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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一看,段嚣早就整整齐齐地贴着墙角躺在榻上了,胸膛均匀地起伏着......简直火速睡觉,婴儿般的睡眠羡煞沈喑。也难怪,段嚣真的累了。

沈喑想了一宿,比如什么叫领悟生死,怎么才能不拖累折花山庄满门,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此间之人,越是接触下来,越觉得可爱的多,沈喑实在不忍心看到原书中的那般惨淡结局。

第二天晌午,沈喑醒了,纸上谈兵肯定徒劳,何况他纸都没有。于是他打算四处转转,看有没有什么契机。

凡宗已经去过,不如再往药宗转转,他第一次追着蒙面青衣人,就是一直追到药宗地界,方才遇险。

故地重游,路过丹洞,来到药宗后山,山中植被多荒芜,碰到三三两两采药的弟子,都没精打采的凋敝得很。倒是有一个人他很眼熟,正是昨日敲门唤他的那个文质彬彬的白衣弟子,为人谦逊恭谨,周到的礼数给沈喑留下深刻的印象。

白衣弟子见沈喑走过来,轻声跟身边的同伴交代了些什么,主动迎上沈喑跟他问好。

昨日大比,沈师兄光风霁月,飒沓无双,在下佩服。

在下朝暮澜,药宗五长□□.鸢的师弟,昨天我们见过。

寒暄一番之后,朝暮澜挑挑拣拣,避重就轻地告诉沈喑,药宗因为十年之前一场惊变,能够仰仗的医修前辈大多陨落,师姐江鸢家学渊博,是难得的杏林高手,可你也瞧见了,她脑子并不好用,神志只有孩童那般。

沈喑盘算着,江鸢之父江道秋身死,她便承了长老之位,而朝暮澜是江鸢长老的师弟,按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师叔,承蒙师叔谬赞。

朝暮澜摇头,托起月白色的水袖长衫又行一礼:只因生逢变故,阴差阳错抬高辈分而已,师叔我是当不起的。你我单以年纪相较,以师兄弟论之便好。还是我该,唤你一声师兄。

沈喑懒得继续推诿,心想,这个朝暮白的礼数比登台唱戏还要繁琐,也不知他是真迂腐还是刻意圆滑,礼多人不怪,如果让他混迹职场,大概是左右逢源的那种。

沈喑早就有过猜测,药宗也许发生过不好的事。如今朝暮澜印证了他的想法,可到底发生过什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明显是不愿意说,沈喑也不便多问。

不如问点有用的,比如怎样才能顺理成章地让内鬼知道,让天下宗门信服,自己脱离了山庄,笑道:

既如此,朝师弟,我跟你打听点事。

第18章

各门各派都有自家门规,却不知,在山庄当中,有什么事情绝对做不得?或者说,山中可有顽劣之人,因犯重错,不可饶恕,被逐出师门?

沈喑打算找个前车之鉴,有样学样地跟着明知故犯。

朝暮澜想了想,若说不可饶恕的重错......沈喑眼前一亮,戕害同门算一条,此等行径门派定不姑息。

沈喑脸色灰暗沮丧,这叫故意伤害,太残忍了他干不出来:那还有呢?

再者,强行玷污同门师兄弟的,无论成与不成,都是大错,山庄肯定不会继续容忍这种败类。若不成,便痛打一顿,丢下山去,若成了......朝暮澜突然感觉不对劲,喂,好好的你打听这个干吗?

强行玷污同门......听得沈喑眼前一黑,那还不如让他去故意伤害呢。接着听到,未遂也挺严重的,若不成......

不成最好,痛打一顿丢下山去,实在太好了,这个结局他太喜欢了。如果能侥幸去掉痛打一顿,那就更好了。沈喑心生欢喜,大不了找个熟人下手,比如段嚣,段嚣?沈喑摇摇头,呸,我瞎比如的。

既是逢场作戏,倒也无伤大雅,他嬉笑道:不干什么,我好奇心重,我爱听。

闻声,一只碧眼的黑色大猫穿过花丛,趴在沈喑脚边挨挨蹭蹭。多日不见,九狸的毛发愈发鲜亮了。如果做成皮毛给段嚣穿,他是不是能暖和点?沈喑将九狸拎起来抱在怀里,像个奸商一样抚着它的脊背。

怀中的大猫炸毛,嚎叫起来。

沈喑吓一跳,它能听到我的心声?不要这么邪门吧,建国之后可都不让成精了,猫大爷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抵制皮草人人有责,我一五好青年,绝对奉公守法,请您消消气。

可是大猫炸得厉害,尾巴都竖起来了。

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一行人走到沈喑跟前时,大猫突然蔫了,像见了害怕的东西,把小脑袋缩在沈喑的臂弯里不肯出来。

沈喑狐疑,打量着那群人,忽然觉得灵识格外通达,明明自己不能练气,却能感知到他们各自境界不同,还有少部分人无法练气,大概自凡宗来。照九狸的反应来看,恐怕这里面有它害怕的人,它会怕谁?

为首的,是何劝桑,凡宗长老,排行第三,不能练气。这人面容老朽,一身丧气,而他身后的随从,面露凶光,正看向沈喑这边。

沈喑不明所以,抱着九狸退后一步,发现他们的怒火是冲着朝暮澜去的。

沈喑与朝暮澜面面相觑,这时,两个执法弟子冲过去,将朝暮澜控制起来,一脚踹在他的膝弯上,他双膝重重跪地,脸上却是一副茫然的神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后众人挡在沈喑面前,围成一个弧形,剑指朝暮澜,俨然一副保护沈喑的架势。

何长老苦笑一下,对沈喑拱手道:凡宗的事,老朽身为宗主,尚且欠你一个说法,今日便是了结之时。

那日你在丹洞遇袭,下手之人是否身穿青衣?

沈喑点点头,却满头疑问,看这个阵势,难道他们查出的内鬼是朝暮澜?再看一眼朝暮澜,他没有半点身份被识破的惊恐,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我在药宗这么多年,丹洞一直都荒废着,沈师兄怎会遇袭?

你闭嘴吧!

就别装了!

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吗?

随行的凡宗众人七嘴八舌,色厉辞疾,根本不给朝暮澜说话的机会。

何长老适时抬起一只手,示意众人安静,他虽不能练气淬体,却在岁月的打磨下披上了长者的威严,娓娓道出调查过程,声音低沉却不容置喙。

不久前,何劝桑的一位弟子院内失窃,丢了一件青衫。原本这件事他也不必知道,只不过那弟子生活窘迫,只有那一件衣裳能穿出门,失窃之后急得直哭,早课去不成,成了失踪人口,这才闹得人尽皆知。

后来何长老给了他一些银钱,着人送去新的衣裳,这事也就过去了。既不是贵重物品,只是一件旧衣裳,最后也没有兴师动众去抓贼。

又过几日,沈喑在凡宗出事,行凶者还没来得及审问就被灭口,才牵扯出丹洞偷袭他的青衣人,门中竟有心怀不轨之人。掌门吩咐何长老彻查此事,塔林便将凶徒的信息如数告知到何劝桑,这才重新想到那件失窃的青衣。毕竟,凶徒在丹洞,虽蒙面,却身着青衫。

抓小贼演变成抓恶徒,这回值得兴师动众了,效率倒也不低,很快便有人声称,自己扫洒之时,亲眼见过朝暮澜进了那名弟子的房间,出来时手里抓着一个包袱,不知道是不是那件青衫。

直到最后,塔林弟子从朝暮澜的寝院,翻出了那件青衣,塔林震怒,何长老伤神大病一场,却说耽误不得,拖着病体,便来此地抓人了。

我没做过。

朝暮澜脸上迷茫褪尽,言语之间始终是淡淡的,那么谦和有礼,眉宇之间泛着颓然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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