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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宗持仙死后,那座山头便被丁挽做主高价卖给了表姐段氏,段氏用钻石价买了大白菜,用来彰显她贤良的名声,而丁挽则完全是看在钱的面子上,配合表姐的表演。

时砚猜想,宗持仙当时便有了其他想法,但碍于他实在命短,不管生前做了多少部署,全都便宜了别人。

现在,就是便宜时砚的时候,时砚真正想从宗持剑手里拿到的便是那座山头。

现场的气氛十分僵持,谁都看出时砚是真的不在乎母子亲情,更别说和他有仇的大伯一家了,不管这库房财宝失窃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宗持剑多半儿都要在时砚的逼迫下咬牙认了。

宗持剑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铁青着脸问时砚:事实究竟如何,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今日你强行逼我认下这天大的罪过,我待看你往后能得个什么好下场!

虽然这件事时砚做的不地道,先让人将财宝偷偷带走,再反咬一口,指责宗持剑监守自盗。让宗持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时砚可一点儿都不愧疚。

让这些人躺在宗持仙的功劳簿上舒舒服服享受这些年,不过多追究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时砚很不耐烦继续和宗持剑纠缠下去,在所有人都没看明白的情况下,大铁剑轻轻一划,两人中间隔着几十个山庄护卫,宗持剑胸口的位置便受了伤,渗出滴滴血迹。

宗持剑一惊,没想到时砚说动手便动手,丝毫不理情面,面色瞬间一百,若论战斗力,他宗持剑在江湖上连二流高手的边儿都沾不上,实实在在的战五渣。

时砚收起面上的懒散,看宗持剑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宗持剑隔着人群和时砚对峙不到一刻便败下阵来,强撑着没让自己看起来哆嗦的像是八十岁的老妪似的:你想要什么?

时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随手一抛就到了宗持剑眼前,宗持剑伸手去接,没想到看似轻飘飘的一张纸,竟似含着雷霆万钧之力,将他震得后退几步才堪堪挺住,一口血梗在喉头,硬生生被他给咽下去。

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这时候,现场便分成了明显的三波人。

层层护卫将宗持剑一家包括丁挽以及宗时香护在身后,时砚和杭云散二人看似十分弱势的和他们对立。以及像是路过看戏的无辜路人甲五皇子。

现场没有僵持太久,宗持剑本以为时砚会狮子大开口,谁知道时砚要的东西,完全是踩在他的底线上,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这让他大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下疑惑不已。

总怀疑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终究没发现什么,于是便咬牙认了。

几人当场写了契书,时砚想要的东西到手,顺便还搭上了不少宗持剑的个人私产,之前有了金银,有了士兵,现在又有了铁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给他时间,便是和朝廷上的那位直接干一架,拉下对方自己上都行,算是彻底安枕无忧。

果断转身离开,干脆利落的态度,让一颗心高高提起的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离开的路上,杭云散十分不解的问:咱们大闹一场,雷声大雨点儿小,就为了这?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日后传出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时砚哼笑一声:你没发现少了什么吗?

杭云散左看看又看看,还在自己身上从上到下摸了一遍,就差将裤裆也仔细检查一番,最后还是一脸懵逼道:少了什么?

时砚揉一把小饿的脑袋,提醒他:五皇子。

杭云散:淦,那狗崽子不是一心要盯着咱们,生怕咱们给他假秘方吗?这是有了新的目标,为了美人儿可以舍弃咱们了?他不是很嫌弃那小美人的智商吗?难道真的只看脸就够了吗?

可是爸爸,这和咱们轻易离开折剑山庄有什么关系?咱们完全可以将折剑山庄收拾的服服帖帖然后再离开的嘛!

要知道这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名声,咱们这般行事,岂不是让人觉得咱们怕了他们?

可以是可以,但男女主还没有在一起,就先将折剑山庄给搞垮了,两人便更加没有在一起的机会了,按照时砚的观察,五皇子那种性格的人,不是个为了美色迷失方向的,要先给两人创造一个在一起的环境。

还没尝试过彻底拆散男女主,不让两人在一起,世界意识会发生什么,时砚暂时没打算尝试。

杭云散不懂时砚的意思,时砚也没解释。

这日他们在一处漫山遍野都是果树的地方郊游,便听周围人讨论:你们听说折剑山庄被那宗时砚寻仇,自家大门牌匾都被人直接踩在脚下,脸面全无的事情了吗?折剑山庄算是彻底被时砚记恨上了。

要我说,宗时砚不一次性将人给弄死,是想留着慢慢玩儿,慢慢儿折磨呢,也是个狠心的,连自己亲娘都不放过。

可惜了,自从宗持仙去了,这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东西!

你这都是老黄历了,最近消息,折剑山庄和朝廷联姻,他们家大小姐宗时香许配给了朝廷里的五皇子做侧妃,昨日放出的消息,说是要以正妃的礼仪迎进门,下个月就过门。

这般说来,折剑山庄又找着靠山了?那宗时砚的魔教可没胆子直接和朝廷对着干,可惜了,没能一次性将人给摁下去,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往后双方谁看谁脸色过活还真说不准呢!

这个消息杭云散前几日就收到了,这几日一直在懊恼:那日属下便不该听您的话直接走人,当场将宗持剑那小人一家杀死岂不美哉?哪儿还有现如今这么多事?

杭云散的观点和周围人差不多,魔教能和折剑山庄硬刚,但折剑山庄后面有了朝廷撑腰,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真惹不起,除非时砚的那支军训练出来,不过现在还差点儿火候。

时砚一点儿都不着急,让杭云散一个人的气愤变成了一场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个人秀。

现在诸人只觉得折剑山庄和朝廷联姻,互为依靠,增强彼此的实力,顺便看我和宗持剑之间的笑话,心下只觉畅快。

但怎么也不想想,人家朝廷只凭借大炮在手,江湖纵使有再多的高手又能如何呢?不照样在大炮之下灰飞烟灭?

既然朝廷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人家凭什么和你联姻?时砚幽幽道。

杭云散一惊:爸爸你的意思是,朝廷根本就不怀好意?对了,那日五皇子那狗崽子听到您父亲给您留下的产业可抵半个国库之时,神色便不太对,后来更是见宗持剑轻易能拿出来您要求的东西后,更是彻底放弃跟在咱们身后监视咱们的想法,留在山庄内。

这么说来,他不仅想收服江湖之人,还看中了江湖中的财富?

说出来便更加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冷哼一声:也不怕胃口太大,将自己给噎死!

时砚提醒他:若是有宗持剑的帮助,此事未必不可成。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事实,杭云散才更加懊恼。

时砚心说:给他们培养感情成亲的时间便够了,至于让他们收服武林的时间,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武林是我的,我看中的东西,谁都别想从我手里抢走。

将大铁剑当成拐杖拄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漫步在山林间,一路走过了热闹的人群,一直到草木稀疏的深山,周围听不到人声,除了偶尔的几声鸟鸣,便是无边的寂静。

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下,两人一狗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路上遇到的野鸡野兔野袍子都算是攻击性小的,见着人转头就跑。

有那熊瞎子,远远地盯了他们一路,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狼嚎,可见地方之偏僻。

等等,好像还有点儿什么声音?

杭云散突然意识到不对,将耳朵贴在地上闭眼仔细听,突然慌张道:爸爸,咱们好像误入了什么人的秘密基地。

不知具体情况,还是悄悄离开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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