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小路转了转没有温度的眼瞳,没有说话。
既然这样子的话,太宰治就当做他已经接受了现在的结果,又继续说道:那事到如今,就换种方式吧,你还想继续保持你现在这样。
太宰治发现自己才动一下,绫小路自动往后躲,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突然明白过来了,绫小路在避开自己的动作。太宰治当场就乐了起来,居然在紧张这种事,顿时起了捉弄的心情。
你在怕什么?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绫小路原本想要拍开,但是又想起自己不能动太宰治,只能避开。直到被中原中也发现,中原中也在太宰治脑袋上砸了一拳,太宰治才停手。
森鸥外的休息地点只是转移到了地下监狱的上层。
考虑到现在太宰治还在异能特务科的监督下,来回搬运几个成年人会比较显眼,于是他们只是转移到了温暖的屋子里面。现在已经明显开始入冬了,屋子里面开始打开了暖气,透出异于时节的温暖。
中原中也第一次和传闻中的绫小路相处。也许是原本就装有十几岁的灵魂,孩子气的脸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平和和稳定,仿佛什么都经历过了一样。他本身对这个孩子是十分敬佩的,独当一面,不畏强权,这样凛然的性格难得又少见。但是,旁边有个太宰治在,中原中也说话难免会有些顾忌,反倒没怎么说话。
绫小路属于不会主动挑起话头的人。
于是太宰治在屋子里面坐了一分钟之后,就发现自己原来是负责调动气氛的人。虽然知道你们两个应该是互相认识的,但是再次介绍一下吧。
中原中也对着绫小路说道:我是中原中也,青花鱼太宰之前跟我说过你,你还记得我吗?其实下午的时候,两个人也已经有过一次对话,但中原中也觉得自己说得太快了,对方不一定记得住。
绫小路朝着他的方向伸出手说道:在我第一次看到你之前,就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我叫绫小路。
这个姓氏很少见,挺好记的。
这是我的名字唯一的可取之处了。
太宰治一边悠闲地喝茶,一边听两个人尬聊,觉得分外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只剩下一章就修完了。万岁!!
第109章(69)
(69)真是万幸
一切按照计划推进。
苏醒后的森鸥外并没有给我刻意找茬,增添麻烦。
也许是因为我和他说过,我有可以扭转时间的机器。之前在京都时,我曾经和五条悟说过这项发明,这也是我鼓动琴酒投资的一项发明,从东京机电大学一年级生冈部伦太郎手中窃取的一项发明。事实上,只要知道原理的话,对我来说,只要同样进行复制制造,就可以了。就好像是有人将正确答案放在了一个难题下面,其他人照着抄写就可以了。
森鸥外有问过我,为什么要走这么曲折复杂的路。
其实这件事可以仔细问问明智吾郎,为什么两年前拿到了App,两年后才走到了狮童正义面前。这中间只是无意间被拉长了事情的复杂程度,但事实上,如果把这件事弄成三个月内就完成的话,而不是两年多的时间,那会不会就相当于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又问我,法庭结束之后,我希望有什么样的结果。是不是想要福地樱痴痛改前非,掩面后悔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我并没有那种想法。
如果真的有的话,其实用异世界导航让他改心就好了。
就像当初雨宫莲用异世界导航让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改心,而我则利用他悔过的心让他帮我演一出戏,彻底将福地樱痴从远东英雄的位置上拉下神坛。
可能我本质上就并不希望事情那么简单地就结束了。
一结束,我就会发现,我没有事情可以做。我从学园都市逃出来的那一天到亲手结束白色房间的根源的未来,仿佛就是我全部的人生意义一样。所以太快结束,对我来说并没有价值。
此外,我并不喜欢那种大反派痛改前非的剧情。
我喜欢他们从一而终,至死不悔,最后这样才不像是失败的样子。
法庭开庭那天,我并没有出席,也没有当证人,我就像是万千个凑热闹的观众一样只坐在漩涡咖啡馆看新闻媒体记者在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来表述案件的重大反折。原以为死去的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同时出现在法庭里面,指认福地樱痴的罪行。
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些小操作。
既然陀思已经知道他们的存在,那倒不如让福地樱痴也知道他们的存在,甚至想要亲手杀了他们,好彻底坐实「狮童正义已死」的事实。于是,反利用这一点,证实福地樱痴对他们起了杀心才好。当然,这个过程我自然不会对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说得太多,以免他们会想太多东西,他们只要知道福地樱痴想要杀他们,然后被我们救了,这就够了。
法庭重新立起新案,这中间是需要时间的。
福地樱痴反抗也好,不反抗也罢。
太宰治和折原临也两个人对此特别起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这种个性的人,他们已经准备一大堆的通稿和消息,不敢对方怎么说自己是无辜的,他们都使劲地描黑。一个人带头用强烈的语气看破真相,不明事理又容易被煽动的网络群众就被他们带动起来了。
我看了一下我建起来的论坛和其他社交媒体平台,都是一片群魔乱舞。
若是圣贤在世,都会被他们给气得晕厥。
我听说过福地樱痴最终目的是想要建人类军,消除他所认为的所有敌人,但是现在是和平年代,没有人想要打战。总而言之,只要把他的权利消除,以及用药物控制他的异能,那么他的目标就只能是一场梦。
我没有想过他最后的结局会是如何,也不感兴趣。
但是福地樱痴最后还是和我见了一面,专门逃狱后过来和我见一面。
我第一次见到他本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我。
他没有穿军装,穿着一件白衬衫,他脸上有些消瘦,但是并不憔悴。
看到我的时候,他还很和气。
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小的孩子。
我并没与完全解除被变小的异能影响,但其实他知道我现在几岁了。
他伸手朝我握手的时候,我也倾着身子跟他握手。
你不怕我把你现在就杀了吗?
如果怕,我也不会和你见面。
福地樱痴举止落拓,他双手交叉,放在膝头上说道:虽然听说一切都是森鸥外那小子主谋的,但我从以前就知道他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的性格,要他去为死去的人洗冤。这种事他不会做。你要挟他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互惠的情况。我保住了他的性命,他与我合作。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用命要挟他和你合作?
被他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是这样听起来,显得我是一个很过分的人。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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