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你父亲说要回国采风,一个人随便走走。那人道,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萧远叙礼貌道:他没和我说,到时候问他一声。
那人和蔼笑道:你们父子俩不拍戏,真的是大荧幕的损失。
您抬举了。萧远叙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电影圈也是后浪推前浪。
有一对夫妻上了年纪,坐不了太晚,这次小聚不久便散场。
萧远叙将前辈们送上车,再回到了房间。
意外的是这次路采迟迟没来。
萧远叙等了等,居然有些坐不住,再想要不要下去找人。
不过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工作人员一推开门就会看见自己,这样路采容易被揣测。
他不是爱冒险的人,习惯了尽在掌控的安稳感。
到了半夜,门被轻手轻脚地叩了两下。
萧远叙一开门,看着眼前个子较高的清瘦少女。对方背对着自己,穿着粉红色裙子,长发及腰不过质感像是假发。
少女回过头,是路采得意洋洋的脸。
路采狡黠道:先生,这么盯着美女看,会不会有些失礼啊?
女人发现自己要的裙子成了男装,气冲冲去问老板讨个说法。
周鸣庚冤枉道:我下单的就是裙子啊,还是粉的,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这是优秀员工季度奖励,女人不要钱,只要VIP才能选购的新款时装。
女人扫了一眼,瞄到他之前的历史订单。
男装是买给谁的?有新欢了啊?她好奇。
周鸣庚道:得了吧,我买给弟弟的,送回家里去。
海洋自然没有地址,不过有美人鱼在岸上做转寄生意,来到陆地的美人鱼们一直都拜托他帮忙运送。
这些年他虽然没回过家,但隔三差五会寄东西过去。
女人问:不是好几年没见了么,确定这衣服能穿得上?
周鸣庚道:随便估了下,个子总归长到一米八五了吧?
这可说不准,有的小孩子长不到那么高,再说了,你弟不是可爱类型的吗?照你的期待,是不是从洋娃娃变成金刚芭比了?
周鸣庚颇为自信地说:没事,我们家的人就算成了金刚芭比,也找得着老婆。
他不怎么在网上买这些东西,订单量很少,一页就能看到全部。
女人看到最早的订单,震惊:你家里有皇位可以继承么?为什么还会买皇冠?!
戴着玩。周鸣庚道,小朋友过家家,不就爱这种玩具么。
过了会,女人去找客服说明情况,客服抱歉地表示总部寄混了东西。
客服道:您稍等,我们这边会安排给您重新配送。
女人困惑:另外那男的收到了裙子没反应么?
周鸣庚幸灾乐祸,起哄:指不定圆了女装梦正爽着呢。
第38章
每一次萧远叙想找出事态偏轨的原因,脑海里会冒出四个字。
色迷心窍。
他认为这样很不正常,可是再看到路采一脸烂漫,又觉得理所当然。
少年生动而美好,澄澈的眼睛倒映面前景象,闪动着细碎的清凌凌的光。
被他望着的人如同跌进了泉水,自己也不例外。
我好累。路采眨了眨眼睛,不想起床,你替我去请假吧。
萧远叙道:请假理由是什么?
路采打了个滚,将枕头塞进了睡衣底下,垫在肚子的位置。
怀了,担心动了胎气。他道。
萧远叙好笑道:肚子那么大,是不是该临盆了?
路采慢吞吞地低头看了一眼,煞有介事地回:唔,应该差不多呢。
看他保持着跪趴的姿势,眼皮子缓缓闭上,萧远叙伸手一拉,少年晃晃悠悠被拉到了身旁。
路采手脚软绵绵的,瘫在床上挣动不得。
他道:你这样小孩生不出来了!
萧远叙来之前,路采勤勤恳恳,每天提前到岗,极力配合各个环节。
来了以后,整个人娇气了点,第一天就装可怜。
看看孩子会不会饿着。萧远叙道,怎么这么平?是不是该帮你揉揉?
骨节分明的右手撩开了衣摆,路采感觉敏感的某处被捏了捏,登时打了个激灵。
昨晚的滋味还很深刻,他睡眼朦胧地往一旁瞥了眼,裙子皱巴巴地掉在地上,证明两人没少拿来玩。
此刻氛围暧昧朦胧,路采禁不起撩拨,有些晕头转向,又要沉浸在萧远叙带来的快i感里。
然而铃声响了,两个人刚要贴近,同时愣了一下。
有电话!路采蹬了蹬腿。
萧远叙收回手,他便飞速捞起床头柜的手机,接通的时候再钻回男人怀里。
路采道:阿承,衣服我收到了男装寄错成了裙子?我以为你故意的!
他诧异地张了张嘴,再磕磕绊绊道:我拆掉包裹了,不太方便退回去。
池承宣怀疑:你不会穿过了吧?
怎么可能,我难道有女装癖吗!路采道。
说得理直气壮,实际慌得要命,他拉着萧远叙的衣摆,着急地左右拉了拉。
萧远叙低笑一声,把滑出来的枕头塞了回去,再轻轻地往下摁。
路采捂着鼓起来的睡衣,耳根发红眼神乱瞟。
池承宣道:你那边寄东西也麻烦,所以我没同意换,最后客服说工作失误,裙子就当是送的了。
路采松了一口气,礼貌道: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池承宣的语气有点怀疑人生:客服说的那件粉色小裙子吗?
我的意思是喜欢这个品牌。路采急忙解释,很贵,你破费了,你对我真好。
搭着枕头的那只手撤开了,萧远叙转而起身打开衣柜。
池承宣道:不聊了,选管一大清早在宿舍门口装仪器,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我去凑个热闹。
路采挂掉电话,瞌睡虫跑了一大半,没再犯懒,跟着从床上爬起来。
这裙子他欲言又止。
萧远叙不给他铺台阶:你喜欢就收起来。
这怎么好说喜欢,路采只是突发奇想,并没有那方面的癖好。
他道:我感觉你很喜欢呢,差点把它弄破了。
萧远叙一本正经:有吗?如果它破了,说明这牌子的品控不行。
路采挤上牙膏,安静地耍了一会牙,忽地认真打量起萧远叙。
泥四不四在次醋?他口齿不清道。
萧远叙毫无沟通障碍地道:我吃哪门子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