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经意地抚过他的后背,湿漉漉的全被冷汗浸透了,凌季北眉头一皱,拉着他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颈,直接把人放在背上背了起来。
傻逼郁江澜你个傻逼。凌季北急得要哭,一边往后门跑一边低声咒骂:值得吗,打个游戏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
郁江澜有气无力地趴在他的背上,浑身都在颤抖,气喘得断断续续:如果不是腰疼,能拿第一,我今天,手感特别好
凌季北咬着嘴唇,压抑着喉咙里的哭腔儿:我不要什么第一,我就是不想看你这么难受。
郁江澜把下巴压在他的肩头,过了许久闷声道:厉害吗?澜哥今天
厉害,真厉害。凌季北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厉害死,啊?打的那么卖力干什么,只是小组赛。
郁江澜似乎怔了一下:我怕没机会。
把每一场比赛都当作最后一场来打,把每一枪都当作最后一枪,他眼看就24岁了,这条路就快结束了,他珍惜赛场,珍惜比赛,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场馆后门,车子已经等在那儿了。
凌季北将郁江澜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后座,紧接着,自己也坐了上去,挨在他身边让他靠着。
回酒店的路上有点颠簸,郁江澜受不住了。
他不自在地蜷曲着双腿,怎么调整都坐不舒坦,疼得眼眶泛起深红,有些不知所措地去抓凌季北的手:凌凌
掌心冰凉,湿乎乎的都是汗。
在,在呢澜哥。凌季北双手握住他的手,递到唇边深深吻住:我在呢,咱们就快回去了,再坚持一下。
郁江澜重重得呼出一口气,像极了叹息道:勒。
哪里?哪里勒?凌季北问。
腰腰上。郁江澜说:我系了内效绷带
凌季北瞳孔微缩,赶忙掀开他的衣服,傻眼了。
那绷带勒很紧,深深地嵌入皮肉,甚至像是要将人拦腰截断一分为二。郁江澜的整个腰腹都凹陷下去,绷带边缘的皮肉早已失了血色,尽然是一片深紫色的淤痕,一眼看去无比骇人。
凌季北难以想象,郁江澜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操!你疯了!他没忍住,眼泪直接掉下来了,声音都跟着变了调:郁江澜?
郁江澜苦笑了一下,隐忍地闭了闭眼睛:太疼了。
帮我解开,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诶,最近太太太忙了,对不起大家。感谢在2021062022:09:54~2021062423:12: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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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3章吵架
忍着点...
凌季北皱着眉头,手指顿在绷带边缘,眼底的神色越来越深。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拉过郁江澜的手,揉一揉又捂了捂,然后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如果疼,你就掐我,啊。
郁江澜偏过脸,躲过那道让他心慌的目光,将额头顶在了车窗的玻璃上,微乎其微地点点下巴。
凌季北动作放得很轻,用手指捻起绷带的前端,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窄腰绕开,可过程中还是弄疼了人。
郁江澜先是嘶嘶哈哈地抽气,然后变成隐忍的闷哼,呼吸越来越重,身上抖得就跟筛糠一样。
唔...
在绷带整个从腰上拆下来的那一刻,他猛地挺了下腰,疼得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
兹
理疗师凑上来往郁江澜腰上的伤处喷药,做冷敷,而凌季北只看一眼就别开视线,再不忍直视他那被折腾得发紫的后背。
鼻子和喉咙都是酸涩难言,他说不出话,只是轻轻地把发抖的人抱在怀里,抬起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去捂对方的眼睛。
凌季北没法解释自己的行为,明明不敢看的人是他,却要去捂住郁江澜的眼睛。
郁江澜的睫毛很长,刮在他的手掌心,有些潮湿,凌季北蓦然地有些绷不住,心里揪着疼。
好了,好了江澜,不疼了。他一边抚他的后颈一边安慰,他不常这样叫郁江澜,只因为这时候想能多给他一些依靠。我抱着你呢,睡一觉,一会儿咱们就回去了,乖啊。
郁江澜疼得没什么余力,也懒得计较一个称谓。凌季北的怀抱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心安,他将头靠在小孩儿胸口,感受着对方的手一下下抚在自己的脑后,渐渐的竟真的有了几分困意。
可终是在入睡的边缘,察觉出了一点异样:凌季北的手越来越冷,还伴随轻微的抖动。
郁江澜在他怀里稍稍挣扎了一下,要坐起来。
凌季北本来也阖上眼睛了,经他这一动作浑身紧张地一震,赶忙扶住他查看:怎么了澜哥,是不是我压着你了?
郁江澜摇摇头,狭长的黑眸里落满了倦色,他环顾四周,开口问:我的外套呢?
在这在这!坐在副驾位置的白诺闻言回过神,侧身把怀里抱着的衣服递过去:队长,给。
凌季北替郁江澜接了过来,一摸,潮乎乎的,于是他直接丢到了一旁,紧接着去脱自己的队服:是冷了吗澜哥,穿我的吧,我的热乎。
不是。郁江澜抬手按住了他拉拉索的手,目光斜着一边的衣服:不冷,帮我把外套拿过来,我找点东西。
凌季北哦一声,照做了。
澜哥你要拿什么啊?凌季北盯着他,视线寸步不移,看着他手伸进外套的口袋里掏:你找什么,我帮你?
说这话时,郁江澜的手已经从兜里拿了出来,车上光线晦暗,凌季北什么也看不清,只是感受着对方不由分说地把什么东西塞到了自己的手掌心。
什么啊...
他低下头,冲着窗口的光展开了手掌,心头一颤。
!
目光所及,一颗话梅糖正带着融融的一层光晕,静悄悄地躺在那里。
我家凌凌长大了。郁江澜重新靠回去,难受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却仍旧似有若无地挑着笑意:低血糖犯了也不跟我撒娇了。
凌季北看着手掌心的那颗糖,千种万种的情绪在心头泛滥,他收起五指把那颗糖紧紧扣在手心。
这次来,我没带糖,这次,不是我掉的...他轻言轻语,像是说给自己听。
嗯。郁江澜依旧闭着眼:我带的。
如他曾经所期盼的那样,澜哥的兜里真的会为他准备糖果了,任何时候,去任何地方,都始终给他带着。
凌季北如获珍宝似的攥着,停留在这一刻的感慨和动容,直到郁江澜再次开口:别看了,省点心,快吃了。
凌季北这才不情不愿地拆开包装纸,把糖放在了嘴里,认真地品了一品,由衷道:还是澜哥的糖最甜...唔。猝不及防的吻让他的大脑闪过一瞬空白,默然脸红难抑,两个人的嘴唇就那样安静地贴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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