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该做,你也不必做。小王爷真想把金瑞拎起来打一顿,自己什么身体不清楚?自己跟个冰块似的,连暖床都办不到,还想着行周公之礼?
而且一本正经说什么周公之礼,好像是在战场上发号施令,公事公办,不带感情。
金瑞睁开眼,直直地看着他:我不必做?
对。你只要乖乖吃药,待在屋里哪儿也不去,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别管,就算你尽到了义务。
我明白了。
小王爷见他又闭上了眼睛,一边嘟囔他你明白什么了,一边把药拿过来吹凉。
金瑞这次没有撒娇,坐起来乖乖喝了。
看他这么乖,小王爷就知道他憋着气,你要是听话,晚上让人给你做一盏桂花蜜云糕。
金瑞抬手放在眼睛上,声音也闷闷的,王爷,我不是小孩子。
拿吃的哄不好。
两盏,再加一个蜜果。
好。
小王爷放下碗要走,衣摆却被金瑞抓住,回身,撞进金瑞雾蒙蒙的双眸中。
他的心猛的抽疼,金瑞的眼中为什么尽是怯懦和难过?
他认识的大元宝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眼神。
王爷,我能不能不做王妃?
小王爷蹲下来,和他平视,不做王妃,你能做什么?
怕他想当回军师,小王爷先把路堵死,你如今失忆了,政事不可插手,万一有疏忽,便是百姓的大祸。
金瑞摇头:那我可以胜任其他的职务。
当什么,将士?
我、我不行。
管事?小王爷吓唬他,张管事每天要处理不知多少杂事,饭都顾不上吃。你要是能不吃饭,就让你去当管事。
金瑞咽口水,换一个,小厮?
你是能牵马,还是能扛粮?小厮干的都是体力活,你能?小王爷长眉一挑,唇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本王倒有个好差事给你。
是什么?金瑞眼巴巴等着。
侍女!每天只要给本王端茶倒水,闲时坐在院里缝补衣裳就行。本王觉得这个差事非常适合你,不如现在就让人取了侍女的衣裙来,你穿上让本王瞧瞧!
金瑞:
气的他拉过被子睡觉,因为太生气,心里反倒没那么难受了。
只是胸口憋着什么,让他喘气都有些费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难得在梦里见到了娘亲。
他娘亲写了一地的字,教他读书,还一遍遍地叮嘱他,你生下来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是孟家儿郎,要时刻谨记孟家的血海深仇。你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他猛然惊醒,坐起身,喘了半天,也压不住心里的那个念头。
我活着是为了他低声呢喃,为了我自己。
就是为了我自己。
重复了好几遍,心里才好受些。他从枕头下抽出他的宝贝匕首,翻开床最里侧的垫子,准备在木窗上刻字,却发现那里已经密密麻麻刻了好些字。
他以前做噩梦也在这张床上刻字?
这是他提醒自己的习惯。
失忆了,习惯倒是没变。
只是为什么以前身为军师的他,会在小王爷的床上刻字???
当军师也要睡在小王爷的床上?
那是不是证明小王爷对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欲望,所以和他一起睡了那么多年,都不想碰他。
王妃醒了?穗儿端着药进来,将夜明珠上的布巾拿来,屋里顿时亮堂不少。
金瑞赶紧敛了情绪,天已经黑了?
是啊,您这一觉睡的时间可不短,王爷进来看了两次,您都没醒。穗儿把药递给他,您先吃药,晚膳马上送来。
他把药喝完,吸了吸鼻子,屋里燃的什么香?
穗儿笑笑:安神香。看您睡的不安稳,就用上了。您以前也常用这香,说是喜欢这香味。
我以前也经常睡的不安稳?
是啊?总是半夜醒过来,就不想再睡了。以前王爷发现您睡不好,就叫您和他一起睡。
原来他睡在小王爷的床上是这个原因。
金瑞好奇问:我们俩常年睡在一张床上有没有做过唔那种那种弄脏床单的事?
对着姑娘家,他不好意思说的太直白。
好在穗儿就是掌管这方面的侍女,一点就通。
她笑道:没有。
一次也没有?
没有。
果然小王爷对他不是那方面的喜欢。
金瑞失望地看了眼旁边的枕头,有些不死心问:那他有没有和别人一起弄脏过?
第24章离家出走
没有,王爷向来洁身自好,从来没有碰过别人。穗儿立马帮小王爷证明清白。
金瑞听了却是眉头紧皱,他倒没想过小王爷清不清白的事,此刻在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小王爷是不是从来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小王爷待他这么好,他该替没有长辈的小王爷多操操心才对。
打定主意,金瑞问:咱们王府有没有养歌姬戏子?
金府尚且还养着一个戏班,王爷府不可能没有。
穗儿点头:您想看歌舞,还是想听戏?我立马叫他们来。
她忽然想到什么,脸色有些奇怪,要不您再等两天,我让他们排几出新戏。
无妨,叫他们现在就来。
穗儿犹豫着走了,片刻后,叫了满满一院子的人。
金瑞坐在檐下用晚膳,从里面挑了几个模样好身材佳的出来。
不知道小王爷的喜好,他男女都挑了几个,剩下的人赏了银子,就让他们走了。
你们几个平时都唱什么跳什么,可有王爷爱看的?
王爷平时就看看戏,有几出戏特别喜爱,来来回回地听。
金瑞好奇:什么戏?
就是《我那离家出走的薄情郎》《夫人不爱我为哪般》《望夫石里蹦出个绿毛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