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功夫,连杭云散都没得比。
时砚捏住对方手腕,在宗持仙扼腕的眼神中,缓缓道:陈年旧疾,从未痊愈,现在感觉胸口被东西堵着,憋闷的厉害?
啧啧,这般重的伤,当初至少应该昏迷了一年半载吧?醒来这几年,您是一点儿都没少折腾啊,可真能干!
皇帝被儿子教训了,满宫上下的太监宫女没人敢说一句话,全都当自己是聋子瞎子,他们对这位新皇的脾气不了解,但对他宠爱太子的事一清二楚。
太子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皇帝便力排众议,封了对方做太子,百忙之中,还亲自吩咐人给太子布置寝宫,穿的衣服颜色,宫里大小摆件儿,事无巨细,全都要亲自过问。
因此,这些人小心翼翼,不弄出一点儿声音的退出寝宫,将空间留给父子二人。
宗持仙任由儿子把脉,见儿子面上有些生气的迹象,想了下还是选择性的说了一部分最无关紧要的:爹之前在外游历时曾结识了一位忘年交,我们二人十分投契,无话不谈,后来得知对方是皇室中人,地位举足轻重。
当年魔教大举进攻南方武林的事情,爹查察觉出其中的问题,刚好那位忘年交也顺着线索一路查下来,发现了皇帝暗中和魔教的肮脏交易。
当时的魔教一心想置爹于死地,时间紧急,我们二人合力演了一出戏,将计就计,想脱离开宗持仙这个被所有人目光盯着的身份,暗中想办法解决那事。
结果临时布置,难免出点意外,爹一昏睡便是一年多。
爹的那位忘年交好友只能趁着混乱带爹离开,当时刚好他家中一个孩子自小身体虚弱,一直养在寺庙之中,可还是没熬过去,他便让人将事情隐下,让爹替代了他儿子的身份在他家里养伤。
时砚算是知道宗持仙皇室中人身份的由来了:您在不知道的时候,给您又认了个爹。
宗持仙一噎,随即补充道:就这好事儿还得是爹运气好,顶替的这个身份自小养在寺庙之中,几乎没外人见过长什么样,才不至于露馅儿!
时砚了然:明白,这爹您认得心甘情愿呢,没看您干翻了他们老谢家的江山自个儿撸袖子当皇帝,您那位忘年交知道一切,不还是什么都没说吗?对您可谓是恩重如山呢!
宗持仙: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时砚耸肩:您继续。
宗持仙道:就说爹给自己认的那爹吧,也是个洒脱之人,两年前,彻底查清楚皇帝和杭远圣之间龌龊的交易后,想尽办法阻止,谁知皇帝一点儿不领情,还觉得这皇叔是想害死他!
后来冷了心,见这皇帝侄儿脑子不清醒,实在没救了,便私下里和爹商量着干脆换个皇帝得了。爹瞧着他实在可怜,便答应帮他忙,谁知道冷眼几年看下来,可真是爹怂怂一窝,皇帝不是个好东西,几个皇子也没一个能担起大任的。
我们正发愁呢,便发生了那事儿,皇帝吃的毒药仿佛一夕之间在体内爆发了似的,彻底将他打回原形,将爹和你那新爷爷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爹和你爷爷仔细一想,便知道这事儿肯定和你脱不开关系,让人暗中防备,以免皇帝为了活命,狗急跳墙,想拿你出气。
那日得到消息,他要对你下杀手,爹和你爷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控制了京中的兵马,然后杀进皇宫,让皇帝病亡了。
时砚:
说实话,虽然细节处全部模糊处理了,但听起来还是有点儿刺激啊!
于是他催促:搞快点!搞快点!
宗持仙无语的翻个白眼儿,示意时砚上茶,见儿子将自己当说书的使唤,便摆上谱儿了:后面的事情有点复杂。
时砚:怎么个复杂法?
宗持仙:爹和你新爷爷算是冲动作案,将皇帝给弄死之后,才发现手上没有合适的皇位继承人选,情况又很紧急,亟需一个皇帝出来稳定局面。
可我们二人谁都不想当皇帝,又累又遭罪,于是便用最淳朴的办法,抓阄决定谁来当皇帝。
宗持仙摊手:你看见了,爹的运气不好,便成了皇帝!
第333章绿我自己
时砚真心觉得,就他爹这性子,若不是提前假死,脱下宗持仙高冷的皮,也会因为暴露真实性格,被江湖上的迷弟迷妹们打死。
太骚了。
可目前为止,时砚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他爹给他又认了个爷爷,而是他爹自个儿并不是很想当这个皇帝,而且他爹这个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行为,着实让时砚迷惑的很。
儿子啊,事情就是这样,你也看见了,爹很需要你的无私帮助,现在,爹的身份可是你爷爷的亲生儿子,姓谢,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
爹的人设呢,是自小体弱多病,养在外面的寺庙里艰难活命的病秧子,美男子,这不,爹要认你做儿子,你就不能是宗持仙的儿子啦,这么说你懂不?宗持仙眨巴两下眼睛,问时砚。
说实话,要不是这张十分禁欲清冷的脸,单是这个动作,就油腻透了。
时砚觉得事情发展再一次开始魔幻起来,于是他不得不问清楚:您真的想好了,要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我娘的出轨对象就是身为皇帝的你?
宗持仙牙疼的点头:非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
时砚耸肩:不然呢?
显然这并不是个好问题,时砚也不是很想配合他爹搞这种事,于是他尝试和爹摆事实讲道理:您看,他们老谢家又不是没人了,老皇帝的儿子都是怂包,您和我新爷爷看不上眼我能理解。
要不然让我爷爷亲自出马,撸袖子自己上行不行?他们老谢家又不是只有老皇帝有儿子,只要是谢氏皇族,谁当皇帝都大差不差。
实在不行,非老皇帝后代不可的话,将几个皇子圈起来,等他们生下你们满意的孩子为止,这还不行吗?
宗持仙深吸口气,觉得儿子可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长歪了,这思想很有问题啊,一点儿都没有江湖人直来直去的意思,心里的弯弯绕不比他少。
一个太子的位置都哄不住,着实让人脑壳儿疼。
于是皇帝拿出杀手锏,实话实说,告诉时砚一个事实:别挣扎了,你想的事情不可能成功,爹曾经答应过你新爷爷一件事,只要他提出要求,爹能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现在,你那爷爷就是要搞垮他们老谢家的江山,就是宁可便宜了爹这个外人,也不想继续养着老谢家一群蠹虫,爹不可能食言而肥的。
时砚无趣的砸吧砸吧嘴,他算是听出来了,这位新爷爷的脾气,那是真有几分古怪,古怪中夹杂着几分疏狂,视伦理纲常为无物,是个狂人,怪不得和他爹能尿到一个壶里呢。
最后,宗持仙一拍桌子,做了总结:现在朝廷有很多人都在盯着咱们家的皇位,想让他们家女儿进宫生下孩子,继承咱们家的皇位。
虽然爹不是很稀罕这个皇位,但这种东西,怎么能便宜了外人呢?好歹也是爹和你爷爷辛辛苦苦布局好几年才得来的不是?
这不,爹只能将你找来帮忙了嘛!这件事只要儿子你以太子的身份出现,便可不攻自破!
时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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