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衡说:有必要的,我还嫌房间不够多。
怎么会?萧起一边指平面示意图,一边道,你住这间,我住这间,林晚住这间,还剩下一个客房呢。
昼衡摇摇头,拨开他的手指,重新指点一遍:你看,我们住这间,林晚住这间,南边这间给一胎,再旁边这间给二胎,三胎都没房间了。
萧起:
昼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强行收起册子放到一旁,同时很自然地压向一旁的萧起。
萧起戒备:干嘛?时间不早了,睡了。
昼衡拉高被子罩住两人,放轻声道:话说,我们现在一胎都没有,这种时候你能睡得着觉?
萧起第无数次怀疑自己当初到底招回来了什么东西。
***
一周后,邵周宇在电话里兴致冲冲地把萧起叫了出来。
萧起到的时候,邵周宇正在沙县小吃里狂吞米粉。
萧起在邵周宇对面落座,问:什么事?
邵周宇咽下一口粉,什么都没说,把一份合同扔在萧起面前。
什么?萧起拎起来翻看。
向上头申请的分局,专门调查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案件。
萧起自合同间抬眸,看向对面。
邵周宇朝他一挑眉,道:带编的,考虑一下。
第55章风水术师終
新的办公室位于老城区里一条透出阴郁绿色的巷子里,二楼,白天室内也得开灯。
办公室还落着灰,就已经被塞满了陈年档案,萧起近期忙着翻卷宗,连重新领证的事都忘了。
昼衡对此很不满,但没表现出来,只是某次上门探班的时候,感叹一声:过完年就二十八了,再不找个对象领证,家里八百位亲戚该催婚了。
萧起怎么会听不出暗示,他沉默半天,道:你等我这段时间忙好。
哥哥忙自己的就好,我一点都不重要。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我都懂,哥哥需要的是事业,不是爱情,我如果想留在你身边,就得乖,得听话,做哥哥背后的男人。
没有什么,会比一个绝色男子一脸落寞地诉说深情,更能激发一个直男的保护欲。
萧起虽然隐约能感到昼衡在套路他,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阖上档案,道:那我们这两天把事情办了吧,你想去哪个国家?
昼衡扫了眼一桌子的文件,迟疑:可我不想耽误你工作。
萧起单手撑住面颊,看向昼衡时,眼神里透出丝丝无奈和宠溺,说:男神面前,一切往后靠,如果你没什么事,我们可以明天
昼衡掏出手机,低头操作,说:说好了啊不反悔,两个小时后有一班飞机,我们去丹麦。
萧起:
是不是蓄谋已久?
这次只有两个人去国外低调领证,去之前,萧起以为可以借机逛一圈小美人鱼的故乡,可领完证才发现自己太天真昼衡把他锁在酒店的房间两天两夜,等再次出门时,萧起已经各种意义上的站不起来了。
反正是极其羞耻的一次旅行体验,也再次刷新了萧起对于禽兽这一词的认知。
不过只要昼衡随便示个弱,萧起那点清醒的认知又开始犯迷糊。
登记结婚后,萧起才反应过来又跟昼衡在一起了,明明他们的故事是由欺骗开始,他先前也都准备好离婚了,可最后兜兜转转,命运的线还是交织在了一起。
在想什么?返程的飞机上,昼衡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萧起瘫在沙发椅里,看他一眼,实话实说:我在想,你是不是预谋已久?
如蚕吞叶,不动声色地侵入他的生活,一点点占据他的心。
一见钟情,又念了九年。昼衡执起萧起一只手,把玩上面的戒指,很浅地笑了一下,道,萧道长,我的执念也很深,用点手段,不介意吧?
萧起压下心底躁动,反扣住昼衡修长的手,看向窗外,说:以后每天一起看日出吧。
一个月后,萧起所主事的沧市警局不科学分局步入正轨,期间顺便破了两件案子。
邵周宇难得来分局一趟,大喇喇地往办公桌对面一坐,打趣道:不错嘛,年纪轻轻就当了办事处的一把手。
萧起冷笑: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邵周宇扔到桌上一叠文件,道:你说的工艺师我查到了,两年前开始有活动迹象,无对应身份证明,追过去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怎么找到的?萧起拿过文件翻阅,直觉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邵周宇道:他寄了张卡片到警局,我们科室的技术人员在上面提取到了鬼兰的粉状物,那花很名贵,全市养殖的人没几个,最后追查到了东边郊区的一处花房。
萧起一目十行地翻页,看到了邵周宇所说的花房照片。玻璃制成的屋子很通透,里面种满了绿植和花草,如同一小片森林,照片中央挂着一个雕花笼子,里面躺着一只风干残破的黄色鹦鹉。
翻到后面,附着的透明袋里装了一张卡片,上边依旧是炭笔画,画中有一个佝偻的老人形象,面目模糊,于雾中行来。
翻过卡片,是熟悉的诗章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余光中】
萧起知道,这是工艺师对甲子村77号的回应。
萧起放下文件,说:他是故意让你们找到的。
邵周宇敲了敲桌面,问:到底是何方人物?
萧起道:一个疯子,不早点抓进精神病院,不会太平。
接着,萧起扯下文件袋甩了甩,道:卡片可以给我吗?
邵周宇:拿去好了。
萧起拆开透明袋的一瞬间,闻见了从里面泄出的一丝气息,不禁僵了一下。
虽然气息只残留了短短一瞬,萧起还是闻到了淡淡的檀木香气,不过掺杂其中的更多是黑沉沉的辛辣邪气,那感觉就像从昼衡身体里剥离的一部分。
萧起明白,这也是工艺师故意留下的讯息。
与此同时,在沧市某处偏僻的渡轮港口,汽船的低鸣在江面上悠然铺远。
一个戴着白色礼貌、一身白色西服的瘦高男人站在码头前,男人一手提着精致的木质手提箱,一手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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