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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哪一天不骂我,对我态度和蔼又亲切,我就要坐立不安。你当我今儿来为了什么?我就是工作上的事不太顺,心里不踏实。

来找骂的。

被我爸这么一骂,我就觉得我爸还是以前的我爸,一点儿没变,我这心里就踏实下来了,觉得我还能干几十年。

门卫完全没get到宁有炫耀的点,只听的一脸敬佩:你们这些做大事的人,脑子就是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咋还有主动找骂的呢?

宁有拉着门卫的胳膊吐苦水:哎你不懂,要不是我爸从小不打人,只对我进行精神攻击,从来不物理打击,我都想让他抽我了!这大概就是浓浓的父子之情吧!

俗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又疼又爱用脚踹,我爸爸还是不够爱我,就从没对我动过手啊!

门卫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宁有,心想:这人绝壁心理有毛病,我可得把门看好了,这种人说什么都不能放进去!

但即便是这样,被宁教授精神攻击后的宁有,一脸满足的拍拍屁、股离开了。

宁有在心里对自己说:瞧,爸爸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一点儿都没变呢!还是这么简单粗暴,这么坏脾气且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说不定要孤独一生的,他还得靠我养老呢,我可得争点气,让他的老年生活有个保障啊!

回到家的时砚,坐在电脑前,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手写的联系人记录本,从头到尾仔细过了一遍,最终确定了几人,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分别发了邮件过去。

小甲碎碎念: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时砚心情很好的解释:蠢儿子不是下定决心好好搞事业吗?一个人单枪匹马怎么行?给他送几个助力过去,这些都是宁教授这些年在清大任职时带过的学生,对这些人照顾有加,双方关系处的十分不错。

根据我这些天的调查,这些人业务能力很过关,就是运气欠佳,若是宁有能拿下这些人,将他们聚在一起,就算以后宁有当一头吃了睡的猪,也是一头躺在金山银山上让人羡慕的大肥猪。

小甲幽幽叹气:真是好厚重的父爱啊,组长,我怕你这如山的父爱,宁有一下子没办法承受。

你这个操作实在太让人窒息了,你就不怕这些人没成为宁有的助力,反倒被男主光环给影响了,全都成为和宁有一样的男主舔狗吗?

时砚不以为然:好歹是跟在宁教授身边长大的孩子,只是活的浑浑噩噩没有想要的东西罢了,又被人引导走上了一条可以让他正大光明偷懒的路而已,又不是真的没脑子,如果这样都能被段超旭截胡,那我真的要考虑,直接让他回家啃老的可能性了。

时砚的操作非常简单,以他的名义组了一场饭局,邀请的客人包括宁有公司的元老,例如男主段超旭,和宁教授以前带过,这些年还有联系的几名学生。

其中一人,就是之前宁有打过交道的戚小言,这人才华有,但运气欠佳,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十分不错的互联网公司,熬上两年,就是年薪百万的中产阶级了。

可惜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出了意外,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离不开人照顾,为了能有时间陪伴

母亲,戚小言辞了工作,在网上灰色地带做一些兼职赚取母亲的高昂的住院费。

宁有之前为了取得这人的帮助,曾在医院帮着戚小言照顾了他母亲两个月。

与会所有人只知道这场聚会的发起人是宁教授,完全不知道参加饭局的还有什么人。

就连宁有,也只简单幸福的以为,那天他的哭诉终于让他爸心软了,今天他爸发了工资,要单独请他吃大餐,慰劳他呢!

宁有嘟囔:我爸一个月就那么点儿工资,请我吃饭,街上的大排档就够了,干嘛要选这么高档的餐厅?还这般正式,这不是浪费钱吗?

但嘴角已经咧到耳根子上了,对着镜子一连换了五套西服,最后选了一套年初与宁教授一起买的兄弟装,看起来年轻又有活力,不像其他款式那么板正。

结果到了餐厅,按照他爸给的地址找过去,就见里面已经做了好几个人,包括段超旭在内,大学好友,现在公司元老都在。

一群人面面相觑。

紧接着又来了几个他们根本不认识,但总觉得有些熟悉的人,对方进来后,安静的找地方坐下,也不与其他人闲聊。

于是很自然的,来的人天然分成了两拨。

宁有段超旭他们一拨。

后来者们一拨。

虽然众人都不说话,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后来的人中,有几个是互相认识的,尤其是最后进来的一位,宁有惊讶道:戚小言!

戚小言对宁有点头示意,在剩下的两个空位中,直接选下首手的位置坐下。

段超旭坐在宁有身边,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对宁有道:你也是宁伯伯叫来的吗?

宁有没回答,反问道:你也是?

段超旭想了下,直言道:我们几人都是,但宁伯伯好似没有提前告诉我们,还有别人的存在,大家都以为宁伯伯只叫了我们一个人来。

宁有更生气了,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宁有不想说话,一个人生闷气。

时砚在约定时间还有一分钟时,推开了包厢大门,怀里还抱着一只穿着可爱毛衣的金毛。

一脸歉意的对众人道:抱歉,来迟了,事前不知道这里带宠物过来是需要检查的,花费了一些时间!

后来的一拨

人表现的比宁有他们一拨更加积极踊跃,起身帮时砚拉椅子的,帮忙挂衣服的,帮忙抱宠物的,还有帮忙倒水擦桌子的,伺候的十分周到。

有知道时砚喝不惯凉开水,帮忙找服务员要温水的,看的宁有一愣一愣的。

想插句话都没机会。

一群大龄学生终于将时砚给伺候好了,戚小言的位置刚好在时砚旁边,怀里抱着小有,满脸带笑,和时砚说话,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个酒窝,哪还有之前来宁有他们公司帮忙时,那种宁静淡然疏远?

戚小言笑眯眯的:教授,今儿是您将大家伙儿聚在一起的吧?您有什么事说一声,别人不敢说,我戚小言绝无二话。

时砚另一边一位看起来脸色黝黑,上了年纪的人就不乐意了:哎,我说你看不起谁呢?我没猜错的话,在座的都是宁教授的学生吧?怎么听起来就你能为宁教授赴汤蹈火似的?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时砚给这人倒了一杯水:你这暴脾气就不能改改?看你这样,是去哪儿挖煤球了吗?把自己整成这样?

这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教授,您当年说的对,我有一身的才华,何必为了那么点儿家当,和那一家子争的死去活来的?

把自己气的要死要活的,得不偿失。

我这不是想通了,去西藏净化了一趟我这不纯粹的心灵吗?正走到半道儿上,接到您的邮件,打飞机回来的!

时砚当着众人面揉揉对方的头,拍拍对方肩膀,温声道:虽晚,但不迟。

这人就朝时砚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可惜脸太黑,旁人很难注意到他一张脸早就红透了。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宁教授,我给您丢人了,不管是在学校还是毕业后,您都尽己所能的照顾我,但我还是一无所成,实在愧对您,您有什么事就说吧,能做的我拼命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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