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水放得那么明显,但是大家对此没有意见,甚至还心照不宣地笑了几声。
等路采前脚回到自己的卡座,后脚就被那个人点了酒送过来。
他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笑得腼腆:不好意思,我不怎么喝酒。
那人道:当我请你这边的晚辈们喝。
路采有些局促,又听对方没头没尾地夸了句:你好像不知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没能成功拒绝掉别人的好意,转头隔壁桌的也给路采送了酒和食物。
路采收下了上一个,就很难推拒下一个,在朋友们去舞池放松的工夫里,桌上被摆得满满当当。
操,什么情况啊?练习生惊呆。
路采简单地说了下前因后果,苦恼地捂住了脸。
池承宣道:这种酒也好意思送?让他们别丢人了,赶紧收回去。
说完,他让酒销哪桌来的搬回哪桌去,并复述自己的话。
酒销硬着头皮这么干了,隔壁卡座对这种嚣张行为骂骂咧咧,无语地说了句拽个什么劲。
而另外那桌一笑置之,对酒销吩咐了几句。
没过五分钟,路采还在被朋友们起哄,就看到眼前亮起了熟悉的光束。
紧接着,那群模特再次出场,扭着身体捧上熟悉的六瓶酒,走到哪里光束跟到哪里。
路采心说,这场景真的太夸张了,谁摊上谁尴尬。
之后,他眼睁睁看着模特们往这边走来,在自己面前停下后,他们摆了一个展示魅力的姿势。
从上面打下来的光束舞动了两圈,最终停在了路采身上。
路采眼神空洞,看着他们走完流程,再朝客人头顶上开了个礼花。
彩炮砰的一声,礼花洋洋洒洒飘落,路采感觉好多人都在看自己,羞耻地捏紧了衣摆。
小路是真的受欢迎。朋友道,我他妈眼红了,我也想光坐着就有人送黑桃A。
路采抬起胳膊挡住脸:这福气不如给你
酒销战战兢兢道:那个客人也让我转告,说自己失礼了,就、就确实该送最好的。
这几瓶酒要几万?!路采被价格震慑,为什么不能直接转账给我!
话音落下,他捕捉到了商机:这个可以折现吗
最近他要开始找租房,正巧手头很紧,现在只能考虑一些地段偏远的廉价公寓。
像萧家那种自带恒温泳池的别墅,他就算是做白日梦,都不敢梦自己能长期生活在这种房子里,不过自己心里有一个较为现实的目标。
地段和户型不强求了,只要浴室宽敞,能摆下一个大浴缸,不至于让自己每天只能卡在浴桶里。
至于浴缸的款式,他已经看好了,为了满足美人鱼爱水的天性,很有必要购入双人带冲浪模式的按摩式大浴缸。
要是这些黑桃A能折现,他当场就能下单。
朋友打破了他的幻想:当然不行啦,只能寄存或者干脆喝掉。
美人鱼的心在滴血:
看你以前都不来,寄存要存到猴年马月了,今晚就干掉它们吧。朋友们,咱们来玩游戏?
大家对骰子兴趣不大,简单粗暴地比划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就接受真心话大冒险,或者喝酒代替。
这群人摩拳擦掌:我连真心话的问题都准备好了,就等阿承输了。
我也是我也是,择日不如撞日,池承宣你不如就摊牌吧。
对啊,平时大家在教室里上课没什么感觉,看今天这个抢手的架势,你俩下次见面指不定人家就
池承宣暴躁打断道:你们是傻逼?找乐子别来我这里找!
路采一头雾水,但看池承宣如此不情不愿,也坏心眼地想要他输。
然而幸运女神并不站在自己这边,搅合进战局以后,路采连连败退,一开场就灌下去三杯酒。
不行了,我这次还是选真心话吧。路采晕头转向。
朋友贴心道:嗯,小路第一次喝酒,别为难他。
有人问:除了家人,你以前被谁抱过?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这其实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路采在大家印象里纯得不能再纯,干脆说没有也不会有人怀疑。
然而路采想了想,出乎意料地闷头喝酒。
操,被谁抱过啊?有人吃惊,你不是没谈过恋爱么?
路采当然不能说是被萧远叙,他俩之前当众见了一面,自己就被喊了好几天老板娘,这样一坦白还得了。
下一局,他出了剪刀,而其他人齐刷刷的是石头。
那你和谁这样牵过手?别人试探着。
问完话,那个人拉过来身边的同伴,彼此十指相扣给路采示意了下。
路采沉默片刻,又喝了一杯酒。
他心想,都怪萧远叙!当时还是对方主动牵的手,把他拉到了身后去。
自己只不过是回握一下,反而被教育了要注意点。
其他人惊呼:你以前说没找过对象,是不是骗我们的啊?
真的没谈啊,那个人又没和我谈恋爱。路采说。
你不会是被人占了便宜,自己还不知道吧?
路采抓了抓头发,茫然道:是这样吗
靠,那你有没有和那个人睡过?
路采一愣,警惕道:这可是另外的问题,不在我的回答范围内。
今天的手气没谁了,说完又输了一局,这问题被原原本本地又问了一遍。
路采艰难地喝完酒,感觉满身都是酒气,脑袋晕乎乎的,眼前这群人都生出了重影。
我只是渴了。他嘴硬道。
台上开始了今晚的惊喜演出,舞者随着音乐渐入高i潮,动作愈发大胆性感,挑逗般脱掉了一件衣服,扔给了观众们。
台下氛围火热,路采撑开沉重的眼皮,往嘴里塞几口小吃,企图借此压了压醉意。
现在自己真的醉得很厉害了,他望着远处,目光有些涣散。
不然怎么会看见萧远叙呢?
趁着别人在看表演,他循着这幻影跌跌撞撞走过去,快要接近时踉跄了两步。
在男人作势要扶住他之前,他朝墙上一歪,安静地朝萧远叙眨了眨眼睛。
萧远叙道:怎么今晚突然跑来喝酒?
路采头重脚轻,稀里糊涂地嘟囔:我是来学习的!
他们待在昏暗冷清的拐角旁,附近没什么人,大家全被舞台吸引走了,连守在不远处的安保人员都没注意这里。
学习到了什么呢?萧远叙问。
路采蹙了蹙眉头,试图回想今晚经历的一切,没想到一阵阵地犯晕。
他只好把昏沉的脑袋抵在墙上,用迷离又无辜的眼神看着萧远叙,企图回避这个问题。
萧远叙投降:算了,我把你送回去。
他伸手去拉路采的手腕,却让路采忽地记起了什么,委屈地闪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