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直接抱他,要么直接说出来,十分直白,没有半分忸怩。
更别提最近需要频繁临时标记注入信息素,温许每次都十分坦然,从没不好意思过,反倒让满心杂念的沈白遇莫名心虚。
这次突然羞成这样倒是罕见。
沈白遇心中说不清什么感觉,温许那一下撞过来,像是撞翻了糖罐。
哄了两句仍不肯抬头,沈白遇无奈,干脆托着腿就这样抱起,迈步到了床边。
温许身体微微发热,被抱起来时手指下意识攥在他衬衣上,坐好了也没松开。
沈白遇像是执着确认什么,把人揽怀里,指尖在脖颈处细细摩挲。
除了皮肤灼热了些,一片平滑,腺体没有浮现。
也就是说,温许这次来找他,不是因为发情期,也不是因为疗伤需要。
这个认知让沈白遇的呼吸偏重了几分。
红酒信息素无意识地溢出,再加上指腹有技巧地在腺体处抚过,怀里柔软的身躯开始随着他的动作微颤。
温许。
沈白遇微微低头,在温许以为对方会像往常一样亲吻自己的脖颈的时候,声线在耳边响起。
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话音像是烫人一样,温许的耳尖几乎红透,人又往温热的胸膛里缩了一下。
温许开始后悔没忍住跑回这边了。
他就像是好奇一样,得知自己喜欢某件事情之后,就觉得这件事突然变得完全不一样了,甚至开始遗憾,以前怎么没有好好感受。
这种莫名的后悔和好奇越来越强烈,他稍一冲动,就直接跑了过来。
以前随口就能说出的话,现在只是想想就觉得脸热。
偏偏他都说了两遍了,沈白遇竟然还说没听清!
温许急得都快出汗了,下意识的,咬住了沈白遇的衣领。
察觉到对方的情绪,沈白遇嘴角微扬,没再逗他,垂眸吻住了脖颈处灼红的肌肤。
只是触碰,腺体甚至还没有完全浮现,温许就很轻地低泣一声,再次把脸埋进了对方怀里。
又是和上次一样,Alpha咬得用力,红酒味信息素带着极强的侵略性裹挟,直到温许全身发颤,近乎失神地抱紧他急急喘息,沈白遇才堪堪放过对方。
以往这个时候,温许都会因为需要疗伤而昏昏欲睡,沈白遇也会很快松开他起身。
但今天两人都没有动。
高度契合的信息素带来的刺激很舒服,同时抚慰着Omega的情绪,羞耻感逐渐淡去,似乎两人本就应该这样亲近。
温许感受着鼻尖的气息,越发确认自己喜欢沈白遇了,没有意识到空气中的奶香味越来越浓郁。
沈白遇抚着Omega柔软的头发:喜欢?
温许下意识点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他想要把对方抱得更紧,但沈白遇微微用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温许身体发软,被放在床上,沈白遇揽着他的后背,指节碰到了他睡裤上的系带。
灼热的吻自脖颈一路往下,温许到最后甚至有了哭腔,脸侧的鳞片也浮现了出来。
这次信息素的安抚也不管用了,温许第一次被这样对待,羞得只想下床逃回自己的房间。
力量悬殊,Alpha手臂揽着,把人重新困在怀里。
我温许声音还带着湿气,显得可怜,我想回去睡觉
不准。Alpha这次没有顺着他。
以往,沈白遇在临时标记之后及时离开,减少温许的信息素对他的引导,一般都能克制住自己。
这次奶香味已经溢满整个卧室,他有再强大的自制力也做不到就这样把人放走了。
Alpha已经趋于失控,但看着温许的模样,最后还是几番克制,只是让对方用手帮自己。
这件事温许之前就做过,不过那时候以为只是互相帮助,现在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
耳边是紊乱而又压低的气息,揽在腰间的手臂灼热而强硬,温许中间几次羞得想停下来。
这把沈白遇折腾得够呛,又没办法,只好想方设法哄着。
等结束时,温许手腕发酸搭在一边,脸埋在枕头里,任由沈白遇清理。
虽然仍不满足,但沈白遇心情异常得好,考虑到循序渐进,没有再继续的打算。
等他清理好重新回到床边时,温许闭着眼睛躺在他的被子里,眼睑颤动,脸侧因为强烈刺激而显现的鳞片还没完全消退。
Alpha躺在身侧,燥烈撩人的信息素也萦绕过来。
温许显然是条件反射地去闻,闻到之后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身形微僵,好不容易下去的鳞片又浮出来。
沈白遇眉间微动,按照人鱼喜欢的力度,指尖覆上去轻轻摩挲。
在这儿睡?
两人之前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
温许养尾巴的时候,每天都是睡在浴室,后来不用每天标记了,晚上就会回客卧。
Alpha很喜欢把自己的Omega掌控在自己的领域,会给他极大的满足感、安全感。
之前没有想过,现在,看着温许的身体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深色被单将肌肤衬得更加白皙,脖颈附近,因为自己没有控制好力道而留下的痕迹半遮半掩沈白遇完全不想放人离开。
但话音落下,温许像是被踩到尾巴了一样僵住,随即就匆匆起身,眼尾还残留着淡红。
我还是,还是回去睡吧。
他像是怕被对方再次捉回来,慌张穿上拖鞋就往门口跑,出去了,又不自在地探回脑袋,视线没敢和沈白遇对视:哥哥晚安。
房门随即关上。半晌,沈白遇轻笑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温许仍旧喜欢黏沈白遇,不一样的,每次刚抱住对方,都要先红着耳尖适应一下,才会像之前那样坦然。
温许虽然刚弄清自己的情感,经常害羞,但原本直白的性子摆在那里,他总是很快就能调整好。
就像温长霁说的,人鱼是更靠近原始性的动物,没有那么多的羞耻感,对于很多亲密的事情都可以顺利地适应并接受。
星期天,恰好是约定好该去人鱼中心的时间。
沈白遇已经和人鱼中心的其他工作人员熟悉,他们频繁过去也不显得奇怪。
以往温许去水池那边玩儿时,温长霁总是会让其他人鱼避开,但最近几次没有。
沈白遇当时只是皱眉。
由于他们常来,这几条养伤的人鱼对温许也眼熟了,不会有危险,他便没多做干涉。
今天刚到,和以往一样寒暄过后,温长霁表示人鱼中心昨天刚收录了一条受伤搁浅的人鱼,问温许有没有兴趣去认识一下。
温许还没说什么,沈白遇微微坐直了身体。
温医生,他语气温和,但眼底情绪冷淡,有什么打算,还是直说吧。
温长霁微愣,也不意外对方能猜出来,他扶了扶眼镜,像是本就打算等被问起的时候再提。
是这样的,温长霁和沈白遇对视一眼,又看向温许,我希望温许能协助我的工作。
沈白遇眸色微沉。
温长霁由于早年的一些原因,学会了收敛身上的原始性,同时模仿人类的习性,于是理所应当的,接收种群教给他的任务,来陆地保护受伤的人鱼。
毕竟人类对人鱼不甚了解,而人鱼又不愿被人类过于熟悉,于是为了保护人鱼种群,同时促进受伤人鱼有效地在陆地疗伤,就需要温长霁这样的人鱼来从中联系。
装作对人鱼研究颇深的人类,指导人鱼中心的医护人员如何诊断并治疗受伤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