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一口吃了一个,结果噎到了,邢誉川忙给他拍背又倒水。
桌上就他们两人吃完这顿晚饭,兰姨出来收桌子,冉烁起身要帮忙。
兰姨,我来帮你。
兰姨瞅了他一眼,不用,这本来就是我的活。
他坚持道:我在家也经常帮我妈的,你相信我,我不会给你添乱。
兰姨觉得他这就挺添乱的,把他的手挡开,这不是你家,让你帮忙,我就该失业了。
这话说得冉烁登时愣住了,转眼向坐着看戏的邢誉川求助。
邢誉川替他解围道:兰姨,他让就帮吧,不然半天都觉得惹你生气了,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兰姨往冉烁的脸看去,果然笑得跟向日葵要开花一样。邢誉川开了口她没法再赶人,让着冉烁收拾,也确实没添乱,一看就是干过的。
厨房里,冉烁聊天似的说:我家在外地,一个人住这里,平时也经常自己做饭,不过做得赶兰姨差远了。
我是专门给人收拾做饭的,做了几十年了。
冉烁爽朗地笑起来,我真羡慕戚副总,能吃着兰姨做的饭长大。我小时候我妈不常做饭,每天要我做家务,完了还要赶紧学习。那时天天凌晨才睡,幸好后来我努力考上了B大,哥给我机会进了集团,不像戚副总这么幸运。
兰姨突然停下手,不要觉得自己吃的苦才叫苦,换一换你未必坚持得下来。剩下的我自己来,不用麻烦你了。
啊?哦。冉烁愣了愣,收手出去了。
邢誉川从在客厅里拿平板处理邮件,见冉烁出来,回头一瞥,被赶出来了?
冉烁坐到了他旁边,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低着头。
他不禁笑道:兰姨最不喜欢别人动她的厨房了,宁玉有次非要自己煎鸡蛋,把锅炸了。还有次要做蛋糕,撒了一厨房面粉,从此谁进去都会被她骂。
戚副总连鸡蛋都不会煎吗?那么简单。冉烁惊奇地说。
邢誉川不禁又笑起来,他13岁前都不会自己洗头洗澡。
冉烁这回真惊住了,小心问道:那怎么办?兰姨给他洗?
哪能,当然只能是我。
邢誉川说着不只想到了什么,眼神眯了眯,忽地放下平板看向了冉烁,小烁,我叫人送你回
冉烁不停挠脖子,邢誉川话说一半顿住,拿开他的手扯下他的衣领,紧张地问:小烁,你怎么了?
冉烁整个脖子都红了,冒出了许多小红点,他不确定地说:不知道,我可能对蛋黄过敏。
他说着忍不住要把手抽回去继续抓,被邢誉川按住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带你去医院。
邢誉川站起身,要把冉烁也拉起来。
冉烁却往后一缩,立即摇头,不用了,我很久以前也不小心过敏过,睡一觉就好了。
过敏可大可小。邢誉川不放心,冉烁忽然把衣服往上一撩,坚定地说:真的,你看就只有脖子上有。
说完了他才意识到动作的不妥,连忙又放下来,尴尬起身,哥,我真的有经验,我回去睡一觉,明天自然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不行。邢誉川不放心自己回去,抬眼往楼上看了看,不去医院,今晚就留在这里,你回去万一有什么事,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冉烁回道:这样不好吧?
没事,你睡我房间。
冉烁惊在你睡我房间几个字里,回不过神,邢誉川又接着说:我去宁玉那里。
顿时,他反应过来,这么大的房子难道没有别的卧室?可疑惑到嘴边,他没有问出口。等邢誉川带他上楼,他指着房间的门问:另外两个房间都不是卧室吗?
邢誉川回答:不是,一间是书房,一间是宁玉的影院。
影院?我能去看看吗?
你怎么什么都好奇?
邢誉川这么说着,还是带冉烁过去,开了门让他进去看。
冉烁钻进去,发现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沉闷,深蓝色的房间,宽大的落地沙发,整面墙的幕布,左右两边都是柜子,一边是电影周边手办,另一边是光碟。
他走到手办的柜子前,手还没碰到就被邢誉川一手拉住。
别碰,他的东西你碰了要生气的。脖子不痒了?
冉烁想起来又去挠脖子,嘴上庆幸地说:我还没碰到,戚副总不生气吧?
邢誉川没回,笑着带他出去了。
到了房间,冉烁又忍不住四处瞧,邢誉川指着浴室的方向说:去洗澡,我去宁算了,穿我的吧。
他想起了戚宁玉刚不舍得一条领带的样子,去衣帽间里拿了一套没穿过的睡衣,递给冉烁,然后就出去了。
戚宁玉小时候身体不好,直到现在也常备着各种药,邢誉川去找了冉烁能吃的过敏药,又回到房间。
他把药放在桌上,刚要对浴室里的冉烁说一声,冉烁就开了浴室门出来。
冉烁身上的睡衣有些过大,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露着脖子和大片胸口,双手提着裤子。
他走到邢誉川面前,尴尬地说:裤子的腰有点大,松了手会掉。
邢誉川看他这样没忍住笑,这是过敏药,吃了再睡。
冉烁松了提裤子的手去拿药,结果手碰到药时,裤子倏地掉了下去。他和邢誉川同时低下头去,他里面没穿。
顿时,他呆滞地愣在原地,脸红透了。
戚宁玉饿醒了,他出房间看到邢誉川房门半掩着,里面有灯,下意识走过去。
他以为冉烁已经回去,房间里的是邢誉川,结果到了门口,手还没碰到门,就从门缝里看到邢誉川高大的背影挡着一个人,唯一露出来的一条没有遮挡的腿。
他倏然把手收回去,咬紧牙怔了片刻,转身又回去。
他忽然想不起他为什么要起床,为什么在邢誉川的房间。他又躺回床上,假装刚刚只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继续睡过去。
邢誉川的眉头动了动,他没发现戚宁玉来过,怔了片刻提醒地对冉烁说:先穿好裤子。我重新给你换一条。
冉烁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拉起裤子往床下一扑,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叫喊。
邢誉川去重新找出一条估计冉烁能穿的,换了吧。
哥,你会不会嘲笑我。
冉烁忽然把脸从枕头里露出来一只眼睛,趴在床上偏头看他。
邢誉川安慰道:不要放在心上,没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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