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能打个折呢。
你可真是孟云臻摇了摇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时景歌唇角微动,满脸茫然,冒昧打扰一下,需要我帮你拨打120吗?
咱看看脑子,别讳疾忌医啊。
孟云臻笑得停不下来,连形象都不要了,一只手捂着肚子,半蹲下来,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妙语连珠呢?
是脑子。时景歌冷漠以对。
孟云臻突然道:小歌,你有没有发现,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回应?
一开始的时候,我说十句,你能回我一半就不错了。
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变化?
是爱吗?是责任吗?还是
孟云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景歌忍无可忍地打断了。
是金钱!
斩钉截铁,不留半分余地。
看着时景歌警惕的模样,孟云臻耸了耸肩,随你怎么说。
言下之意就是,反正我认定的事情,你别想改。
时景歌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你的脑子
时景歌刚说了四个字,就被孟云臻打断了。
小歌,你这样不对。孟云臻叹息般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是个骗子,你现在就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你成功地骗到了我,并且让我对你充满了信任。
但是你没有。
嘴里说着钱钱钱,却觉得我脑子有问题,试图把我送往医院,拯救我的脑子?
救了我的脑子,你还怎么行骗?
一个合格的骗子,可不能出现这样的疏漏。
时景歌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你闭嘴!
又错了,孟云臻站起身来,你不应该激动,你应该微笑,然后和和气气的,要以骗到我为主要目的。
你现在这样,一副被戳穿了的模样,让我怎么相信你是个骗子啊?
你不行啊小歌,要不然你给我教点报名费,让我教你怎么做个骗子?
你这样太假了,别说我们家小兔崽子喜欢你,连我都喜欢你了。
因为你太可爱了。
孟云臻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的歉意,已经表达的明明白白了吧?
刚刚那个小小的调侃造成的伤害,应该可以,缓解了吧?
下一秒,孟云臻就对上了时景歌的眼神。
那一刻,孟云臻只觉得,如果眼神能够伤人的吧,他现在已经被时景歌活活剁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时景歌漠然道,我要去催一催张姨,怎么家庭医生还没到呢?
时景歌走得极快,那背影就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
孟云臻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越来越大,隐隐有些猖狂。
时景歌的背影一顿,但最终还是没有扭过头来,只是透出几分气急败坏。
孟云臻笑得恨不得跪在地上,好一会儿,他伸手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水渍,意味深长地看着时景歌的背影。
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这样的时景歌似乎也生气,但是孟云臻知道,这跟刚刚的生气,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真生气但是不表现出来,一个是假生气但是表现出生气的模样。
但是时景歌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孟云臻本来以为,时景歌嘴里的骗子像是讥讽,现在却发现,这更像是一种提醒,一种暗示。
就像谎言说得多了,总会让人误以为是现实,这种提醒暗示说得多了,便真让人觉得他是个骗子。
可是时景歌为什么要让别人以为他是个骗子呢?
时景歌身上藏的秘密,可真多啊。
就像一个被迷雾包裹的旋涡,吸引着无数热衷于冒险和解密的灵魂。
望着时景歌远去的方向,孟云臻慢慢地看向身边的玫瑰,他突然觉得,红玫瑰也确实不错,娇艳欲滴,热烈奔放,很是迷人。
孟云臻伸手,试图掐下一朵红玫瑰,结果一阵刺痛袭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
被玫瑰花茎上的刺扎伤了。
孟云臻用力挤压手指,看着指尖上那抹红,突然觉得,时景歌和红玫瑰很像很像。
一样的带刺,一样的伪装,一样的招人喜欢。
他倏地笑了。
时景歌将那朵玫瑰带回房间,特意找张姨要了个花瓶,将玫瑰放在花瓶里,摆在床头。
他沉默地看着那朵玫瑰,好一会儿,才叹息地捏了捏玫瑰花瓣。
然后,他垂下眼睑,自言自语般道:红玫瑰的花语,是什么来着?
没有人回答他。
空气中吹起阵阵的风,撩起他的发丝,就像给了他一个拥抱一样。
时景歌揉了揉眉心,斜靠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有些困了。
时景歌很快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中渐渐飘起一个虚幻的影子。
和半夜所见的还不同,要虚的多,仿佛下一秒,就能散在空气中一样。
那虚幻的影子在时景歌身边绕了两圈,脸上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些许委屈的神色。
好一会儿,一个微弱的、沙哑的声音才在安静的房间中响起。
是爱。
那个影子张开双手,虚虚地将时景歌环绕在自己怀里。
收了我的玫瑰,就是我的人了。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不不可以反悔了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个影子似乎变得实了一些。
别相信那些人。
只有我才是最喜欢你的
别的都不可信
时景歌睡得很安详,只是因为姿势问题,唇瓣微张。
影子不敢去看他微张的唇.瓣,只注视着时景歌脖颈的位置。
但是越压抑自己吧,眼睛就更不由自主地往那个位置瞥。
瞥一眼过去,立马就收回视线,就这么惊鸿一瞥,那印象自然就更深了。
不仅印象深,还给美化了。
那唇瓣真好看啊。
微红,又软,太勾人了。
好想碰一碰
那一刹那,恶鬼只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在发烫。
他的手缓缓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