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末倒置。偏偏现在虞言卿又出事了根本无法安心管公司的事情。气得裴音郗现在连经济犯罪科上门都懒得搭理了,任他们查,她的一门心思放在找到虞言卿这件事上。
好在裴音郗在虞景庄园住了那么多年,每一处地形她都很熟,每一个安保盲区她都知道。不给走正门,她就要走偏门了。
入夜以后,她花了两个小时从后山爬进来,躲过巡逻的安保人员,裴音郗拿钥匙开了一楼的大门,直接钻到三楼去。
此时虞之瑶打开妈咪的房门,妈咪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地毯边丢了好几个酒瓶。之前妈咪会每天陪她一会,有时候就算并不会特别亲密,可是总是态度温柔的。而妈咪这几天沉默寡言气质冰冷的样子,很让瑶瑶担忧。
妈咪,我准备睡觉了,你能陪我说话吗?瑶瑶问。
虞言卿没动,也没回头,只是用好听的嗓音低声说:瑶~妈咪不太舒服,今天让保姆陪你好吗。
虞之瑶知道最近这几天妈咪很不开心,虞之瑶的天才主要体现在数学逻辑和骇客技术上。网络对她来说就像吃饭一样那么熟悉,在网上看了各种各样质疑她妈咪的报道,气得瑶瑶这几天连续黑了好几家报纸和电视台的官网。
瑶瑶很心疼妈咪,咚咚咚跑过去,妈咪,今天又有坏人胡乱批评你吗?你别不开心,瑶瑶长大了保护你。
说着,孩子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想抱抱妈咪。可是虞言卿这几天处在高度敏感的状态,瑶瑶这么突然抱过来,吓得她全身一僵,下意识地推开了女儿的拥抱。
哎哟。瑶瑶一下没防备,小小的身体一晃,跌坐在地毯上。
虞言卿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再看看瑶瑶扁着嘴眼睛装满泪水,泫然欲泣的表情。虞言卿心一疼,赶紧站起来想抱起女儿。
对不起,瑶瑶,妈咪是
呜妈妈!瑶瑶看见裴音郗站在门口,一下子委屈地哭出来,挣脱虞言卿想抱她的手,快速爬起来冲到裴音郗的怀里,啊呜
没事没事,妈妈在这。
瑶瑶虞言卿的眼里转动着泪珠,想靠近,却看见了瑶瑶躲在裴音郗怀里的样子。心一痛,倔强地撇开了头。
我带她回房。裴音郗一把抱起瑶瑶。瑶瑶像个小猴子似的双手搂住裴音郗脖子,双脚挂在她的腰上,头埋在妈妈的肩膀上哭得娇滴滴的。
这么个小号的虞言卿,哭唧唧的。裴音郗心疼得不得了,抱她回房哄了半天,可把她哄不哭了。
小孩瑶,别哭。我知道你委屈,可是妈咪不是故意的。裴音郗安慰瑶瑶。
妈咪为什么讨厌我。瑶瑶小声娇滴滴地啜泣,漂亮的小脸好委屈。
她不是讨厌你。她这几天很害怕,她被吓坏了。裴音郗柔声哄她。虞言卿也许天生就是这么冷淡的吧,瑶瑶已经是她最在乎的人,可是虞言卿自从瑶瑶稍微懂事起,就很少主动拥抱、靠近她。
瑶瑶还是小宝宝的时候,裴音郗以前经常吃瑶瑶的醋,因为虞言卿心里只有孩子,她抱她、亲她、哄她,这些都是裴音郗享受不到的待遇。
可是最近几年,眼见虞言卿对瑶瑶也变得不爱靠近,裴音郗是又生气又心疼,所以搬离虞景庄园的时候,裴音郗坚持要把瑶瑶带在身边。
因为她的病人吗?瑶瑶打个哭嗝,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
是的。那个病人大脑有异常,所以竟然能抵抗麻醉药物。在手术途中醒来突然抓你妈咪,把她吓坏了。裴音郗说:手术麻醉你知道的吧,那是一种非常科学,非常精确的东西。几乎不可能出错,可是偏偏现了意外。出现这种情况,就和死掉的人突然诈尸差不多,很吓人。
哇,酷!瑶瑶果然双眼放光。
所以你不要怪妈咪,也不要伤心。和你没关系,我们给她一点时间,好吗?裴音郗摸摸她,关上台灯,让瑶瑶睡觉。
裴音郗见瑶瑶入睡了,打开房间的门,一出门口,就看见了虞言卿。她几乎没见过这么不修边幅的虞言卿,这个美丽无俦的女人,在她印象中永远都是那么精致优雅,完美得一丝不苟。
可是现在虞言卿在大冬天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赤着脚,漂亮的脚趾白皙且精致,涂了淡粉色的指甲油,看起来很漂亮。虽然地板很干净,但是她赤脚走出来随意地坐在地上,裙摆和脚上也不免沾染了浮灰。虞言卿像是全然不在意,靠在楼梯的围栏坐着,身旁放着空了的酒瓶和酒杯。
看见她这样,裴音郗终归还是舍不得。走到她面前,轻声说:回去吧。瑶瑶睡了。
虞言卿看了她一眼,不理她。伸手到旁边摸酒瓶和高脚杯。
别喝了。我带你回房,来。裴音郗想伸手拉她。
虞言卿甩手挣脱,不要你理。
她敢说不要她理她。裴音郗呼吸一凛,脸色沉下,虞言卿激起了她的怒意。裴音郗索性用劲一拉,虞言卿一时不妨被拉得站起来。下一秒就被人勾住膝盖后方,一下子被抱了起来。
呀虞言卿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闭嘴!你别乱动,再动我抱不住了你就摔了。裴音郗冷着脸,语气不善地出声警告。
那你放我下来啊,谁叫你动手动脚!虞言卿完全没好气,鼻子一堵,委屈得带上了鼻音。这个死小孩,离个婚还能耐了你,敢凶我。
好。裴音郗故意一边快步走一边作势弯腰抛她出去。
啊冷不防觉得身体微微离开裴音郗的怀抱,悬空将要坠落的感觉,虞言卿尖叫着
她主动搂紧了裴音郗的脖子。
请问虞大小姐,你还要下来吗?裴音郗低头看了她一眼,撇撇嘴给了一个您说了算的表情。大狗勾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一向是对你百依百顺,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虞言卿收到她那:看,是你主动搂这么紧的眼神。气得骂人:
啊,裴音郗你是神经病!
可是骂归骂,终究是不敢再乱动了,乖乖地搂住裴音郗的脖子,生怕她真的抱不稳把她摔了。
裴音郗一抱起虞言卿,就感觉到了她身上凉凉的。在这冬夜里穿一件单薄的睡裙,太不爱惜自己了。裴音郗故意收紧了手,捏得虞言卿生疼。
你那么用力干什么红了虞言卿撩起袖子查看自己的上臂。咬唇埋怨。
现在知道娇气了,穿一件衣服冻得全身冰凉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娇气。裴音郗面无表情地抱着虞言卿三步五步跨回房间,把她放在沙发上,也不搭理她的抱怨,转身就进了浴室给浴缸放水。
水放得差不多了,走出来一看,虞言卿的脚边又有一只酒瓶,连她的双颊也已经泛起了红晕。裴音郗走过去二话不说,一手抓起酒瓶直接扔进垃圾桶,一手扯着虞言卿的手肘带进浴室。
上万美金一支的红酒,还剩一半你给我扔了,喂虞言卿抗议了几声,终于在浴缸边大力挣开:裴音郗,你来想干什么?
出来这么大的事,我要来看看你。裴音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