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的意思莫不是偷师?
脸色有些古怪,白启与一副正直模样的陈灵生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自家陈叔默默移开了视线。
你别这么看我,修道者嘛,本来就应该相互学习。
嗯,是相互学习,不是偷师,白启憋着笑如此想道。
不过我们青山观没有传承下来的术法吗?受到陈叔的提醒,白启神色疑惑地问道。
咳咳,这个啊。
陈灵生重重咳了两声,表情隐隐带着些尴尬:传承倒是有,但术法不一定。
我接手青山观比较突然,又值年少气盛,那些传承都破破烂烂的,也没仔细翻,等有空我去找找吧。
这就算是接手道观比较突然,也不至于连传承都不仔细看吧。
年少气盛的陈叔
站在那的白启不动声色地挑挑眉,心中有些好奇,但表面上也没多问,给足了陈灵生面子。
只见陈灵生摸了摸鼻尖,转移话题道:对了,从之前的事来看,随着灵气复苏愈演愈烈,那些诡异灾祸很有可能也会愈发猖狂。
这种灾难非常人之力能够对付。你出岛后要是碰上,能帮一把是一把。
我明白的。
白启微微点头应道,心里却隐隐有预感他此番出去会再度受到天道指引。
行走于繁华世间,荡平众妖魔鬼怪。
这种预感让白启内心有些沉重,但他也明白修炼本就不是居于一隅就能有所突破的。
所以,也该出去走走了,他看着宁静的青山观如此想道。
第7章
竖日,天色刚蒙蒙亮,白启就穿了身简便的衣物来到了市区的火车站。
此刻的火车站并没有因为天色尚早而空旷,反而拥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
有绿皮大包裹横在候车室的通道上,夫妻相互依靠浅眠;也有青年坐着行李箱,手捧手机沉迷游戏;更有甚者,正大着嗓门与陌生人侃侃而谈。
单单背了个包的白启站在候车室,精气神充沛,与周围早起赶车精神不济的人们相比,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离检票开始还有十来分钟,他眨了眨眼睛,果断背着包随地盘腿坐下,打算修炼一会。
闹中取静毫无疑问也是一门学问,在呼噜声、聊天声等等噪音围绕式影响下,白启表情纠结地阖上眼眸,开始排除干扰入定冥想。
眼前一片黑暗,失去视觉后,本就五感灵敏的白启顿时觉得周围环境更嘈杂了。
但他没有烦躁,只是按照韵律呼吸,尽可能地调整着自己的吐息。
渐渐地,白启的呼吸开始变得悠长而遒劲有力,盘腿而坐的他如同入定的老僧般安静地保持一个动作不动了。
咦,那个小哥哥好有意思啊,他这样坐不会腿酸吗?不远处,有一对显然是闺密的女生嬉笑聊天着。
这一切自然被耳聪目明的白启纳入耳中,但此时的他心无波动,像过客一般接收着信息,自然不会对此做出什么反应。。
很快,检票开始,原本或睡觉或在打游戏的人们发出窸窣的衣服摩擦声。
人潮开始涌动,摩肩接踵地齐齐往前挤,白启退出入定起身,掀开眼皮,纯净的眼眸有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这可真是,场面浩大啊。
第一次出省坐火车的白启眼中带着些惊奇,他环顾四周,最终还是提着自己的背包安静站在原地,选择相对空旷的后方来排队。
十五分钟后,上车的白启凭票找到了自己的床位,那是个下铺,上面叠着干净的枕头与被褥,旁边通道靠墙处则是放置着折叠桌。
他带的行李不多,最重要的也不过是一叠用黄纸包裹着的符箓和部分现金,所以找到床铺的他,随手将背包放在床头就算整理好了行李。
小哥哥,能帮忙抬抬行李吗?恰在此刻,他身后传来一道请求帮忙的女声。
白启转头一看,心道真是缘分,出声的可不是他刚刚在候车厅那俩女生之一嘛。
好,抬到这上面吗?
作为男生,这点小忙理当义不容辞,白启当即一边从女生手中接过行李箱,另一边抬头寻找着通道上方空余的柜子。
结果好家伙,这行李箱重得像装了砖头一样,白启猝不及防下手臂一沉,虽及时提住,但也面露意外之色。
这箱子怎么这么重?!
如果不是他,要是别的男子,那可真得着了这行李箱的道了。
呃,我这箱子装的东西比较多,可能会有点重。这时,旁边的女生才讪笑着姗姗来迟地解释道。
还好还好。
白启擦了把冷汗,面不改色地举起行李往头顶柜子里塞,心里却在惊叹着这女生瘦瘦小小的一个竟有如此巨力。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以前也有其他男生帮忙搬过行李,但很多到最后都是力气不够,只能选择塞床底下。
这个小哥哥你很厉害呀。请求白启帮忙的女生看起来很外向,一直在热情地挑起话题聊天。
火车开始启程,滚轮在车轨上吱呀作响,白启将行李箱推入上格后,车厢内也逐渐响起火车行驶时极有节奏的轰隆声。
我叫龚菲菲,这是我闺蜜雨瑶,小哥哥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孩也就是龚菲菲,她穿着身运动装,扎着简单的单马尾,偏头笑嘻嘻地询问着白启的名字。
而她身旁的雨瑶则是穿着一条嫩黄色的裙子,外边套着件外套,一副淑女的打扮。
白启。
将行李放置好的白启礼貌地笑了笑,简单地自报了下姓名,目光却在这位雨瑶姑娘的黑眼圈上停顿了一下。
多标致一姑娘,怎么有那么浓的黑眼圈呢,果然现代社会,大家都沉迷熬夜修仙,他忍不住心想道。
叫白启啊
龚菲菲笑道:那谢谢这位白启小哥哥帮忙啦!
小事。将目光收回,白启客气地摆了摆手,转头就回到了自己的床铺旁。
车窗外的风景在飞快倒退,车厢通道上人来人往,旁边更是传来了细碎的聊天声,而在此时,检票员的吆喝也适时响起。
把票都拿出来,检票了!
中气十足的吆喝传遍了整间车厢,看着对床的姑娘们纷纷准备好检票,白启也有模有样地打开背包取出车票递给检票员。
你今天看着精神有点差,是昨天又做噩梦了吗?
俩姑娘刚好是白启对床的上下铺,在检票的过程中,她们还不忘偏头说着悄悄话。
对啊,我都快烦死了。雨瑶揉着自己的黑眼圈抱怨道,自从和导师去过一次陕西刚开采的古墓坑后,我就老是做噩梦。
距离近再加上五感敏锐,对面的谈话自然被白启纳入耳中,也让他生出了一丝兴趣。
听这谈话,那姑娘的黑眼圈莫不成不是因熬夜引起,而是因噩梦?
心头浮现这种猜想,下一秒,白启就听见对床那名叫雨瑶的姑娘脸色担忧地小声道:你说我该不回沾上什么东西了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伸手接过检票员递来车票的白启动作一顿,目光在雨瑶的黑眼圈上转了一圈,眼底若有所思。
害,这怎么可能。龚菲菲摇头鄙夷道,你还信这种东西啊,拜托,现在是科学时代!
一般这都是心理作用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