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一天,喻莘一个钻也没弄到,绝望。
正绝望呢,朔的队伍回来了。
喻莘虎躯(?)一震,抄上家伙去找朔。
他要弄清楚朔的担忧,但朔不是个喜欢跟人讲心事的,颇有一点喜怒不行于色的味道,为了让谈话能顺利进行,喻莘做了一点准备。
我给你烤肉吃。喻莘说,拿出了他珍藏的烤肉酱。
朔刚刚打猎回来,还处在不爱说话的沉默期,不置可否地在大石头上坐下。
喻莘用小石头围起一个圈,然后在中间放上炭,上面架起制陶组做的一块陶板,打算用它来烤肉。
喻莘先烤的是大鸟肉。
这种鸟生活在河下游的树林里,长得比火鸡还大点,羽毛艳丽,但只会滑行,不太能飞,吃起来像鸡肉,喻莘很喜欢。
他在烧热的陶板上抹上动物油脂,等油热了便把鸟肉铺上去煎。
朔在一旁发呆,很沉默,喻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采集队里发生的趣事,顺便报告部落采集队的各项工作。朔没有插嘴,但不时嗯一声作为回应。
滋滋滋,鸟肉在热油里发出诱人的声音。
喻莘用筷子戳了戳,把鸟肉翻个面继续煎。
豹的狩猎队也回来了,丁和池在他的队伍里,另外还有几个有昊氏的战士。
那次豹和朔达成协议后,朔整合两边的战士,重新组织起两个狩猎队。两边人马前一天才吵过架,第二天猛然得知要跟对家组队,当即都是拒绝的。
为此,朔花了一天,在部落里搞了个摔跤比赛,直言赢的人能当狩猎队队长。两边的人立刻摩拳擦掌起来。狩猎队队长倒是其次,在对家面前展现己方实力,震慑对方才是真。
那天采集队也没有出去,看战士们打架看了一天。
因为是部落里的切磋比武,一律都不准带武器。所有战士只着一条兽皮裙,抱在一起搞摔跤,肌肉隆起,肤色健美,喻莘看得差点流鼻血。
唯一遗憾的是,朔没有参加。
这么一天打下来,两边的战士们逐渐有了惺惺相惜之感,关系好了不少。
女人们看一天也饱了眼福,晚上吃烤肉的时候,有不少女人都去跟对方部落的战士们说话。
山月作为狩猎队的一员,也参加了摔跤比赛。
豹丘氏的男人们一开始还不当回事,后来被摔得灰头土脸,当天晚上吃饭时,山月周围又多了几个呱噪的追求者。
这几日,两只狩猎小队相处还算融洽,男人间个别的争强好胜属于常规操作,没有大规模火拼就行。
有了足足两只彪悍的成年狩猎队后,部落的伙食足足上了一个档次,每天都吃肉吃到撑。
喻莘的鸟肉煎好了,他放到驱虫叶上给朔。
朔却道:你先吃。
我再煎就是了。喻莘道,把肉推回去。
一只手伸过来,连叶子带肉抽走。
池大咧咧往他们中间一坐:今天我们打了五只大肥鸟回来,够吃的,你们让什么?说着,池一点不客气,咬了一大口。
鸟肉上有喻莘的烤肉酱,池一口下去满口都是黑胡椒烤肉酱的味道。
呜呜呜!池的嘴给塞满了说不出话,他瞪大双眼一个劲得冲莘呜呜,欣喜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等好不容易囫囵个儿得把肉吞下,他大喊道:莘!这也太好吃了吧!这是什么?
喻莘嘴角抽搐,从他坐下起就想抽他了。
因为池是坐在喻莘和朔中间,他面对莘说话,自然就把后脑勺对准了朔。朔面不改色,啪得拍了池脑袋一下:自己去领肉,记得还。
唔池捂住脑袋,刚才吃鸟肉的幸福表情还没完全褪下,这时候又添上疼痛和委屈,一时间脸上五颜六色,有趣得很,朔你下手好重。
快去。朔拍他的背。
池终于走了。
喻莘无奈,又拎了一块鸟肉打算再煎。
因为火一直烧着,陶板上的油已经滚烫滚烫的了,喻莘拎着的鸟肉落下一滴血水,陶板上立刻噼噼啪啪炸响起来。
当心。朔大手一张,挡住飞溅往喻莘脸颊的一滴滚油,而后半哄半抢过他手上的鸟肉道,你坐后面一点,我来。
他自然用身体挡住了喻莘,自己将肉放到陶板上煎。
喻莘连忙拿了一张大叶子给他挡胸口:你也当心烫。
朔随手又摸了一把他的头发:我皮厚,不怕。
而后他有些笨拙地拿起筷子,认真学着喻莘刚才的样子煎起鸟肉。
喻莘拿着大叶子呆了很久,陶板上噼噼啪啪,他却觉得自己脸上也噼噼啪啪,烫得紧。
朔把鸟肉煎熟,淋上烤肉酱,塞到喻莘手里。
喻莘吹吹,咬了一口:挺好吃的。
朔点头,用大拇指指指自己,意思是我烤的,当然好吃。
嘚瑟。
喻莘嗔他一眼,低头吃自己的烤肉。
吃了一会儿,他开始酝酿跟朔的谈话,他来找人吃烤肉可是带任务的他得弄明白朔有什么担忧。
然而他刚要开口,又来了一个访客。
相比池,力就含蓄多了,他隔着滚烫的陶板,在朔和莘的对面蹲下来道:族长、神使,这个肉怎么烤的?能不能教教我?
喻莘:行啊。
朔:不好。
两人声音叠在一起,喻莘惊奇地看朔一眼,他一贯大方,是个照顾族人的好族长,今天怎么会一口否决?
朔没有受喻莘影响,接着道:烤肉酱不够,我老婆要吃。
力愣了半拍,反映过来朔说的是喻莘。喻莘救过他的命,所以他也很尊敬喻莘,随即表示理解,但仍道:我不换烤肉酱,我就看看肉怎么烤行不行?
朔颔首,默许力围观他烤肉。
喻莘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点艰难道:朔,我上次不是说过了?我不是你老婆,这个称呼不可以乱用的。
朔给鸟肉翻了个面,而后放下筷子,一本正经道:我保护你?
是,你是保护我
朔打断,指着噼噼啪啪的陶板:我们一起吃饭。
对,可那只是
朔又道:晚上你可以住在我那里,你的洞太小了。他嫌弃地拧起眉头,彻底忘了那洞原本是他的。
喻莘:
苍天啊,他当时为什么要那样解释?
而后他灵机一动,问:如果池的山洞塌了,你会怎么办?
朔想都不想,道:他会去丁的山洞睡。
喻莘一噎,不死心道:如果丁的山洞住不下了,其他人的山洞包括大岩洞都住不下了,你会让他住在你的洞里,是吗?
喻莘奋力引导。
朔眼睛都不眨,直接道:他可以睡在树上。
树树?
喻莘傻了。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的池抱着他的肉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