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已经很晚了,洗完澡后他就只做了一次,但时间很长,我原本因着颁奖兴奋的精神都慢慢耗没了,床事不仅耗体力,也耗尽精力。我想这个人有这个精力为什么不用在别的地方呢,我的脑子是进水了,都想了些什么呢。大概他也看出我走神了,把我乱抓的手扣在了床上,于是我也只好全神贯注,等他做完的时候,我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了。
因为下一周就要进剧组了,这一个周温景都没有给我安排工作,我也没有出去,卢导是一个非常较真的人,在接受了他的剧本前,最好不要有别的戏了。
今天是平安夜,霍白泽从幼儿园回来后就闹着要一棵圣诞树,是要真的圣诞树,能够种在他的大猫旁边的,于伯看看屋子里他已经装扮好的圣诞树道:要不把这棵树种到院子里?
霍白泽摸摸塑料树针道:那于爷爷,这棵树种上去会活吗?
于管家顿了下还是告诉他实话:不能。
那小霸王不乐意了:那我不要,我要一棵真的松树,我要它跟我的大猫一起活着。
于伯张了张口,又合上了,我知道于伯是无话可说了,那个大猫也是假的啊,而且过几天天气暖和了它就会化了,连个渣都不剩。它甚至不会有那颗假树好。
但于伯比我的冷心肠好太多了,他蹲下身来摸霍白泽的头:那于爷爷重新给你买一棵。
霍白泽还担心着:那来不及了啊!我要山上的树!那树就是我们家的!不用买!
他指着他家别墅后山上的那片松树林说。
在他的撒泼卖萌下,陈叔、张伯跟周锐被逼得真去山上给他挖来一棵松树,按照霍白泽的要求挖的还比较大。这么一棵真松树并没有假松树那么好看,特别是不适合霍家的这个别墅,这里的绿植都是整齐划一的,跟这棵松树格格不入。
按照霍白泽的指示,这棵树种在了他的大猫旁边,他的大猫这几天一直陆陆续续的往上补雪,所以现在还能维持原状。
等树种好后,我往后退了一步。
黑夜,雪地,一个圆包似的大雪球旁边一棵松树,这个画面可以去拍某些渗人的场景。
王妈在搓胳膊,一边搓一边跟她旁边的霍寒川解释:为什么要种这棵树在这里。霍寒川刚下班回来,就站到了这里,看样子也被他儿子奇异的想法给镇住了,因为他一直都没有说话。
王妈跟他解释完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天上是一轮圆月。
特别适合鬼怪出没的夜晚。而今天晚上是平安夜。
松树盆景还好,但这么一棵大松树,是特别容易让人想起墓地。
王妈看他这会儿还没有说话,咳了声:霍先生,等明天圣诞节过了,我们就把树给移走。
霍白泽耳朵挺尖的,立刻反对了:不行,就要永远种在这里。
霍寒川并不纵容他,蹲下身来抱他:明天晚上就移走。
霍白泽不让他抱:我不要!为什么不让我种!我就要树在这!我就要!放开我!
他被霍寒川强行抱走了,最后朝我这边,不,是朝他的松树这里伸手,仿佛生离死别似的。
我把铁铲从雪地里拔出来,跟着于伯进屋。
于伯在临走前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松树,神色也有些伤感,我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于伯?
他跟我摇了下头,欲言又止。
他不想说,我也就没有再问。
回到屋里后,众人都挺安静的,霍白泽应该是被霍寒川提到书房里去了,王妈跟陈姐对视了一眼都摇了下头。
吃饭的时候,霍白泽才被他父亲领着下来了。
平安夜的饭准备的挺丰盛,但是大概是因着刚刚那一幕,桌上并没有多少欢乐的气氛。
我无声的看了一圈,我想霍寒川不是那种迷信的人,他是国外住了很多年,不会因为院子里种了那颗松树就魔怔的人,平安夜国外年年都会有的吧?
但这些事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们不开口的,我也不会问。
吃了晚饭后,霍白泽才精神了些,终于开始鼓捣屋里的那棵假圣诞树了,这小孩还是会审时度势、退而求其次的。
霍寒川看他不再往院子里跑就不再管他,进书房了。
我也进了我的书房,等我背完剧本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于伯换了一身圣诞老人的衣服,正在往脸上贴胡须。看见我出来,朝我招了下手:肖先生,你早点儿休息啊,我一会儿给你送礼物。
我看着他笑了下:好。
于伯没过多久就敲我的卧室门了,我还没有睡,把他迎进来,他把两个礼物盒交给我。
我没想到他真是送,不太自在的咳了声:于伯,不用给我的,我是大人了。还是都留给霍白泽那小孩吧。要不还会说我不仅穿了他们家的衣服,连他的礼物都抢了。
于伯给我放桌上了:每个人都有的,这是您跟霍先生的,我走了,小泽应该睡了,我去看看他。
他要赶着去给霍白泽送礼物,我目送他背着一个红色的袋子轻手轻脚的走向霍白泽的房间。
这种场景挺熟悉的,以前肖家也有的,肖南山孩子众多,于是圣诞老人都忙不过来,分到最后一个房间时就没有礼物了。
我等他的身影看不见后,就带上房门了,现在这个时间霍寒川还没有回来,我就先去洗澡了。
等我洗完澡,他也没有回来。
我等了他一会儿就没有再等了,既然他忙,那我就不能打扰了。
第二天我去了公司,周卿之今天在,温景跟我说:今天【仙燕】有活动。
我哦了声,每逢节假日是各大商家宣传的时候。
温景看了我一眼继续道:是【仙燕】品牌成立三周年纪念日。她这么强调,我想了一下终于明白她的意思,霍寒川为他过世的妻子创立的这个品牌,创立的时间正是齐仙过世的那一天,是为了纪念她,缅怀她。
怪不得昨天晚上他看见那棵松树变了脸色。
明月夜、短松冈,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霍白泽这个亲儿子是亲生的,关键时刻非常会点蜡。
当然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心灵感应,父子二人都挺念旧情的,不对,我不应该这么说,那是他们的挚爱,理应记一辈子。
温景今天要陪着周卿之去现场,问我要不要去,她说今天霍寒川会出现,这个品牌是他一手打造的,几乎所有事都亲力亲为了。
我摇了下头:我就不去了。
看温景看我,我笑道:没有给我出场费,我现在出场费很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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