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外派的主管不需要管仓库,我可以代管,迟望说,这一次的外派人员有三个,我是其中之一。
迟望做的这一个决定令全场都非常吃惊。
宁潇云更是着急地直接站起来:你要是打算外派,我就更应该去了。
其他人都转过头来看向宁潇云。
大学毕业开始我就跟着你,从驰行刚成立到现在,守护着驰行成长已经成为我的本能了,现在要成立分公司,我也不想错过他成长的每一步。宁潇云说得很动情,眼眶都有些泛红。
迟望低咳了一声,示意宁潇云坐下。
既然仓库那边自愿派出一人,那么我们剩下的就只需要再由营销部门出一个人选了,我的建议是营销部主管留守锦城,派一名优秀人才就可以了。
营销部很快给出了外派人员建议。
迟望宣布散会,让行政部主管刘铭留下,其他人都回到各自岗位。
刘铭对迟望要外派去吉市这事儿也表现得很焦虑。
人事行政这一块儿从来都是除了迟望这个老板,就由刘铭来执掌大权。
但刘铭之所以能像现在这样有底气,也都因为背后有一个迟望在支撑。
迟望对刘铭这个人也十分了解。
刘铭时常会显露些小聪明,背后也有爱嚼舌根的坏毛病,但为公司着想方面,并不输给宁潇云这样的元老。
如果把刘铭派去吉市,迟望担心他会镇不住场子,但让他留在锦城就绰绰有余了。
和刘铭谈完之后,迟望又给宁潇云打了个电话。
他让宁潇云在三天之内把仓库的一切工作交接完毕,大锋毕竟兼任司机,所以另招一名仓库副主管便迫在眉睫。
招兵买马一类的事情,迟望也都交代给了刘铭。
在宁潇云做交接的这三天里,迟望联系了他父亲迟文钦的一位旧友,将吉市的几处写字楼与公寓楼打听了一番,最终定下了某一层写字楼与某一套公寓。
等到外派的三人出发时,万事已经俱备。
迟望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带着两位同事一同坐高铁。
宁潇云对此表现得很是兴奋,像是许久没出游过的学生一般。
在高铁上看不到什么风景,而且一旦到了吉市,我们就要开始忙了。迟望不得不给他浇了盆凉水。
没事,能有这么两小时的清闲我已经很开心了。宁潇云笑着说。
你这样会让人误会我日常压榨你们,让你们连休息时间都没有。迟望无奈地揉了揉眉头。
但在场这两个人都知道这只是迟望在和他开玩笑。
仓库派来的司机叫赵帆,入职不到一年时间,年仅二十岁,是个很健谈的年轻人。
他们一路上说说笑笑,迎接即将到来的三人相依为命的时光。
迟望对一家新公司的成立并不陌生,驰行的成立从选址到办各种经营许可证都是他亲力亲为的。
驰行刚成立的时候也就不到十个人,办公室甚至就只有他一个人。
相依为命的滋味他也已经尝过了,所以这次开办分公司他基本都能适应良好。
实际上,他也根本没有闲工夫去考虑适应方面的问题。
至于另两位同事的适应问题,他留下了几天时间给他们休整,自己却一刻不停地在奔跑着。
迟望这一次租下的写字楼距离吉市市中心的几家商场都很近,他在与已经签订合同的两家商场进行前期工作沟通之余,会到另三家商场去逛一圈。
他当然不会只因为与两家商场的合作而打算开这个分公司,他的眼光早已经放到了更大的市场上,而且,他有十足的把握拿下吉市这整个市场。
不管怎么说,启明晨帮他打开了吉市市场的门,的确功不可没。
迟望想到了启明晨,忍不住拿出手机扫了一眼。
自从上次在停车场分别,启明晨一直也没有给他发微信,只在他的公司开业这天送来了一对花篮。
他在微信上跟启明晨说了声谢谢,并不指望启明晨会回复。
或者说,启明晨选择不跟他私下联系,反而是给了他一种解脱。
迟望走到公司楼下,这时已经到了傍晚,他打算再回公司做几个投标方案。
从电梯出来,他刚好与迎面走过来的宁潇云撞上。
宁潇云看到他很是高兴:迟望,我打算去买菜,你想吃点什么?
今天又打算做饭么?迟望有些意外。
嗯,我喜欢自己做饭,而且现在有人陪我一块儿吃了。宁潇云笑着说。
迟望拍拍他的肩膀:那就麻烦你了,回头我把做饭这一部分的工资也结给你。
迟望走向公司大门,打开了门锁,回头看到宁潇云仍旧站在原地。
你如果给我钱,我就不做了。宁潇云站在那儿看着他,眼神透出些委屈。
迟望走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拿我当兄弟了?
是你不拿我当兄弟,宁潇云更委屈了,哪有兄弟之间做一顿饭还付钱的道理?
可你做的不只是一顿饭迟望有些无奈,最终还是对宁潇云的眼神投降了,行吧,我不付钱,但是以后买菜可以叫我去。
宁潇云马上露出了笑容:好。
宁潇云把宿舍里一些日常的家务活都处理得非常好,这也的确让迟望能放心地把重心都放在公司的事务上。
分公司的业务很快就进入了正轨。
迟望很快将仓库的位置选好,采购了几台货车,给分公司招聘了新人司机。
他自己的那台捷豹也运了过来,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吉市的分公司当中。
三个月的时间里迟望只回了锦城五次,而回家的次数更少,只有三次。
迟望的父母都知道儿子的事业要紧,从不在这方面给儿子增加任何负担。
迟望就只需要跟爷爷多撒撒娇,让爷爷体谅自己的忙碌。
但是他跟爷爷聊起的话题,免不了就要提到启明晨。
他这段时间太过忙碌,根本不可能为他和启明晨已经分手的事找到一篇较好的说辞,因此瞒到了现在。
迟望觉得,按照眼前的形势,恐怕还要再继续瞒下去。好在,启明晨已经从他眼前消失了,他不用再因为启明晨时不时的出现而打乱了阵脚。
想到这个,迟望又忍不住看一眼手机。
启明晨和他的对话框早已经因为长时间不聊天而沉了底。
他只能在通讯录里找到启明晨的名字,再点进去。
他直接点开启明晨的头像,进了启明晨的朋友圈。
这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在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盯着启明晨的朋友圈了。
启明晨极少发朋友圈,哪怕没有设置最近三天可见之类的权限,翻遍了他的朋友圈也不过十余条。
听说,启明星的公众号和企业微博也都划给了严峥管理,启明晨对线上社交从来也不关注。
迟望原以为点进去仍旧只会看到启明晨三个月之前发的摆放在大奔车上的那只小狗玩偶的图片。
三个月前他最后一次坐启明晨的车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过那只玩偶,所以第一次看到照片的时候,迟望还神思恍惚地回忆了许久。
但启明晨现在竟然更新了另一张照片。
依旧是他只发图不说话的作风。
照片里是一个建筑
迟望睁大眼,看到建筑物最底下的招牌写着:启明星电子集团有限公司吉市分公司。
启明晨什么时候把启明星开到吉市了?迟望过于惊讶,于是惊呼了一声。
这声惊呼让坐在落地窗边看报纸的迟老爷子都侧目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