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先生遇案率高这一点从来都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少出现点意外不是挺好的吗?阿笠博士看我面部僵硬后,安慰我道。
不如这样,与其等着案件走到你面前,还不如去参与案件。就像是你之前帮助明智吾郎那样。灰原哀说着拉开了一张报纸,上面标题赫然写到「横滨失踪人口案」,说道,本月已经失踪十二名,民警方面打算要和武装侦探社合作。你说不定还可以遇到大名鼎鼎的江户川乱步。他们破案率也很高,不会像明智吾郎几个月才破一起大热门。
江户川乱步是一个问题,但是「去横滨」暂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灰原哀也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继续说道:你们第一次去横滨中华街后,柯南还和我说你收到了武装侦探社社长的名片,想来去实习观摩也很容易。
这次,我想着就扎根在毛利侦探社里面。
话是如此,但是毛利先生接的私人案件多是与外遇有关的案子。不是不太好吗?
我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在日本,侦探和警方的工作范围基本是不一样的。大部分的侦探工作,其实也就是毛利先生现在本职工作,调查别人私生活,解决别人跟踪等小问题。像是毛利先生时不时撞上案件,还帮警方解决的情况几乎是少之又少。武装侦探社是国内明确与犯罪事务先挂钩,和警方有合作的侦探社。
很明显,我想要当华生那样的侦探助手,自然最好是选择武装侦探社。
我再想想看吧。
跟上次去协助明智吾郎那样就好了,如果说担心交通费用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的。阿笠博士十分鼓励我外出。
我抬头对阿笠博士说道:交通费倒不必,我有奖学金和打工费。只是
我顿了顿,视线在面带困惑的阿笠博士和灰原哀两人脸上逡巡着,说道:只是我发现,自从我说要当侦探助手之后,你们都不是特别鼓励我在毛利先生周围附近帮忙。
诚然有几次是我太过自以为是,给杀人未遂的犯人指点导致他们放弃任务,但是也有很多次,阿笠博士和灰原哀让我避开参与毛利先生的行动。
你们是怕我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吗?我语速平缓地说道,自从柯南出现之后,阿笠博士也很少会邀请我参与外出,直到我遇到朋友,才又恢复了热情。上次去横滨温泉的时候,我和雨宫的房间,与大家也隔了一些距离。所以,其实不是因为毛利先生的问题,是柯南吗?
我话音刚落,阿笠博士差点打翻他的水杯。
烫烫烫!
阿笠博士连忙把杯子放下,用纸巾擦干手。我视线正追过去,小哀的声音响了起来,把我的注意力拦截了。
你想太多了。
小哀直视着我的眼睛。
可是我
小哀非常坚定地打断我的话:你真的想太多了。
我看向阿笠博士,他老人家也是点头赞同了小哀的话。
那好吧,我知道了。
但我总觉得他们就是故意把我往外推。
我要回房间的时候,小哀还要再次提醒我一遍:不要想太多。
*
从铃木列车事件结束后的第五天,我看到安室透从店外推门而入。他笑容灿烂,一如第一次见面那样,亲切又清爽。
安室透说道:我回来了。
我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安室透了,尤其是这次带着记忆重新见他,颇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既视感。不过,这并不是很好的体验。毕竟,从情况上来说,我和他的马甲号是敌对关系。
我认识安室透的时候,他当时叫降谷零,是在关东地区调查白鸠制药的日本公安。后来我加入黑衣组织之后,他和我所属的部门独立,两人事务互不干涉,也从不打照面。这原本相安无事,然而两年前,他的搭档诸伏景光先掉了马,并死于非命,传言在场有已经叛逃组织的「赤井秀一」之外,便是「卡沙夏」。
安室透目标很明确,既要为好友报仇,又要接近黑衣组织的核心人员。然而我既是他报仇的对象之一,也是他要接近的黑衣组织核心人员。
先假装不知道吧。
卡沙夏在黑衣组织里面露面不多。除了琴酒之外,基本没有人能知道我的长相,有的也只是我在两年前胸口有枪伤的传闻。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从员工休息间传出来簌簌的换衣声外,还有安室透的声音。
嗯。
你说什么?安室透提起音量。
过得还好。我也跟着提起声音。
你说什么?
我
我打算走到换衣间直接对话的时候,却看到安室透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显然,他是在故意逗我。
安室透说道:每次绫小路说话都懒洋洋的,看起来挺没精神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嗯了一声。嗯完之后,我后悔了,因为我们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和尴尬。
所幸这段沉默没有持续太久,门口的铃声便提前响了起来,打断了我们这段闹剧。想到可能是榎本梓小姐过来了,我便迎了出去,结果门口是穿着典型侦探风打扮的黑发青年,眯着眼睛单手在拨店门的防盗链,看上去就像是为了偷吃东西,踮着脚尖够猫粮的褐色皮毛的猫。
我们还没有开店。
我知道。
他声音夹着横滨口音。见我隔着门缝和他说话,对方垂着手等着我自动为他开门。但我没有开门,只是继续看着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对视了十秒,他首先耐不住性子,皱着眉头说道:我肚子饿了,先给我弄点吃的。
斜对面就是便利店,你可以买。
他也不回头看,耍赖一样地说道:太远了。
我们还在对峙着,安室透从换衣间听着动静走了出来,一看到门后那张童颜,便快步走到我边上,和江户川打了招呼,顺便迎他进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