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决定权,不是在你哪里吗?
什么?
袁玉涵又傻眼了。
他终于明白,他和时景歌的的脑回路不在一个世界。
又不是我说你不讨厌我,你就能不讨厌我的。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时景歌挠了挠脸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又没讨厌过你。
但是你还记得以前的事。
所以我说了,好像不算吧?
袁玉涵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勾起唇角,拖长了调子道:你现在是比以前讨喜很多。
既然你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那我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显得我多么小气一样。
我,袁玉涵突然觉得有些羞耻,不讨厌你了。
时景歌沉默了一瞬,突然问道:所以,你以前真的很讨厌我?
袁玉涵:
他果然和时景歌活在两个世界里!!
袁玉涵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道:是又怎么样?
我没说怎么样啊,时景歌分外无辜,我只是想了解我以前的事情罢了。
袁玉涵轻哼一声,时景歌凑过来问道:所以,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什么样的人?
怂包讨厌鬼。
袁玉涵不想说这些,只冷哼不说话。
时景歌追问道:那你能跟我说说我以前的事吗?
时景歌双手十合,恳求道:拜托了。
这这谁拒绝得了啊!
失忆的人,对自己忘记的过去感兴趣,再正常不过了。
与其让时景歌自己瞎捉摸,还不如让他挑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告诉时景歌呢。
成功将自己说服,袁玉涵妥协道:好吧。
你以前的事迹那么多,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讲。
时景歌提出建议,那就从我的家人开始?
袁玉涵卡壳了。
也不用美化什么,实话实说就好了。时景歌沉默了一下,我知道我和他们关系不好。
袁玉涵眯起眼睛,言子诚跟你说的?
时景歌摇了摇头,我猜的。
袁玉涵:?
时景歌勉强挤出了个笑容,从我失去记忆到现在,除了治疗师之外,我只见过两个人。
如果我和家里人的关系好,他们怎么会不来看我呢?
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但是袁玉涵一点也不想说起时家人,都是因为那该死的时家人他这些天才没有过来,今天好不容易找机会翻墙蹿了出来,为此还受了伤!
袁玉涵真觉得时家人跟有毛病一样,你不喜欢时景歌就不喜欢呗,也没人逼着你喜欢,但是你这逼着全世界都不喜欢时景歌的架势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上一次从医院回去,袁玉涵就被自己大哥扣下了,他本来以为是大哥不喜欢时景歌,为此替时景歌说了不少好话,把时景歌美化的跟什么一样,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结果
大哥竟然告诉他,是时家的意思!就这几天,时家老大老二老三全都来找过我了。
时家老大说,给你个忠告,别让你弟弟靠近时景歌了。
时家老二说,为了你弟弟好,赶紧跑。
时家老三说,你弟弟再这样下去,不幸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我其实挺莫名其妙的,但是你知道,这时家人一而再再而三找过来,也太渗人了些。
我寻思着,你也不是多么喜欢时景歌,以前还跟人家是死对头,背后诅咒人家扎小人的幼稚事情都干过,也不见得非得去找人家吧?
你就老老实实从家里待着吧,趁机复习复习,我记得你们下个月就开学了,你还有补考呢,补考要是过不了,小心咱妈扒了你的皮!
天降噩耗让袁玉涵目瞪口呆,无论他怎么抗议,还是被他哥困在了家里,还给他安排了什么网课,气得袁玉涵天天在家里骂时家人。
这时家人脑子是真的有什么大病吧?
现在一提起时家人,袁玉涵依然满肚子火,便道:那是你的家人,我怎么会有了解?
时景歌似乎有些失落,又似乎松了口气。
一时间,袁玉涵心尖一颤。
时景歌对自己的家人,还是有所幻想的吧?
袁玉涵沉默数秒,我可以跟你说些别的。
你打游戏挺厉害的,我给你讲讲游戏里的事吧。
就努力挑几件好事说说呗。
或者,美化一下。
看着时景歌亮晶晶的眼神,袁玉涵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什么美化?那不过是语言的艺术加工!是修辞手法而已!
他袁玉涵,只说真话!
而这个时候,一阵凉风吹过,时景歌耳畔又响起那虚无的呼唤声。
【你在哪?】
时景歌掐了掐自己的指尖,这大白天清醒状态也不安全了是吧?
那个声音伴随着风一起,缥缈得很,却仿佛可以调动人心底最隐秘的情绪,让人禁不住想要回应。
但是在熟睡时,时景歌就掐掉了这个念头,此时清醒中,又怎么可能会回应?
他就当没听见,表情都没有变过一分,看起来依然在十分专注地听袁玉涵讲那过去的事情。
不知道过去多久,那个声音消失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时景歌才又一次听到那个声音,带着些许幽怨。
【我迷路了。】
【我找不到你。】
时景歌:?
遥远的深海之中,有一处唯美的宫殿。
高大的男人坐在宫殿上,沉沉地看着自己手里圆滚滚的小毛球。
他不肯回应我。
语气冷淡,表情严肃,小毛球缩了缩身子,小声地叫了叫。
【王后怎么会不愿意回应王上呢?必然是有歹人从中作梗,试图离间王上和王后!】
【这歹人太过分了!】
【但是王上和王后天生一对,又哪里是这些歹人可以阻挠的呢?】
男人定定地看着它,看得它感觉自己的毛都要炸起来了,才慢吞吞道:你说的有道理。
那么,该如何把歹人揪出来呢?
我要见到的王后。
现在,立刻,马上。
毛球:
你这是在为难我毛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