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斐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间发出了一声压低的笑声。
喜欢一个人,不对,是喜欢一只人鱼,总会在无时无刻中发现他的可爱之处。
然后某个人鱼就不动了,他低头看在怀里幸灾乐祸的某个人类军官,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扔下去。
项斐:
他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拳头抵在唇边勉强收拢笑意,说了一声抱歉。
但眼睛眨了眨,还是流露出几分笑意,从从眼角眉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洛阳了,晚上没想到太开心了,喝醉了呜呜。刚写完更新。祝写作业的宝贝早点把所有作业写完,感冒的宝贝快点好,还有考四级的宝贝过过过!
安安安,睡觉啦。
第27章
从下往上是一个奇妙的角度,项斐正好可以看见池鱼的睫毛卷翘,在专心致志地往前走路,偶尔一垂眸时项斐就会立刻移开目光。
他很怕被池鱼发现,这种感觉让他的手心忍不住微微冒汗。
他们转过几个弯,又穿过长长的走廊,终于到达了项斐的房间。
咔哒一声,房门打开。
池鱼的面上毫无异色,毕竟怀抱一个人类对他来说轻轻松松。
只不过项斐的伤需要立刻治疗。他把他抱在了床上,项斐一路上没有说话,让池鱼有些奇怪。
或许是太疼了。
项斐的裤腿从上往下撕裂,小腿部位是主要的受伤部位。值得庆幸地是没有怎么流血了,看起来项斐的自愈能力也很强。
项斐坐在床上,池鱼在书桌旁问他,你房间的医药箱在哪?我给你包扎一下。
他打开下面的抽屉,但是只放着一本日记本。
又回头用眼神示意项斐,医药箱在哪。
项斐指了指书桌的下面,有一个柜门紧闭着。里面放着医药箱。
等等,他随即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僵,然后对池鱼道,要不然我来吧,里面有点乱。
池鱼瞥了他一眼问道,你确定?
他没有理会坐在床上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人类,少将口中的乱能乱到哪里去。弯下身打开了那个柜门。
但是映入眼帘的不是医药箱,而是压在医药箱上面,整整齐齐码的一排一排的罐头。
池鱼一行一行地扫过去,沙丁鱼罐头,牛肉罐头,水果罐头什么罐头都有。
池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间笑起来。
项斐在床上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为了拿出医药箱,他把罐头一个一个地拿了出来,在地板上整齐排好,正好摆在项斐的面前。
然后戏谑道,某个人不是说没有罐头了吗?
我还记得上次我问某个人,他信誓旦旦告诉我说没有的。
他围观项斐的大型社死现场。
池鱼此刻和他的聊天让项斐的心尖不禁微微一颤。池鱼误会了,但是他更关注的是另一个事情。
在阿贝卡帝国的时候,有同龄的将领偶尔谈起自己的爱人秀恩爱的时候,都会十分无奈地道,某个人今天送了我一束花。
某个人今天说没有冰淇淋,但是我知道藏在家里,就是不想让我吃,想让我身上的伤好的快一点。
某个人。
但他又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错觉,池鱼就是一条直鱼。
说不准他现在就是在戏谑自己当初说谎不打草稿,现在当场被当事鱼戳穿。
项斐抿了抿唇,决定打一个直球,这是上次刚放的。
我等了你好几天,但是你一直没有出现。
池鱼,你不是说想吃罐头吗?
不仅有罐头,还有酒,还有烤鱼
这个池鱼此刻倒是愣住了,他没想到项斐会这么惦记着他。
原来在自己养伤的那几天里,这个人类准备好了东西,一直在等着自己吗?
池鱼的心微暖,今天倒是没有白救他。
他对项斐道:把你的裤子脱了。
项斐:?
他睁大了眼睛,揪住了自己的裤子。难得带着一丝慌乱和无措。从脖颈红到耳根像煮熟的大虾一样。
你你要干什么?
池鱼拿起了手中的医药箱,给你上药。
项斐,你不会害羞了吧?
项斐:没有。
最后在项斐的反对之下,他的裤子还是没有脱下来,只是用剪刀把从膝盖向下的一节裤管给剪掉了。
他的皮肤有些敏、感,尤其是腿部。经久不见阳光,常年穿着迷彩服和军装,一直捂着反而有些白,伤口在腿上更是显眼。
池鱼的手掌刚刚放到他的腿上,项斐就不禁有些瑟缩,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刺激的有点痒。
他往后动了动腿,又被人鱼强有力的手掌按住,对他道,别动。
项斐果然听话的不动了,池鱼很满意。
项斐身上的疼痛都被忽略了,他完全沉醉在自己心上鱼的照顾他的状态里。
直到池鱼缠绕绷带时一个用力不小心把他的伤口勒紧。
项斐不动声色的咬紧了牙。可能这就是甜蜜的烦恼吧。
池鱼的记忆力一向出色,他记得上药的每一个步骤,伤口先用消毒水处理好,然后敷上了药,最后缠上了绷带,一圈又一圈地缠绕。
池鱼突然开口,我前几天和一个海怪打了一架。
看项斐等了自己很久的样子,不解释一下总觉得心里不太对劲,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池鱼想了半天,终于在项斐的伤口快被包扎完时组织了一个开头。
项斐点头问,赢了吗?
当然赢了,但是受伤了,在养伤。池鱼简短地道。
这就算是解释了。
他的手法和项斐一模一样,到最后一圈不多一圈不少,完完整整地系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抬头往外面一看,白雾已经轻轻的散去了,露出外面的日光,他对项斐说道,那些人类应该醒了。
项斐点头:我出去看看。
池鱼拿起了手里的书对他摆了摆。
他发现项斐看的书和自己喜欢看的书差不多,大都是人文社科类的,书桌上还有几本小说。
反正摆在上面的他都很喜欢,所以项斐在不在就无所谓了,他知道他要去忙他的正事了,船上一大堆人等着他处理。
项斐的腿虽然受伤了,所幸可以坚持走路,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转去了甲板还有其他的地方看看那些人醒了没有,而是先去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只有两个人,他们趴在在控制台上。脸上挂着安详的微笑,枕着胳膊正在沉睡着。
项斐绕开他们点开了监控,他主要查看的是从甲板到他的房间这一路的录像。
循着时间往回看。他发现在池鱼的歌声响起的前一瞬间。所有的监控同时黑屏,甚至还有电流的刺啦声。
好像被莫名的磁场影响了一样。
在随后的15分钟里什么都没有,依旧是黑屏,只有时间在默默跳动,表明并不是一直显示的一个时间。
直到15:15,项斐进入房间之后,监控恢复正常。
项斐清理掉自己这一段的监控,他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在驾驶室上趴着的两个人,然后走了出去。
既然没有拍到池鱼,他就放心了。
人都有私心,即使是他,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