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歌一字一顿道:滚、远、一、点。
宋铭俞建议道:反正现在还在,要不我们先去神殿宣个誓?
时景歌忍无可忍,宋铭俞不走是吧?他走!
时景歌拿了桌子上的书,扭头就走。
宋铭俞委屈喊道:您是要抛弃我吗?
时景歌脚步一顿,然后哐当一声,重重地甩上了门。
宋铭俞看着那扇门,伸手摸了摸鼻子,小声叹了口气,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真可怜啊宋铭俞。
宣誓效忠都没人要。
宋铭俞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没关系。
哪怕小少爷不要,他也会效忠小少爷的。
永远。
明天再来一次吧。
只要持之以恒,总能让小少爷从阴影中慢慢走出来吧?
小少爷倒也是真的讨厌他。
今天过后,小少爷会更讨厌他吧?
想到那一双漂亮的如同黑宝石一样的眸子里流露出厌恶的情绪,宋铭俞就觉得有些难过。
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机会,让小少爷少讨厌他一丢丢呢?
时景歌愤怒地跑回自己的卧室,然后一把将那些书扔在床上,愤怒地喊道:闻旭生!
几分钟之后,闻旭生才匆匆出现在时景歌的卧室,小少爷正抱着研究东灵花的大部书研读,听到动静,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半是抱怨半是不开心地说道:你怎么才来啊?
毫不夸张地说,那一瞬间,闻旭生的身子都软了一半。
这谁顶得住啊?
有点事耽误了一下。闻旭生声音格外温柔。
什么事?时景歌没好气地看他,那么重要?
这是撒娇吧?
这绝对是撒娇吧!
闻旭生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软了。
真的顶不住啊!!
还能有什么事?
自然是时景歌的事了。
这个世界上,闻旭生只在乎这么一个,除了时景歌的事,还有什么需要闻旭生操心?
他当然是帮忙解决东灵花的事情了。
东灵花的事情,闻旭生对时景歌笑了笑,重要吗?
明知故问。时景歌瞪了他一眼,然后将手里的书合上,有什么发现吗?
有,闻旭生点了点头,我去了一次东灵花丛,发现了一些情况,只是还需要检测研究。
还有一个好消息
闻旭生顿了顿,又看向时景歌,果然,那一双漂亮的黑眼睛已然落在他身上,里面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
闻旭生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更温柔了几分,那两位研究东灵花的先生,已经恢复正常了。
我们在他们的帮助下,又发现了一些新的、关于东灵花的奥秘。
你还记得将枯萎的东灵花拔起时,它们会流露出某种粘液吗?
时景歌用力点头,记得。
东灵花的枯萎跟那个有关。闻旭生坐在了时景歌旁边,时景歌也不在乎他们俩离得近了,扭头看着闻旭生,听闻旭生说东灵花的事情。
渐渐的,闻旭生的声音越来越轻,还有些哑。
他突然觉得,离心上人那么近,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了。
算了,痛并快乐着吧。
说完东灵花的事,闻旭生故作不经意地问道:怎么,今天出了点什么事?这个点你不应该在书房进行你的继承人教育安排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是谁气你了?
最后那三个字,闻旭生说得很轻,眼眸里却闪过一抹厉色。
谁能气我?时景歌扬了扬眉,冷哼一声,难得的有一些小少爷的傲慢,我不气别人就是好事。
闻旭生耸了耸肩,是吗?
你怀疑我?时景歌眯起了眼睛。
闻旭生眨了眨眼睛,怎么会?
现在是白天,我的眼睛好得很,怎么会怀疑你呢?
时景歌沉默了。
这该死的薛定谔的眼睛。
我问你,时景歌有些犹豫地开口,如果有一个曾经很讨厌你的人,突然
时景歌卡了壳,说不下去了。
闻旭生安静地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突然什么?
什么也没有!时景歌颇为恼羞成怒地说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到!
闻旭生含笑点头,没问题。
时景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好说话?
闻旭生忍了又忍,对上时景歌狐疑的眼神之后,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歌,闻旭生举起手来,格外真诚道,我绝对不是因为你才笑的,相信我。
时景歌黑了脸,这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
闻旭生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补救道:我绝对不是因为你恼羞成怒的样子像剥不开松子的松鼠一样可爱才笑的,小歌你相信我。
这句话还不如不说。
时景歌彻底暴走,将手里的书砸在闻旭生的肩膀上,怒声喝道:闻旭生!
闻旭生顺势倒在时景歌的床上,任凭时景歌拿着书砸他,还在时景歌没站稳摇摇欲坠的时候扶了他一把,然后真诚道:小歌
时景歌斜眼瞅他,冷笑连连。
闻旭生慢吞吞补充道:你脸红了。
时景歌:
时景歌觉得书不行,哪怕这本书厚的像砖头。
他想换刀了。
不过在时景歌动手之前,房门被人敲响了。
时景歌警告地看了闻旭生一眼,闻旭生顺着他的意思从床上坐了起来,站到另外一边,无辜地望着时景歌。
时景歌看向他的眼神更凶狠了一些,然后才慢吞吞地问道:谁?
是我,小歌。
是祝穆语的声音。
这就不能无视了。
时景歌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这个过程中又给了闻旭生一个凶狠的眼神,这才慢慢去开了门,母亲。
时景歌行了个吻手礼,祝穆语的心一紧。
而就在这个时候,闻旭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夫人。
祝穆语这才发现了闻旭生,点头道:九先生。
闻旭生自然而然地上前,轻而易举地岔开话题,然后将祝穆语请了出去,并且体贴地将房门给时景歌关上。
夫人,闻旭生含笑开口,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