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云书就带着几个人端着水盆进来了,冰窖旁人一般不得擅入,还是钟祁带了几个士兵去凿取了一盆碎冰。
梁御泽让人在林初淮的头和脚两侧用力地扇风,他将少量的冰块倒入水盆又试了试水温确认已经有些冰凉了,才亲自取了一块锦帕浸入水中,等完全浸湿后才取出拧的半干替长昀擦拭额头和脖颈。
但这样还完全不够,身上的热量散不出去人之后会有危险,但他也不好将这人的衣衫褪尽去冰敷。
钟祁。梁御泽想了一下这样唤道。
钟祁送来冰块后就一直在旁边守着,这时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答应,在,什么事?
你去告诉云霁,长昀的状况很危险,必须马上替他用凉水擦身,他要是不来我就亲自动手了,要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可别怪我没先知会一声。
就照那醋缸的性子,梁御泽不信他都这么说了那人还不肯来。
钟祁就把原话传递了过去,夏亦峥当即下床,鞋都没穿就往林初淮屋里去。
他到的时候,梁御泽已经换了几块巾帕替林初淮敷着额头。
他怎么样了。夏亦峥此时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担心,语气又急又快。
梁御泽将帕子取下来又换了盆水才看了他一眼,肯来了?
我已经替他把能看见的地方都擦洗冰敷了一遍,身上就交给你了。梁御泽也没再挖苦他。
你用巾帕包裹住碎冰替他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冰敷,不要太长时间就换地方避免冻伤。梁御泽一边说一边将几个有利于散热的部位指给他看。
知道了。夏亦峥在床榻边坐下小心地摸了摸长昀的额头,才冰敷过的肌肤很是冰凉,令他格外心疼。
梁御泽已经带着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两个扇风的。
夏亦峥小心地解开长昀领口处的扣子,猛然意识到还有人在场,环视了周围没有趁手的物什便从床顶帷幕上撕下两块布扔给那两人,将眼睛蒙上。
这两个还在替长昀扇风的不能喝退,那就只能让他们摸黑。
确认过那两人已经将眼睛蒙好后,夏亦峥这才将林初淮半抱在怀中轻轻替他脱去里衣,而后再将人放平。
长昀身上的肌肤很白犹如白玉一般毫无瑕疵,身体修长纤细没有多余的赘肉,虽说抱起来很轻却并不显得干瘪。
夏亦峥看愣了一瞬,之前虽说他们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他真的不曾认真端详过长昀的身体。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他晃了晃脑袋。
你在想什么,长昀还昏着呢。
好不容易收回了目光,夏亦峥按照梁御泽的交代在林初淮的腋窝处放上两层巾帕包裹着的碎冰,每隔一会儿就拿下来等一会儿。
上身的各处都冰敷完之后,还剩一处腹股沟。
夏亦峥闭了闭眼默念了几遍《心经》后才将长昀的亵裤脱下,小心地在他的腹股沟处放置冰块,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某些不该碰的地方。
开始时还好,渐渐的夏亦峥的某处也变得有些不听话。
你们俩先下去。夏亦峥低声呵斥道。
那两个下人虽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听话地退下了。
看着长昀近乎完美的身体,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当即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但有些欲望一旦上来了便是无法克制的。
他闭目深吸了几口气,最终还是上了床,他自然不会对还在昏迷当中的林初淮做些什么。
他就只是蹭蹭,不干别的。
林初淮醒的时候屋子里空无一人,空气中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儿,有点像他熟悉的那种东西。
他的头还有些昏,喊了云书两声才有人答应。
云书一直在门外守着,听到了公子的声音后赶忙推门进来。
公子,您醒了。云书把林初淮扶了起来还不忘在他的身后垫了两个靠枕。
刚刚有人来过吗?林初淮想问的哪里是有人,应该是想问夏亦峥有没有来过才是。
云书想起刚刚侯爷的吩咐,但私心里还是向着自家公子,当即阳奉阴违的道,刚刚侯爷来过,还替公子您擦了身。
林初淮听见这话还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他就知道这人怎么可能会舍得不管他呢。
他人呢?林初淮再开口时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轻松的意味在,全然不似昨夜那般迷茫。
云书想了想才答道,侯爷兴许是有什么要事急需处理,这才没能等公子醒来的。
尽管云书替夏亦峥想好了说辞,但林初淮又不傻,只消一想便明白那人虽是心底里疼他但只怕是还没有完全消气,这才不肯见他。
替我更衣。
夏亦峥是替林初淮穿好衣物后才离开的。林初淮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见到那人,他们之间有些话必须要说清楚。
可梁大夫说了您最好休息一日。云书也不敢明着忤逆自家公子,只好搬出梁御泽这个挡箭牌,毕竟自家公子一向还是很遵从医嘱的。
但这次林初淮却是罕见地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某棠沉痛的看着某个不争气的鹅子:长昀都这样了你还想着那挡子事儿,禽兽啊
第56章
去取衣服来。在林初淮的再三坚持下,云书没法,只得依言照做。
下床时林初淮还有些站立不稳,还是云书扶着他这才走到了夏亦峥院中,这次房门没关,里面人的对话站在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很明显有梁御泽的声音。
梁御泽把着这人的脉,几乎是一下子就猜到这人刚刚做了什么,但也知道跟他说的再多都是白搭,索性也就不再啰嗦了,药量加倍,绝对不许再像昨天那般又是比武又是饮酒的,你要是不想要这条命了,那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要是还想要你最好老实一点。
昨天怎么了。梁御泽话音刚落,林初淮就扶着门框进来了。
梁御泽正愁找不着人告状呢,当即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了出来,夏亦峥拦都没来得及拦。说就算了,这人还添油加醋,说得他好像已然病危,命不久矣一般,实在是过度夸大了。
林初淮听得直皱眉,而当夏亦峥对上这人溢满了心疼和自责的眸子时到嘴边的解释又被他咽了下去。
梁御泽见气氛差不多到了就拉着云书一起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自己互诉衷肠去。
云霁啊,兄弟可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林初淮慢慢地走到床榻边扶着床框坐下,脚下一滑竟是直直地扑进了那人怀中,他想要起来却发现根本就挣不脱,索性也就不挣了,这人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药香,却也不算难闻。
身体好些了吗?两人竟是异口同声。
我没事,你呢。又是一字不差,这下没人再说一个字,气氛却反是更加热烈。
夏亦峥放开了长昀,长昀,今日之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