了起来,再有下一次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时景歌小声嘟哝道:我才不信你不管我呢。
你说什么?顾一沉敏锐地问道。
我说,时景歌轻声道,我知道了。
轩哥都很生气,顾一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十分疲惫道,本来出了前面那件事他就很生气,今天还来了这么一出,轩哥差点气晕过去。
轩哥,是他们的经纪人。
轩哥他都想把你踢出团了。顾一沉低低道。
时景歌猛地抬起头来,虽然竭力保持镇定,但还是露出几分焦虑和不安。
不、不能吧?时景歌抿了抿唇,我们签了合同的!
顾一沉轻笑一声,摇头道:你个小傻子。
合同算得了什么?
我已经劝过轩哥了,轩哥也愿意给我个面子,但是次数多了,我的面子也没用了。
你一会儿出去,先跟大家道个歉,他们叽叽歪歪阴阳怪气的,你就先忍忍,咱们来日方长,先把眼前这个坎迈过去,好不好?
你看我这些天为你操得这个心,黑眼圈都出来了。
你就可怜可怜我,先忍忍,行不?
顾一沉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时景歌撇过眼,唇角上弯。
顾一沉知道,这件事也算是成了。
来,走,我们先去跟大家道个歉,这个机会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现在综艺多火多圈粉你也知道,想想你的梦想,咱们多表演表演,多圈点粉,把之前的那些事掀过去,就算功德圆满了。
顾一沉伸手揉了揉时景歌的头发,说得格外心满意足。
时景歌也点了点头,他侧过头,看着顾一沉的侧脸,倏地一笑。
眉眼弯弯,竟然带出几分稚嫩。
顾一沉微微一愣。
不得不承认,时景歌这张得天独厚的脸,绝对是老天爷的厚爱。
时景歌跟着顾一沉出去,顾一沉还不忘小声地嘱咐他,时景歌一向喜欢顾一沉这样,会让他觉得顾一沉在意他、关心他,让他心里暖暖的。
人设在那里摆着,时景歌不能OOC,也就只能做出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尽可能地从顾一沉的话语中提取信息量。
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道声音骤然从不远处响了起来,顾一沉下意识地拉着时景歌拐了个弯,躲进旁边的长廊。
顾哥也是可怜,竟然被时景歌那么个疯子缠上,也不知道倒了什么血霉。
可不是吗?顾哥能帮时景歌做的可都做了,照顾儿子都没有顾哥这么体贴耐心的。
那天时景歌指使顾哥给他出去买酸奶,可把我惊呆了,是自己没腿没脚还是不会点外卖啊?
重点是那天顾哥还不舒服!
顾哥实惨。
顾哥说时景歌年纪小,多照顾点,我看这时景歌可不是年纪小,他就是人品低劣,整天一小白花的样子,看了我就恶心。
小白花这个形容词妙啊!
别提了,看他终于翻了车,我这叫一个舒爽啊。
时景歌抬脚就要出去,一副被激怒的模样。
但是顾一沉怎么能让让他出去?一把把时景歌拉了回来。
冷静,顾一沉轻声道,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
忍忍,小歌,你再和他们发生冲突,轩哥说不定真的就把你踢出去了!
到时候我怎么求情,都没用了。
轩哥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这句话让时景歌楞在原地。
那交谈声越来越远,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
只是时景歌的神情,又愤怒又委屈又无助,还有些倔强。
顾一沉拉着时景歌,叹气道:来日方长。
我们先过去吧,别耽误时间了,小歌。
时景歌却没有动。
顾一沉抬头看向时景歌,目露疑惑。
时景歌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低低道:阿沉。
顾一沉微微皱眉,嗯?
我们,究竟算什么关系呢?时景歌近乎于梦呓般说出这句话。
顾一沉理所当然道:兄弟啊,我拿你当弟弟的,呸,我感觉父亲照顾儿子都没这样的,你简直是我祖宗!
时景歌抿了抿唇,低低笑出了声,只是声音中,并没有多少笑意。
还有一点点悲凉。
兄弟啊时景歌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顾一沉皱眉,怎么了?
时景歌抬起头来,眼眶微红,定定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眼神慢慢放空,有些迷离道:兄弟,是没有资格吃醋的,也没有资格难过的
顾一沉没听大清,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什么?
没事。时景歌垂下眼睛,勉强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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