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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情况,那有时间留给我们胡闹。他明知道这一点,他就是故意的。

岐南笑出了声。

我默默等他笑完,而后说道:我以为你在难过。

岐南漫不经心地撩起我的一缕发丝,随手把玩其间缠绕的银饰:你说贪食案吗?难过么是有,但更多的是生气。我就是特别讨厌那些为自己的利益就什么垃圾事都能干出来的混蛋。

我抬眼看他。

岐南踮起脚凑近我,额前的碎发拂过我的鼻尖,留下细微的痒意。他茶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哪来那么多同情心。

我轻声道:道心誓不会骗人。

让灵根不再是桎梏众生命运的枷锁?岐南随手拨弄了一下刘海,满脸不以为然,拜托,虽然我做的事好像就是在保护弱者不受迫害,让他们能看到希望,但事实上我也只是把武器交给了他们,让他们能自己去争取公平。我并没有亲自出手给他们太多庇护啊,反而是你一直在保护他们吧。

我看着他沉默片刻,忍不住笑了一下。

岐南:

岐南盯着我的脸忽然神游天外,好几秒后才终于神智回归,偏过头去干咳一声,耳尖泛红:你突然笑什么

我说:嗯。

岐南顿时像是条炸开鳞片的小蛟龙似的,睁圆眼睛凶巴巴瞪我。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尖,于是小蛟龙刚炸开的鳞片又逐渐软下去了。半晌后,岐南小声说:你不许对别人笑。

我温柔地答应他:好。

岐南捉住我捏他耳尖的手,将手指插入我的指缝,与我十指相扣。他低头将唇贴在我的指关节上,含混地小声嘟囔:也太犯规了吧。

温热而柔软的触感贴在我的手指上,说不上来的感觉却一路蔓延进了心底。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侧脸,为他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然后用指腹慢慢摩挲着那里细腻的皮肤。

还记得很多年前,他还是一介默默无闻的散修,将所有光芒尽数收敛。而我正巧修习皇天剑道小有成就,幸运地窥见了被他藏起的秘密

自此钟情,余生不忘。

我轻轻移开了抵在他唇上的手,而后托起他的下巴将唇印了上去。

年少时倾慕于他危险的锋芒,等八千年过去,才发现神兵入鞘后的内敛竟更让我魂牵梦绕。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那些喜欢乱发同情心的好人,我就不会爱上他了。

自十岁起便开始批阅玉简,我看遍了世间种种恩怨情仇。所谓升米恩,斗米仇,此言绝非虚妄。

皇天剑门一向崇尚公正,而非无限度的付出,一味的袒护弱者只会埋下更严重的隐患。而皇天剑门即便并不收税,却也不是全无索取。

名望、地位、众生的服从与信任

这就是我们获得的报酬。

我重新睁开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岐南。

所以我们是天作之合,不是吗。

我身处高位,维护秩序与稳定;而你在这片秩序的土壤上,将公平的种子植入每一个角落。那些种子早晚有一天会瓜熟蒂落,然后反哺这片土壤。

到那一天,人们将自发地维护秩序,真正的盛世也将到来。

飞舟穿越了扭曲的虛界,缓缓停泊在混沌星海的虚无地带。

我松开了岐南的唇瓣,平复着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而后偏头看向不远处那颗星球。

第一个目的地到了。

*

源界如今的星球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修士为主,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另一种则有区域以屏蔽灵力的阵法覆盖,其中炼道机械流大行其道,供凡人居住生活。

吴山灵兽养殖场几乎所有的分厂都是建立在修士星球上。

我和岐南隐匿了身形,穿过围观的散修人群,前往被皇天修士监视起来的吴山灵兽养殖场。

咦,皇天剑门为什么要把这里围起来?

不知道啊,不过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吴山灵兽肉售卖了。不会出事了吧?

不是吧我以前吃了好多他们家的兽肉!

周围的窃窃私语不绝于耳,让我的心情有些凝重。

很多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下了有问题的灵兽肉,而当真相被披露,他们很可能会因此崩溃,并自发成为疯狂散布消息的喇叭。

这件事的传播范围根本不可能被压下来。

离开围观者的视线范围后,我撤去了匿踪术。周围的皇天修士看见我们现出身形纷纷一惊,旋即齐刷刷单膝下跪,俯首行礼:见过副门主、三长老。

我摆手让他们起身,与此同时目光已经落到了吴山灵兽养殖场内遍地的尸骸上。

浓郁的血腥气与臭味混杂在一起,在进入防御阵法的一霎那便扑面而来。

我微眯起眼,目光在这数以万计的尸骸上扫过。

修士体内蕴含灵力,尸骸远比凡人不容易腐败,而当初吴山灵兽养殖场灭口时时间仓促,灵兽尸体几乎全都被留在了原地。

我抬步沿着暗红死的地砖向深处走去。

【疼】

【好饿】

【难吃】

嘈杂的残念层层叠叠传入我的耳中,大多都简短而模糊。我调动起皇天剑意,原本浅灰色的虹膜瞬间被金光覆盖。

我看见了一道道虚影从尸骸中站起。

当走到其中一具形似狐狸的尸骸边时,我的脚步一顿。

虚幻的画面借由亡者之眼传递到我眼前。

【夫人,整只羔羊现在就有货,请跟我来。吴山灵兽养殖场的分厂厂主笑着将一名孕妇引入厂内。

那孕妇形貌类人,却有狐狸的耳朵和尾巴,容貌颇为俏丽。她一边跟着厂主走,一边柔声道:听人说你家的兽肉格外鲜美,正好趁好事将近,买来尝尝鲜。

厂主将她引到一间围栏外,片刻后就有下属拖出来一只半人高的小羊。

夫人您看,这只如何?

女子正想答应,却忽然瞥见了羊羔泛着泪光的眼。她原本的话顿时堵在了嗓子里,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迟疑道:这这羊羔怎的哭了?

厂主说:应该只是凑巧在打哈欠。

女子摸着肚子不说话,眼神越发迟疑。她没发现什么破绽,却本能感到了怀疑和不忍,许久后叹气道:算了,还是不要了吧。

厂主闻言眸光微闪,旋即又若无其事笑道:好的,欢迎您下次再来。

女子连连道歉,又沿来路回返。然而在她刚刚走到中途时,身后的厂主忽然暴起,猛然将一把短刀刺入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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