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谁说话都是这么正儿八经的?
钟意然接话道:我证明,他是的,除了对邢总。
薛原问:邢总是谁?
钟意然连忙扫了戚宁玉一眼,他有种悄悄给邢誉川送绿帽的感觉,一边害怕邢誉川发现了弄死他,一边觉得把那种滥情的渣攻绿了挺爽。
戚宁玉不想提邢誉川,跳过了这个问题,对薛原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薛原立即手撑到了桌上支着头,双眼直盯着他回答:当然是想认识你,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戚宁玉愣住了,他在职场久了,自然而然就会看人了,但在这之前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不想和邢誉川待在一间办公室里。
此时,他对上薛原的眼睛,顿时有些明白邢誉川为什么喜欢换情人了,比如看他惯了邢誉川,再看薛原确实感受很不一样。
薛原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那种人,他回想起那天薛原唱的歌,薛原大约就是那种毫无顾忌,放纵肆意的人。
与他完全相反。
戚宁玉打量完了薛原,然后说:很高兴认识你。
薛原学他也一本正经,我也是。我可以叫你阿玉吗?
从来没有人叫过他阿玉,邢誉川对他一堆的称呼,偏就没叫过这个,大约是和阿誉太像了。
他也学薛原刚才的话说:如果你喜欢,请随意。
阿玉,你可真有趣。
我很无趣。
薛原不认同地说:长得好看的人怎么会无趣,光看你的脸我就能看一天。
戚宁玉被逗笑了,那你也很无趣。
你们别相互凡尔赛了!
桌对面的钟意然忍不住出声,他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我们凡人不配和你们神仙坐一起,我走了。
等等!钟意然,说好的输了今天请我喝酒。
薛原叫住钟意然,戚宁玉接道:我请你喝。不要。薛原想也不想地拒绝,你要请,下次。
戚宁玉回答:你确定,我们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薛原问他,你要离开地球了吗?
什么?戚宁玉没懂意思。
只要你还在地球上,我们怎么会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只要我想见你我就会努力地去找你。你看,今天我不就找到了!
戚宁玉的呼吸微微一滞,他惊讶地对薛原问:你不考虑对方是不是想见吗?
如果怕你不想见我,我就不来,你就永远不会在这里了。可是我来了你就有一半可能会来,阿玉,你的数学学得不好。
戚宁玉从来没有想过把这概率论用在人际关系上,他回答:确实不好。
我可以教你,我可是H大金融系的,虽然中途退学了。
戚宁玉又惊了,H大是国内前三的大学。
薛原毫不在意地说:退学很奇怪吗?我就是突然不想上学了,他们都说我这么帅不当明星可惜了,我想既然我可以靠脸,为什么还要努力,对吧?
戚宁玉竟然觉得薛原说的有几分在理。
钟意然忽地一头捶在了桌上,又愤恨地说:今天酒随便喝,都记我账,我不打扰你们继续凡了,再见。
戚宁玉见钟意然一脸生无可恋地走了,卡座里只剩下了他和薛原,他问:你想喝什么?
薛原忽然说:换个地方喝行吗?
换哪儿?
跟我走。
薛原忽然起身,拽起戚宁玉就往外走,追上还没走出去的钟意然,让钟意然给他酒,他要带走。
戚宁玉这时才知道这家清吧是钟意然跟人合伙开的,薛原要到了酒,一手拧酒,一手拽着他往外走,出去到了一辆非常复古的摩托车前。
薛原把酒塞给他,拿起一个头盔套到他头上,扣好了带子,然后转过身自己也戴上头盔跨上车回头看向他。
上来。
戚宁玉没有坐过摩托车,坐上去时车晃了晃,他下意识扶了下薛原。
薛原大方地说:你可以抱着我。
他抱着怀里的酒瓶,不用了,走吧。
薛原的车开得很稳,他们经过了空寂的小路,经过了繁华的街区,经过了拥堵的高速道。
戚宁玉忽然觉得摩托车才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当他看到旁边堵在路上的汽车,一辆一辆被甩在身后时,有种奇妙的优越感。
最后,薛原把他带到了靠近郊区的一个产业园里,大约是产业没有做起来,里面眼见的冷清,戚宁玉进去只看到零零散散贴的牌的,都是音乐工作室、摄影棚之类的。
薛原把车在一个栋楼前,戚宁玉已经隐隐听到了里面的音乐声,等薛原下车把卷帘门拉起来,音乐声顿时扑面而来,震耳欲聋。
他也下车,走到门口往里看去,里面非常空旷,除了几张沙发和桌子,就是乐器,剩下了大片的地方都空着。
哟,阿伟!你不是去约会了吗?
里面的人停下演奏朝他们看来,接着另一人接道。
哇哦!这是你从哪里拐来的神仙,比你都帅了!
薛原没理里面的两人,朝着戚宁玉抬了抬下巴,要进去吗?
戚宁玉点头,薛原就把他手中的酒瓶接过去,往里进去。
走近了戚宁玉才确定,里面的两人就是那天乐队里的其中两人。
薛原把酒放到桌上,两人也放下乐器过来,戚宁玉看到他们把上万的酒直接打开,倒进随手拿来的塑料杯里,还拿了几盒打包的卤菜摆上,然后就毫不讲究地喝起来。
薛原转过头来问他,阿玉,喝不喝?
戚宁玉一时间问题有很多,比如酒不是这么喝的,杯子不合适,杯子干不干净。
但他实际什么也没说,走过去坐到几人旁边,接过塑料杯子,喝。
四人就这样喝起来,猜个谜,接个歌,几圈下来就喝掉了三四瓶。
叫阿其的鼓手说:可惜阿律今天不在,不然人就齐了。
他那个身体,敢叫他喝!键盘手木桩接了一句。
接着两人又举着杯子碰杯,看起来并不是真的在意阿律在不在。
然后,他们就开始唱歌,空旷的屋子里回荡起乐器声和歌声。
戚宁玉自觉酒量还行,但他从来没有这样随意又轻松地喝过酒,脑子明明很清醒却又不受控制地感觉兴奋。
他不会他们唱的歌,就在台下跟着打起了拍子,薛原忽然把他拉到了台上。
阿玉,你会什么?
戚宁玉意外地理解到了薛原的意思,我会弹钢琴。
那你试试弹电子琴。
电子琴?戚宁玉脑袋一歪,一时没想象出来电子琴什么样,薛原已经拉他走过去,挤开了木桩,把他架到键盘前,调好键盘用双眼盯着他,示意弹。
戚宁玉只是以前学了点基础,算不上会,但喝了酒有些膨胀,他试了试音真弹起来。
手指在黑白键上跳动,他弾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鸟》,算不上完美,但弹得很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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