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就是自疼痛中提升实力,他们反而需要感谢疼痛,是重叠的疼痛赋予他们新生,令他们拥有战无不胜的勇气与实力。
但尹鹤无法解释这是不正常的,人人都害怕疼痛,他记得自己去医院复诊的时候路过其他科,有小孩儿打针都问有没有止痛药。
当时的护士笑着和孩子说,这并不疼的。她还给孩子发了糖果转移注意力,可真当针头扎进孩子的血管中时候,孩子还是哭了。
大人认为不疼的程度,孩子会感到疼。即便再微弱的疼痛,也会有人无法承受。
尹鹤和夜莺他们只是感到痛,不觉得疼。
尹鹤说:你可以咬我一口试试,像我刚才那样的程度。
夜莺并不想要尹鹤见血,尹鹤却固执地拉下衣服,露出大片光洁细腻的肌肤,以及线条下凹的锁骨。
夜莺的喉间不自觉滚动,指腹描上尹鹤微微凸起的肩胛骨上,他低声道:那你抓紧我。
尹鹤觉得好笑,夜莺究竟是有多小看他?不过是咬一口,他还能疼到站不稳吗?
不用。
夜莺搂过了他,将他抱起放在洗手台上,这样他们的视线才是平齐的。
夜莺低头咬啃着尹鹤的锁骨,这让他微微皱眉,他方才似乎没咬夜莺这个地方吗?
下口确实狠,但不够狠,远远不到能出血的地步。
正当尹鹤想要催促对方时,一股奇异的电流顺着肩头渗遍全身,他的体内像是被盛满蒲公英,自内散发蠢蠢欲动的痒意。
在疼痛面前尹鹤没有退缩,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确确实实产生退却的苗头。
他往后仰着,希望能够逃脱桎梏,夜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按在他身后的手愈发用力,令他无法逃离。
他被夜莺困住了。
当夜莺的舌尖掠过尹鹤的喉结,尹鹤像是要哭了一般,齿关再也控制不住溢出低吟。
这是很奇妙的感觉,让人的脚趾忍不住发麻,大脑轰然一片空白,像是被某种未知力量控制取代,令他失去自我,再也不能保持沉着。
夜莺突然松开按在他背后的手,为寻求平衡,他急忙抓住夜莺的手臂。
夜莺捧起这张脸蛋,被他亲手擦拭完水珠的眼角,再度泛起了盈润光泽,尹鹤的眉间微蹙,像是承受不住某种外来力量般脆弱,只需要再加一把火,便能让其彻底失控。
夜莺又靠近几分,唇瓣贴吻在尹鹤眼角,不舍得离去。
都说让你抓紧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绝对没人猜得到我今天几点起床
第88章晚会(2)
晚会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个公会之间相互迂回,刺探隐秘情报,寻常难以见到的大人物就在眼前,令不少人升起结交的心思。
尹鹤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双手搭在扶手上,悠扬的音乐声与谈笑声随着玻璃门被推开刹那涌入耳中,又在顷刻间悄然无声,隔绝了所有嘈杂。
并不需要回头,尹鹤就能察觉到对方靠自己愈来愈近,等到脚步声停下,他才缓缓开口:你终于来找我了。
对方先是停顿片刻,随后才道:你知道了?
随着转身的动作,一条手臂垂落在身畔,尹鹤脸上依旧挂笑:子爵阁下,您未免太过明显。让我想想,还有谁呢?安插在我身边的人盛净?
子爵哑然失声,他自以为精密无比的计划,轻而易举被对方挑破,连带自己安排的棋子都被发觉。
苦思冥想了一阵,子爵依旧无法明白,究竟是哪里出现纰漏?
盛净拥有的治疗技能十分阴险,按理来说应当很对您口味。可您竟然放任男爵羞辱他,并不重用他。
也许是因为您确实看不上他,也许是他的技能对您无效。
子爵哦?了一声,仿佛很是困惑:为何会对我无效?
因为盛净的技能,是您给他的。尹鹤说,技能无法对原主人产生效果,子爵身为高级玩家,不会不知晓吧。
子爵笑了一声:不,技能并不是我给他的,而是他的好朋友闽远给他的。
尹鹤眨了眨眼,闽远和你之间有区别吗?又或者是,我该叫你于新文?不,取代于新文的洋娃娃闽远?
子爵的笑容逐渐收敛,在黑夜之下,眼眸如鹰隼般定在尹鹤身上,散发着幽幽冷光。
盛净确实很可怜,现实的好朋友冷眼旁观,进入虚拟的世界里,依旧被好朋友利用。尹鹤叹息,你和盛净达成交易,约定好,只要保护好我,你就会为他出资复活闽远。可是他知道吗?他要复活的人,正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谈判呢。
他真可怜。
可怜的是你,尹鹤,子爵低笑了一声,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他也不必掩藏,我这么做是为了他好,只有能够承受绝对痛苦的人,才能在梦境世界里活下去。盛净在现实里过得那么苦,为什么还要活在现实里?如果现实充满压迫与痛苦,那不如活在虚拟的美好世界里。你看,他在梦境世界里,不比现实过得好吗?
男爵确实是我安排的,但我是为了锻炼他,他现在已经百毒不侵,不惧怕任何痛苦了。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他比任何人都要强大。他应该感谢我。
尹鹤说:你并不是真正的闽远。
子爵承认:我是觉醒者。
随着梦境世界的活跃发展,梦境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边界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暧昧,每个人都会做梦,在梦境中人类的行为不受道德法律约束,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事。
血腥、杀戮、悖德任何现实不能做的事,人类都可以在梦境中实现。
梦境荒诞扭曲且光怪陆离,现实中积压的黑暗欲望,在梦境中得以实现。这些肮脏的欲望成为梦境世界的养分,壮大其能量,梦魇悄然而至。
子爵确实是闽远,是占据闽远身躯的精神体。闽远的年纪不大,却积攒着压抑与愧疚,在梦境中他被反复折磨,最后催出了子爵。
子爵通过精神力压制,一次次将闽远困在梦境之中。对闽远来说,这是一次次噩梦,是反复的鬼压床。
每当闽远进入梦乡,子爵如同暗处蛰伏已久的猛兽缓缓爬来,自四面八方笼罩住他。无形的压力让闽远喘不过气,将他愈拉愈深。
人类将这种精神进攻称为鬼压床,子爵嘲弄地牵扯了一下嘴角,薄削的嘴唇是毫无感情的弧度,他很聪明,从我的进攻中不断挣脱。但我很有耐心,只要他一做梦,我就会到来。他也逐渐找到挣脱我的技巧,也发现了我的用意,他知道我想夺舍,想取代他,于是他的反抗一次比一次猛烈。
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任由他反抗、任由他作为,他必须睡觉,因为他是人。
只有人才需要睡觉。
闽远找过很多办法,去过寺庙、找过大师,甚至带上了护身符。这些措施能起到一定效果,但子爵的精神力也在日益增强,随着他的强大,闽远的对策逐渐失效。
在一次梦魇中,闽远像是窒息一般被束缚,稀薄的空气自四周积压而来。他像是躺在一个会缩小的棺材中,四肢被压成一滩肉泥。
从那之后,醒来的人便不是闽远,而是子爵。
通过梦魇占据人类身体的精神体,称之为觉醒者。子爵便是最早期的觉醒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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