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惊!人鱼他竟然这样……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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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过长长的甬道,密集的蛇群,还有外面被太阳晒得热辣的丛林,一跳一跳地蹦哒回去,在他快要被晒成咸鱼干的前一秒,人鱼终于找到了大海。

哎,还是项斐的怀抱香一点。池鱼缩在他怀里,乖乖扮演一个可怜的小人鱼。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拐了一个弯,到达了一个空旷的大厅。

大厅的三分之二,或者更多,都被水侵占。一个注满水的水池,人眼无法判断的深度,在脚步声落下时泛起粼粼的波纹。

在最中间的位置,有一个人鱼的雕像,他的手中托举着一颗明珠,那双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眼睛在静静注视着项斐和池鱼。

但是这些还不是最令人惊异的,在水面的倒影中,还有一轮倒映的圆月。

抬头看去,在大厅的上方,悬挂着一轮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月亮,整个大厅的光源都来自这里。

池鱼感受到项斐的肌肉一下子绷起,他的目光充斥冷意,那只低垂着拿着军刀的手已经在准备随时出鞘。

池鱼打量四周,开口道,这里是我的先祖曾经居住的地方。

应该没有危险。他停顿了一下,补充。

人鱼的五感十分敏锐,进入这里之后,所有的臭味都消失了,他闻到久违的新鲜空气的味道,还有大海的味道混杂其中。

池鱼的视线往下,落在没有波澜的水面,这是活水。他来到山洞,如果海神之泪有着落的话,必然在水池里面。

二选一,这里找不到明天去腹地,这里要是能找到,他就不用瞎折腾了。

池鱼第一次从心里生出些紧张,丑鱼说的最好是真的,拿到海神之泪安全度过成年期,他就可以完全弄死一直锲而不舍给他搞事的须肥了。

在沉睡养伤中的须肥莫名奇妙身上一冷。

池鱼让项斐把他放下,他坐在边缘的石阶上,鱼尾深入水池。

雕像看起来已经过了不少年头,但可以看出来是一条健壮的雄性人鱼,标重点,已成年。

让池鱼羡慕的已成年人鱼,他的先祖。

项斐听见了噗通一声,地上溅出不少水花,池鱼游进了水中,尾巴强劲有力,鳞片闪烁的光浅浅映进项斐的眼中。

项斐的目光冷淡,他半蹲在地上,还维持着刚才把池鱼放下去的姿势,他静静看了一会。

在水池的下面,是银发的人鱼,掩着他看不透的谜团。在水池的上面,大厅顶部悬着的月亮和人鱼雕像手中拿着的明珠遥遥对应。

仅容一人经过的小道,环绕在水池边。项斐起身,他沿着一边走去。

石壁上是精美的壁画,项斐猜测应该是那位水池中间的人鱼雕刻出来的。项斐的手指触碰上去,他的指尖划过这些浮雕,又捻了捻手指,指腹间一丝灰尘都没有,干干净净。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沉思。

从第一个壁画到最后一个,壁画的主角都是人鱼,同时还有不少的人类出现,在小道的最后,壁画上是一个巨大的祭坛,周围的树林让项斐联想起暮色岛的景物。黑压压的人类跪拜着祭坛,祭坛上空无一物。

这是唯一一个没有人鱼出现的画面。

最后一幅的壁画太大了,项斐不得不抬头,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地描摹,从上到下,从祭坛周边的花纹,到跪在地上人类的神情。

散落的珠子似乎要被串成一条线,但是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项斐。

那个有些轻和沙哑的声音在喊他。

池鱼此时的姿势和雕像很像,坐在水池边,银发披散在肩后,眼帘垂下,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那个倒影在淡淡望着他,和池鱼对视。他勾起嘴角,水中的倒影也勾起嘴角,在嘲讽一样。

他又抬头,在项斐没有回应之后,尾巴蔫蔫地扑打着水面,项斐。

池鱼喊了第二声。

他的心情仿佛在幼崽时期吃到自己不喜欢的鱼一样,又或许来到暮色岛时就做好了空手而归的打算。

并不意外,之前的紧张都变成飞灰,池鱼有一种意料之中的平静。

但他有些想念这个人类的怀抱了,比刚才的海水要暖和一点。

第15章

项斐走到池鱼的面前,他弯下身把池鱼从水池中抱出来,鱼尾上还有身上的水迹沾到项斐的身上,把他的衣服弄湿,浸出一块又一块深色的水迹。

池鱼和雕像对视,他的先祖在静静地看向他,他微笑的嘴唇,还有那被明珠映照的眼睛,似乎带着神性一样。

池鱼和雕像对视了几秒,无言地撇过头去。

项斐打量的目光从人鱼雕像扫到大厅上空悬着的明月旁,然后问池鱼,水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池鱼的尾巴气馁地扫了扫,他说,水池的水通外面的海域,里面什么都没有。包括海神之泪。

那就走吧。项斐淡淡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既然项斐没问池鱼刚才在干什么,池鱼也没说,他心中的疑惑缠成一团,找不出那根开头的线,自然也理不清。

不应该,池鱼想。

项斐还在抱着他向前走,他们走出了那个巨大的大厅,面前和他们来时一样,是一个长长的望不见头的甬道,他的每一步都刚刚好,落下的每一步都有一盏前方的烛火亮起,照亮前方的黑暗。

但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池鱼并没有发现。

暮色岛上只有两个地点有可能会有海神之泪,一个是刚才的大厅,他的先祖曾经居住的地方,这是可能性最大的,但是池鱼在水池里捞了一圈,除了水还是水,连个海神之泪的影子都没看到。

池鱼可以感应到,在他醒来后,海神之泪就在他的身边,在这片海域,可哪里都找不到。

对于明天的腹地,他不抱希望。

出来后才发现他们在山洞里耗了太长时间。

一轮弯月悬在天上,和他们在山洞里看见的一样。

项斐摸出表看了一眼时间,又把表盖扣上,池鱼在一闪间看见了项斐怀表上的一张泛着黄色的照片,然后他听见项斐道,我们需要尽快回到营地。

那些士兵?池鱼问。

他倒不是担心那几个人,毕竟深入了暮色岛的根,无非是三种结果。

一种是他们怎么去怎么回来,一种是全部死亡成为根的肥料,还有最差的结果是三个人全部感染,受到根的蛊惑变成怪物回到营地。

他只是想看看结果什么样,根会怎么办。

项斐垂眸看向他,你知道左边通道的出口在哪吗?

池鱼沉默,左边的通道他没有记忆。

项斐说,走吧,回营地。

开辟出的小道,在杂草间投出月亮照下的影子。

池鱼问:你不担心他们吗?

担心没有用。项斐道,他的眼睛在此刻让池鱼有些琢磨不透,或者说,项斐这个人类大多数时候的想法,池鱼总是观察不到。

他沉默时,更像一尊雕像。

在进入这片海域的时候,所有人都做好有来无回的打算了。说到底,不过是所有人的性命为皇帝的私欲买单。

你不怕死?池鱼问。

怕。项斐言简意赅吐出一个字,便不说话了。

池鱼怀疑他在骗自己,项斐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冰冷,他不说话时就是这样的神色。

要是怕怎么会来暮色之海?

项斐不像是会对宝物有贪婪之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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