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尤物,果然不该暴殄天物,霸占太可惜,须得让他痛苦欲绝,濒死时再夺舍他的能为,才
说够了没?
虞扶尘横刀一扫,当场劈去了用于掩身的破屋房顶,纵身跃到祭坛旁,扬手以刀背挥向孤澜。
毫无防备的孤澜正是灵力最薄弱的时候,后退勉强躲过一击,见虞扶尘没有再攻,而是将人事不省的白清寒扛到肩上,不安才稍稍减退。
怎么,不守着你家那只老鬼,倒是对白清寒情有独钟了?
废话少说,滚远点,老子晕针!!
半天才想到他说的是什么,暴露的孤澜显得有些气恼,又因灵力寡虚难以与之相抗,便朝云无欲吼道:云楼主!你还在等什么!!
云无欲慢悠悠捋着自己垂在额前的长发,一点也不着急,孤澜老人,你委托听雨楼时可没有说连抢亲这种事都要代行。
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我!!
是啊,可又没说保护这个人,临时变卦,合约是要全盘作废的,孤澜老人,如意算盘打到我听雨楼头上,可就是您的不对了。
不等虞扶尘出手,云无欲的长棍就从袖中滑了出来,抬手打在孤澜的下巴,随着一声骨节脱臼的脆响,孤澜倒地不起。
以为云无欲长久以来的妥协是为今日帮助自己,虞扶尘感激涕零,还想张口表明谢意,哪知云无欲反手又是一棍打在他头上,当场见红。
被打得有些懵,虞扶尘捂着才刚受伤的头,就听云无欲扔下一句: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转头便走。
云无欲恨他无可厚非,可这事的确帮了他不假,该感激才是,虞扶尘克制着眩晕,拉住云无欲的肩膀,不及张口,又是一棍打在他手背,青痕立现。
说了,滚。
长棍收回袖中,云无欲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唤了一声宗介,隐藏在暗处的东瀛刺客立即现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云无欲一同离开是非之地。
再次牵扯听雨楼是始料未及的,可虞扶尘除意外更多的却是愧疚,他知道这次为帮他,云无欲已是押上听雨楼的声誉,或许将要因他放弃云无棱与他父亲苍天河留下的一切。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虞扶尘恍然觉着自己所见的并非云无欲假扮的楼主,而是云无棱本人。
他的一举一动,行事风格,处世态度都与那人相似至极,越是相像,就越是让人心疼。
明斯年走近时,正听虞扶尘低喃:是我欠他的
他探了白清寒的脉相,又翻看那人充血的眼底,不似安慰的安慰了一句,别想太多,也别自作多情,也许他不是来帮你的,只是碰巧与你目的相同,也想救出西君。
不想透露太多心思泄露恢复记忆的事实,虞扶尘压抑心情,待明斯年确认白清寒只是被毒害后放下悬着的心,对虞扶尘点点头,便与步音楼先行将人带回雪霭城。
虞扶尘早在看不到天虞山附近有巫山渡门人时就已起疑,若说是被孤澜支走借以做祭祀这事,那么面前的人
走到方才从老朽皮囊中蜕变而出的年轻男子身旁,看他被云无欲打晕后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能感受到他灵力十分微薄,难不成是蜕皮一样的举动耗费了他大部分精力?
虞扶尘俯身,十分嫌弃的伸出一根手指摆弄着那人的头,左右看了看,觉着比起伪装,这人更像是返老还童,虽说这种事在仙门并不少见,可能像他做的这么成功的人也不多。
他又去看了孤澜费尽心思准备的祭坛,没有后者灵力的加持,方才泛着金光的明文已经褪去,他抚着光滑的石板,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结合咒法,又有毒物助他控制白清寒,可见这事与月华氏和九阴岛脱不了干系,孤澜敢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舍去半生修为夺舍白清寒,可见他的盟友绝对不止道虚一家。
莫非月华氏也到了天虞?
人对不愿接受的现实总有逃避的心思,虞扶尘也不例外。
他摇头自我安慰着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糟糕,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解去白清寒身上的余毒,帮他早日恢复,而不是浪费在一个不足为惧的人身上。
这样想着便起了身,可在回头的一刻,他立即意识到形势没有他想的那么乐观。
距他仅三步开外之处,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
第171章你还真是个混蛋
距他仅有三步开外之处,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一袭水色单衣被吹散风中,他竟没有察觉到此人出现。
对方合目屏息,手中拿着把折扇,抵着掌心沉思着什么,缓缓睁开眼,一双色相浅淡的眸子注视着虞扶尘,虽生了一副笑颜,清冷的目光却给人以难以言喻的强势压迫感。
无需深思此人的身份,虞扶尘脱口而出:言求道?
脑子不差。
谢宗主夸奖,您到这儿来,是想阻我吗?
言求道神色未有丝毫波动,幽幽瞥一眼方才步音楼与明斯年离去的方向,散开扇面遮住口鼻,只余一双眼与虞扶尘相视。
那方才,他们又怎会逃的如此轻易?
或许我该换种问法,宗主是敌还是友?
言求道儒雅一笑,啪地一声收回扇面,走到虞扶尘身前,把这个问题又丢给了他。
你希望是敌,还是友?
能与人为善,又有谁想交恶呢?
人之常情,我亦如此,比起成为与孤澜混为一谈的邪门歪道,我自是希望月华氏位列正道之中。
看来我们应该很合得来。
但我,有个条件。
提了条件,就说明合作是基于交易之上,只要出得起比孤澜更诱人的筹码,言求道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虞扶尘不是个傻的,虽对月华氏了解不多,但他知道言求道执着多年的对象,无非是萧琛。
您想要的,我恐怕给不起。
哦?为何。
任何人都不能把萧宗师的感情当作儿戏,这是对萧宗师的尊重,更是对感情的尊重。
言求道挑眉显出一丝轻蔑,你好像很懂。
我不懂,但我会学,不像你,执着这些年仍是不知回头,没给他最应有的尊重,一味给予自己认为是对、是好的东西,从不过问他的心情。
这话激怒了言求道,永远溢着笑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
何时轮到一个黄口小儿来指责我的不是?
我说的有错吗?事到如今仍想着以此作为交易的你,不配得到他,更不配与忠贞不渝的他在一起。
对萧琛,虞扶尘其实没有太多好感,由着初见时他重伤风长欢的举动,甚至可说是恨极了他。
可在听过萧琛的故事以后,他开始反省自己,深思是不是因先入为主的恶意对萧琛有了太多偏见,其实在伤人以前,他也是个被伤透心的可怜人,为了逃避不肯面对的现实慌不择路,沦落成了自己最恨的人。
但萧琛醒悟了,多年之后,由着未泯的善心幡然醒悟,尚有回头的机会,还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