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在城堡里生活了十几年,根本没有在外面独立生活的经验和能力,过得十分潦倒,但是他心里还记挂着聂子瑜,便一路打听,再苦再难也在所不惜,想要去学院找他。
在抵达学院之前,原主就遇到了聂子瑜。
原主的兴奋在聂子瑜的冷眼下渐渐消失,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但是原主不敢相信啊,又怎么敢相信?
赌上了一切被骗得血本无归?
但是聂子瑜却偏偏不肯放过原主。
他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和亲昵的笑容,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原主,嘲讽着原主的愚蠢,嫌弃原主的外貌,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捅的原主痛不欲生。
我问过大哥,改变天赋的东西很珍贵,我觉得大哥不会给你的。时景歌皱起眉来,缓缓摇了摇头。
小歌。聂子瑜用力抓住时景歌的胳膊,我只有你了。
时景歌垂下眼睑,手指用力地握成拳,显然陷入极大的纠结之中。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你能帮我引开大哥吗?
聂子瑜苦笑道:你觉得呢?
那我来。时景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将大哥他们引开,你去取。
小歌,聂子瑜更难过了,我连床都下不得。
聂子瑜当然不愿意以身犯险了,他要让自己的身影完完全全消失在这件事之中,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受伤了。
这样,谁也怀疑不到他头上。
一个魔法本源都出了问题的人,谁又能怀疑他什么呢?
那我也没办法,时景歌苦笑道,我一个人,做不到的。
我需要帮助。
聂子瑜当然不愿意牵扯到更多的人进来,多一个人多一份风险,也不是谁都像时景歌一样愚蠢而忠诚的。
小歌,聂子瑜恳求他,求求你。
时景歌痛苦地捂住脸,对不起,我做不到。
时景歌跌跌撞撞地仓促离开,一连两天没有出现,第三天,聂子瑜吐血了。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床头有着时景歌。
聂子瑜茫然地看着他,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求求你。
帮帮我。
这里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如果,如果我父亲知道了聂子瑜痛苦地抓住毛毯,我宁愿去死。
或许是被他的表情吓到了,时景歌一震。
半晌,他轻轻道:好。
聂子瑜猛地抬起头来看他,眼眸那么亮。
时景歌缓慢道:我帮你。
聂子瑜不疑有他,快速地跟时景歌分享了一部分信息,与时景歌制定了计划。
计划进展地非常顺利,聂子瑜早已经安排好了,他先联系了一些人,让他们在某时间去通知他的父母,等东西到手的第一时间,就喝了药剂制造出病重的假象,从而让他们怀疑不到他身上。
他病的都那么重了,还能干什么呢?
而后,他的父母就会来到这里,并且接走他。
至此,这个事情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至于时景歌
聂子瑜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听天由命吧。
转眼间,那一天来临。
聂子瑜在房间里等待着,不停地祈求时景歌顺利。
而就像他祈求的那样,时景歌也确实十分顺利。
他将聂子瑜想要的东西带了过来,脸色苍白,神情中夹杂着几分痛苦,但是聂子瑜都没有注意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东西上。
魔力之花。
是活在元素石中的花,非常神奇,千百年或许才有那么一个。
据说,是元素石里所含的魔法元素过于精密浓厚,才催生了这么一种花,然后在时间的流逝下渐渐打磨,最终形成这独一无二的魔力之花。
如果想要改变自己的天赋,魔力之花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但是这东西,真的太少太少了。
聂子瑜动用家族人脉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还是意外从母亲嘴里套了些话,才知道舅母有这么一枝魔力之花,为了那家伙。
出身、天赋、能力、父母,比什么都比不上那家伙,聂子瑜怎么能不嫉妒?
子瑜,时景歌突然出声,你说的话,还作数吗?
聂子瑜正激动着,哪里舍得多分时景歌一个眼神?
时景歌又道:我做了这些事,城堡必然容不下我,你会带我走,对吗?
聂子瑜这才抬起头来,时景歌脸色苍白,更衬得那双眼睛黑亮迷人,聂子瑜心尖一颤,突然多了几分得意。
那家伙想要拉拢时景歌又如何?
时景歌只会想着他。
当然,聂子瑜对时景歌保证道,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聂子瑜深吸了一口气,沉沉道:小歌,我爱你。
时景歌笑了起来,那笑容给他苍白的面孔添上了一抹艳丽,就仿佛可以感染人一样,让聂子瑜有些心猿意马。
是吗?时景歌的声音很轻,像撒娇一样。
聂子瑜含笑点头,当然。
可是,时景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聂子瑜,我不信。
聂子瑜:?
不如,时景歌慢吞吞地说道,子瑜做点什么,让我相信吧,好不好?
聂子瑜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时景歌撒娇的模样也太甜了,而且这个节骨眼,当然要顺着时景歌,于是聂子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没问题。
下一秒,房门打开,时景歌的惊叫声陡然传了出去。
竟然是你!
什么?!
那一瞬间,聂子瑜整个都僵硬了,他想要质问想要逃跑,但是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动不了!
闻旭生第一个赶过来,紧接着是治疗师、赵伯、李嫂等等聂子瑜所熟悉的人,他们或不敢置信或痛心疾首,刹那间,聂子瑜如坠冰窟。
他中计了!
时景歌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
可是还不等聂子瑜张开口,时景歌就晕了过去。
刹那间,兵荒马乱,聂子瑜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很快,聂子瑜听到闻旭生冷淡的声音,通知姑父姑母,还有我的父母,让他们尽快过来。
夜深人静之时,聂子瑜终于想明白了。
他中计了。
时景歌背叛了他,投靠了闻旭生。
他以为他才是下棋之人,没想到最后,只有他才是那个棋子。
为什么?
时景歌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聂子瑜眼眸一闪,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时景歌轻笑道:我给了你好多机会。
我跟你拖了那么久,就期待着你有那天放弃这个计划。
但是很可惜,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