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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以前,段安年都能忍住,时景歌再得意再嚣张怎么样?本质愚蠢又可悲,现在笑得多么得意,以后摔下来就多么惨。

他犯不着跟这么愚蠢的人计较,平白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所以其他人跟时景歌发生冲突、被时景歌气得人仰马翻的时候,他都觉得可笑。

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段安年只觉得时景歌面目可憎,让他恨不得当场抽死时景歌!

下午在休息室发生的那件事,段安年回想起来,就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他看不起时景歌。

那自然也犯不着和一个看不起的人计较。

说白了,时景歌都不配让他生气。

可是下午的时候,他就跟控制不住他自己一样,在别人的地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时景歌吵,事后回想,他都觉得自己好像疯了。

但是现在,他好像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愤怒的火花在心底悄然飘散,落地的一瞬间便燃了起来,顷刻间火焰接轨,烈火之势已成。

到底是时景歌太惹人厌了,还是他连脾气都控制不住了?

段安年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尽力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时景歌身上移开。

冷静段安年你冷静点!

你绝不可以做一个被情绪控制的人!

而这个时候,顾一沉终于找好了东西,他似乎注意到了这边诡异的气氛,又似乎没有。

顾一沉示意时景歌抬起脚来,我带了保鲜膜,多给你裹几层,应该不会沾到水吧?

时景歌作势要踹掉拖鞋,然后猝然叫道:疼疼疼!好疼好疼!

顾一沉:?

时景歌歪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顾一沉,顾哥帮我把拖鞋脱下来吧,好疼的。

顾一沉怎么可能愿意?

他都没给他爸妈脱过鞋!

小歌,顾一沉勉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恼怒,有些苦恼道,你连拖鞋都脱不下来,怎么洗澡呢?

我只是冲一下。时景歌耸了耸肩,浑不在意道。

都这么不舒服了,也不在乎这一天吧?顾一沉皱眉,你要是因此伤的更重了,耽误了之后的行程,轩哥又要骂你了。

好吧,时景歌不甘不愿地说道,那顾哥帮我把鞋脱了,我躺会。

顾一沉:

又他妈绕回脱不脱鞋了?

连个拖鞋都脱不下来,骗鬼呢?

顾一沉心底更是恼怒。

从回来到现在,他都没机会和闻旭生联络联络感情,反而被时景歌支使得团团转。

时景歌这是真把他当佣人了不成?

顾一沉看向时景歌,有些严肃,也不说话,希望这样可以让时景歌主动低头。

但是时景歌压根没看他,眼眸一直往段安年那边看,摇头晃脑的,很是得意。

顾一沉心念一动,疲惫开口,小歌。

时景歌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道:顾哥。

段安年只感觉心底有一团火球在扩张,扩张到最后,它终于爆了。

烈火燎原。

就如同他突然爆炸的情绪。

时景歌,你要是连个拖鞋都脱不下来,你还长脚干什么?

反正你的脚留着也没用,直接剁了吧。

剁了之后你就不用穿鞋了,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你要是不敢,我来帮你找医院,费用我全出,别从这里叽叽歪歪的,听着就烦!

段安年这还算是克制。顾一沉很满意,但还是错愕道:年哥,你说什么呢?

时景歌看了一眼段安年,又看向顾一沉,眼泪当场就落了下来。

顾、顾哥,时景歌抽噎道,我就是疼,好疼,今天一天都得忍着,忍了那么久,一声都不敢吭,但是真的好疼。

我只是时景歌捂住脸,太疼了我不是不是故意让你为难的

说着,时景歌用力将拖鞋踹了出去,然后他猝然尖叫出声。

那声音中满含痛苦,让人不忍。

时景歌一点一点地往床上挪,就像个蚕宝宝,我我不会不会让你为难的

声音都破了调。

顾一沉当然知道时景歌这八成是装的,可是那又怎么样?

时景歌装的那么逼真,他还能不管吗?

于是顾一沉连忙扶了时景歌一把,让时景歌顺利躺好,还给时景歌盖上了被子。

时景歌一缩一缩的,抽泣声不断,还断断续续道:谢、谢谢顾哥呜不关、不关年哥的事,年哥说得对,都、都是我不好呜

这就是明晃晃的栽赃陷害啊!

段安年本来就炸了,现在更好,直接冒烟了。

时景歌!段安年愤怒道,你脑子有病吧?!

时景歌往被窝里一缩,被子一上一下的,我我有罪呜

够了!顾一沉一声厉喝,又看向段安年,带了几分埋怨,年哥,小歌脚踝受伤了,伤的那么严重,你就不能让让他吗?

段安年都要气疯了,他脚踝是因为我受伤的吗?关我屁事!

年哥!顾一沉大声道,是指压板的时候,为了帮助你们那组获胜的时候受伤的。

我让他那么干了吗?段安年梗着脖子道,我乐意输,我输了我高兴,我逼着他求着他赢了吗!

顾一沉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没反应过来刚刚段安年说了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时景歌突然掀开了被子,一只手抓住顾一沉的袖子,红肿着一双眼睛,恳求道:顾哥,我想吃小蛋糕。

我晚上没吃饱,饿了,你能帮我去买块蛋糕吗?

求你了,顾哥。

刚吃完晚饭,怎么可能饿?

但是时景歌给了顾一沉一块台阶,顾一沉没理由不往下走啊。

这样看起来,时景歌可比段安年可爱多了。

这就是好感度的差异吗?

顾一沉叹了口气,低低道:好。

我去买。

他拿了挂在墙上的衣服,出了门。

夜风徐徐,吹起顾一沉的发丝,顾一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股疲累感涌上了心头。

细细想去,他今天也是累了一天了。

不想动。

不想再抬起脚了。

想回去躺着。

想休息。

顾一沉静静站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脚,去外面给时景歌买蛋糕。

真他妈累。

房间内,段安年阴郁地看着藏在被窝里的时景歌。

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阴郁道:你故意的。

那当然,时景歌笑嘻嘻地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气定神闲道,你猜,顾哥知不知道我是故意的呢?

不等段安年回答,时景歌又道:当然知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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