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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心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一向只对着她冷脸,从不给她好脸色,却也从不屑于和她多说一句话的小兔崽子白眼儿狼,竟然对着她一顿输出。

一时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反映过来的闻时薇忍笑忍的辛苦,挽着时砚手臂的手,紧紧地攥住时砚,生怕自己在这种场合大笑出声,毁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海城名媛好名声。

表情不能崩,但该说的话不能省:阿砚,以往你不是说,大丈夫当心胸宽广,不屑与愚蠢的女人争论长短吗?今儿怎么想通了?

时砚淡定道:姐,做为一个名媛,该有的礼仪不能少,说话怎能如此刻薄?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如何就成了与女人争长道短?

你可别冤枉我,要是让爸爸知道我这般没出息,回头定要教训我的。

闻时薇心情大好,看见从舞池退出来,瞧见这边阵仗,疾步来走的温时临,心下也不觉得烦躁,甚至有些期待温时临过了三年,到底有没有长进。

反正自家弟弟的长进她算是见识到了,这嘴啊,是真毒。没见对面那个女人,气的手都抖了,还在咬牙忍着吗?

第249章事业

这么多年,温时临就算再傻,也能感觉到,母亲沈明心对他的不喜,何况他又不是真的傻。

虽然这个事实很残酷,但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就是有沈明心这种不爱自己孩子,且要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往孩子身上强加各种责任的母亲。

同时他也明白,虽然温家因为不喜母亲的缘故,都将他当个透明人一般,但该有的物质条件,一样都没少了他的。

因而,温时临非常善良且有责任感的,自觉在外面维护温家的体面。毕竟温家没脸,他脸上也不能好看。

自小就知道母亲每每对上闻家的时砚表弟,就会展现出特别的热情,也明白表弟心里是十分看不上母亲的行为,只不过看在两家亲戚的面上,不愿让人过于难堪罢了。

温时临知道今日母亲没有请帖,偷偷跟来的事情,虽然好不容易有了和温云在一起单独说话的机会,但不得不时刻盯着母亲那边,以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不管如何,在闻家的地盘上,对上闻家下一辈掌权者,母亲都讨不了好,何况旁边还有个脾气火爆的时薇堂姐。

温时临远远地看见母亲和时砚姐弟气氛僵硬,不得不站出来缓和气氛。

阿砚好久不见,昨日在福安街远远地看到一个背影与你有几分相似,没敢相认,生怕咱们几年没见认错人导致尴尬,今日这一瞧,昨儿个表哥应该没认错人才对。

很正常的一番寒暄。

时砚和这个表哥的关系其实挺好,虽谈不上无话不说,但两人彼此间都是认可对方的为人处世和能力,因而时砚以往倒是乐意给这个表哥一些面子。

这要是真把你表弟放在心上,别说一个背影,就是你表弟化成灰,时临你也该认识才对啊,说到底,不还是你和阿砚关系不够亲厚所致,说什么怕认错人,全都是托词罢了。

时砚没开口,倒是旁边被他气的手抖的沈明心,闻言习惯性开口怼儿子,让他难堪。

这话说的,不仅让儿子温时临没脸,还顺便将时砚也一并诅咒到里面。显然是故意回击刚才时砚让她没脸的行为。

温时临面色尴尬,虽然从小到大他母亲就是这般,不顾场合的让他下不来台,但这种感受,依然无法让人习惯。

就是时砚和时薇,也对沈明心这番作态心中早有预料,谁让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疯呢,这种场景从小到大不知见了多少次,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温时临这个儿子和她有仇呢。

以往时砚都是视而不见,不去掺和人的家事,但这次时砚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沈明心,脸色冷淡,拿出闻家继承人的款:沈女士,还望您慎言,什么叫做我化成灰了别人也该认识?

知道的以为您心直口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一把年纪了还口无遮拦,诅咒自己的外甥去死呢。

咱们自家人,自然知道您这么没遮没拦的惯了,都是被外祖父宠大的,不知天高地厚,骄横跋扈些我也能理解。

说一句几十岁的老孩子,不懂事,一笑而过。

但您在沈家这般也就算了,毕竟沈家有外祖父护着您,我们闻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放肆的地方,您再这般心直口快的话,我少不了找温家老爷子和外祖父谈谈您的教养问题了。

听说您这些年在夫人太太间十分威风,但还请您记住一点,您和我母亲,并不是亲姐妹,外人给我母亲面子,称呼您一声沈女士,您自己可要心里有数,别忘了身份才是。

不知道沈明心心里怎么想的,反正听到这番话的温时临和温云,一点儿没有被冒犯到的感觉,甚至有种愉悦的爽快!

以往沈明心仗着沈家女的身份,以及和闻家主母的姐妹关系,没少在家里家外作威作福,肆无忌惮口出恶言,温时临和温云深受其害,终于听到有人这般不客气的教训沈明心,除了爽快,还是爽快!

但这种隐秘的心思怎么能让人知道呢?

于是两人微微低着头,好似难为情没脸见人一般,隐藏自己内心的小情绪。

沈明心确实被气着了,她自从嫁人后,沈父看在当年对她多有亏欠的份儿上,更加宠爱,温家碍于沈家面子,不好和她计较,行走在外面,又因为她有沈明月这么一个姐姐,不管她行为多嚣张,旁人也不敢得罪,日子过得着实风光。

已经很多年没人敢指着她的鼻子教她做人了。

沈明心嘴唇哆嗦,一副受了天大侮辱的样子:阿,阿砚,你,你怎会这般和姨母说话?你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姐姐就是这般教你的吗?

还是说,你去外面留学几年,就学会了如何顶撞长辈?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实在太让姨母失望了。

时砚微微颔首,说的云淡风轻:我只尊重正儿八经的长辈,像您这样口口声声盼着外甥化成灰的,可别自称长辈了,说出来我都替您羞臊的慌。

再说我的教养如何,自有我们闻家长辈评判,轮不到您来操心。您有这份闲工夫,不如去外面报个女德班,德容言功,从头开始学一遍吧,阿砚瞧着这些年您将小时候外祖母的教导全都忘到脑后了,着实辜负了外祖母的一番心意。

时砚说完,径直拉着姐姐闻时薇离开,实在是时砚这幅白斩鸡的身体,经不起闻时薇使劲儿捏,时砚猜测,在闻时薇憋笑的这段时间,他的胳膊早就青紫一片了。

不过,临走前,时砚多看了温时临一眼,总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那种熟悉似有若无,时砚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一离开几人的视线,闻时薇就靠在时砚身边哈哈大笑:太好笑了,这话也就是从阿砚你嘴里说出来,那个女人才能含血忍下,要是换成姐姐我,怕是还不会服气,能刺激的她当场和我打起来!

看她那副憋气的样子,实在太解气了,你不知道这么多年,看她那副仗着长辈身份,颐指气使,矫揉造作的样子有多恶心。

这边两人倒是快活了,另一边的温时临和温云兄妹二人,站在角落成了沈明心的出气筒,沈明心对着二人一顿输出,什么话难听又戳心窝子就说什么,一开始两人可能还会难过,现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过心。

谁让沈明月骂人从来就是那一套,十几年不换词儿,只要她一开个头,两人就能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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