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良真纯去医院缝了针。
在路上的时候,我听到她们描述知道,世良真纯今天上体育课路过花坛的时候滑倒了,花坛旁边有一些没有清理干净的花盆碎片,她不小心割到了,从脚踝一直到腘窝位置,医务室的老师立刻说得送医院缝针。
她倒是没有什么所谓。
我们一到医院就看到她笑嘻嘻的脸。
医生怎么说?毛利兰的担心已经要从眉间挤了出来了,当时流了一大片血,太吓人了。
当事人世良真纯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医生其实说要离开也可以,但最好可以留院观察两天吧,看愈合情况。伤痕不太深,就是比较长而已。现在不太方便活动左腿。
你倒是精神,我们在学校里面快担心死了。铃木园子插着腰,命令道,你给我好好休息,早点恢复!推理的事情你也不要参与了。
就动动脑的活动有什么难的?又不是跑来跑去。世良真纯极力抗议。
抗议之余,她看向和田班长和我的方向寻找支持。但是显然没有那么顺利,和田班长说道:身体比较重要!先养伤再考虑其他的。
我说道:多数决。
这件事还来得真的刚刚好。
见世良真纯拍着病床的被子十分不甘心,铃木园子安抚道: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立刻帮你解决的。不要担心!最近一些事件的话,绫小路也会帮忙调查的。
铃木园子这么一说,正好解决了我不知道怎么加入调查队的问题。于是我在旁边默默地附和点头。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我如期没有对推理活动任何贡献。但是,学校教学楼的洗手间又传出了「门坏掉了」的传闻。某人对这个设定真的是乐此不疲。
学园祭倒计时最后两天。
二年级B班按照自己节奏做了最后的训练,选的曲目并不是难度很高的考级曲,或者专门用来表演的炫技曲,而是最近网络上比较流行曲。
实话说,我都不知道这演奏会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对我说,比起演奏会来说,像是2B班的推理剧,2C班的主题鬼屋,2D班的女仆咖啡厅都更有兴趣。
今天演奏就这么结束了。
和田班长作为指挥,拍了一下手。
今天是我们约定好大家要试妆的日子。男生准备一下。
我盖下钢琴盖布的手顿时一顿。而其他正在收拾乐器的同学们也同时传出一阵躁动声。
和田班长脚步轻快地走到我的面前。
我甚至可以看到她的裙摆也跟着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旋:绫小路是我们演奏会的门面,可能要多试几次,包括衣服和妆容。所以绫小路同学单独来隔间吧。
班长,绫小路的打扮应该是由全班决定的吧?我们也有能够投票决定的权力吗?男生的声音响得特别大声。
女生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这不行,绫小路的妆容要保密。你们这群男生大嘴巴,一定会到处说。
女生你们就想自己大饱眼福吧。男生不满地嘀咕道。
两方一直都没有结论。
我在旁边谁发声,我就看谁。来回两三次之后,我突然有种自己在看着父母吵架的既视感。
事实上,因为我们A班所有男生都得穿女装,所以我并没有把他们归入霸凌我的对象。但我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说的话会如此诡异?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刚好是乙骨忧太,便抬起手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个很重要的朋友过来找我。我可以下次再试装吗?
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提出反对意见,也不会故意提出躲避的行为,但是最近我班上所有的人都对我有一种捧着的态度,生怕我拒绝出演这次演奏会。可我实在不想如任何人所愿,能躲一次就一次。
可是今天要根据妆容定服装。
其他同学为主,他们是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
可是到时候光都不打在他们身上
班长小声嘀咕的声音响了起来,这让我心里浮起了不祥的预感。难道其实全年级都在针对我,但为了不让我怀疑,才让B班整个班级拉下水?到底谁在操控这些?我平时在学校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谁盯上了。
抱歉。
在没有查出到底是谁针对我之前,我不会轻易就范。对方无非是想让我在学园祭上出丑,如果我不出席学园祭,那人想要成功也没有那么容易。
如果真的影响了进程,那我就不拖大家后腿,不参加了。
这话一落,包括班长在内,所有人表情都急了。
果然,他们就是被操纵了。
我没有想到我在过着平静生活的这些日子里,居然还有被人看不顺眼的时候。可到底是谁会做这种事,我实在没有具体的形象。我很少和别人发生口角,按照我高一年级到现在的表现,我也帮助过不少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我之前成绩方面没有收敛,遭到某些学生的嫉恨?
(到底是谁呢?)
我到米花町车站后,仍然没有办法放弃思考。全校师生,包括后勤,总共1000余人,这突然间如此毫无线索地要在里面抓出罪魁祸首,明显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更何况,这个针对我的人或者团体掩藏得很好,在消息源附近的世良真纯也不知道谁在讨厌我。
绫小路前辈。
乙骨的声音把我从思考中唤醒。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遇到什么事情?
我看向乙骨的时候,发现他旁边还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不必多想,那就是无事不起早,唯恐天下不乱的五条悟。
乙骨君,你来了。还有五条老师,你好。
我为什么一副是被顺带的情况?你臭小子给我带来那么多麻烦,你不好好捧着我,居然还对我爱理不理的?
五条悟抓乱我的头发,我用着死鱼眼盯着他。
好吧,发生什么事情?五条悟把我翘起的头发拍回去,让你的老师帮忙解决一下。
我没管他,直接问乙骨说道:我不是只邀请你一个人吗?为什么他也在?
乙骨忧太欲哭无泪说道:对不起,我和你通电话的事情被老师知道了。老师说,就过来办事,过会儿就会走。
我抬眼看了一下笑眯眯的五条悟,十分质疑五条悟的话。但是这也不是重点,我对乙骨说道:行李都带好了吗?
是的。乙骨转了一下身,给我看他的背包,说道,我还带了除尘滚筒,每天滚一滚,保证前辈家干净得没有我出现过的痕迹。
那倒不用那么夸张。我摆着手说道。
乙骨忧太是我的保险装置。
因为这次我还邀请了江户川乱步过来。在我还希望学园祭顺利进行,我又不想为学校事情忙来忙去的时候,我特意邀请了江户川乱步。可最近我觉得周围人对我的态度上都莫名的奇特后,我担心江户川乱步会做得太好,需要乙骨忧太来破坏一下。
这话要是被五条悟听到,估计一定会和我唱反调,甚至还会巴不得我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