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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红衣男子又笑了一下,难得开口答话:有意思,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还会有人好奇我的身份。可就算我敢说,你们就敢信吗?

别装神弄鬼的,毁坏我们的神龛,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红衣男子摇摇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碎片:哈哈哈哈......装神弄鬼?刚刚还又跪又拜,满嘴神佛的人是谁?若我说,我是传灯一脉,你们莫不是也要三跪九叩感恩戴德。当年西岭天倾,传灯派救下的性命难道比不过这些碎片吗。

此话一出,村民们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那个红衣男子:敢说自己是传灯一脉,攀什么高枝,把我们当傻子吗?三十年前,西岭天倾,传灯派倾尽整个门派的神魂做了天柱,从此世间再无传灯,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谕。

终于,自西岭倾轧下来的大半边天被天柱撑起来,白川极南之地重见光明,昼夜恢复轮转,他们的神在黑色夜幕之中投下的第一缕光亮,凑成了几个难以解读的符文。

最终,自称通天的方士破解了符文的奥义:传灯派理应化为天柱擎起西岭,从来处来,往去处去,那是他们的宿命。说白了那意思就是:传灯派为大家牺牲是应该的,现在它已经牺牲了,大家不用太记在心上。

红衣男子身边的那个姑娘嗤之以鼻:狗屁神谕!

很难说,到底是神做出了这样的启示,还是人选择了忘却。

可这世上哪有神啊。沈喑是听过这段传说的,心里一阵寒凉。对于当年知道真相的那一代人,没什么可辩解的,这就是忘恩,还要忘得天经地义。而后世,真相已经被涂抹的面目全非。

有村民跳出来嘲讽:还传灯,如果你是传灯一脉,我还说我是扶风一脉呢。我呸!

扶风?扶风莫名其妙被点名,听起来扶风跟传灯曾经似乎是两大比肩而立的名门望族,可这事儿这跟扶风又有什么关系。

沈喑偷偷瞄了一眼段嚣,发现段嚣脸上同样带着疑惑的神情。沈喑记得很清楚,段嚣跟着剑临长老学的剑法就叫扶风剑法,经过了堪比抽筋扒皮的训练,他自己也会一点。如今看来,扶风剑法的确是很厉害的样子。

红衣男子已经没什么耐心,黑色的诡雾在他手中升腾,披散的黑发在风中猎猎舞动。

邪魔!他是邪魔!

黑色诡雾在每个人的瞳孔之中蔓延扩散着,众人惊惶喊叫,眼看就要冲上去大打出手。

黑色诡雾升起来的时候,段嚣突然想起,前段日子不小心住进黑店那一遭,在护城河边上,救走那几个黑店俘虏的人,就是同样的黑色诡雾,红色身影。

沈喑并不想看见流血事件,于是上前拉架: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他一句话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每个人都扭头看他,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这个人又是干嘛的?

段嚣站在沈喑身后,脸色阴沉,沈喑随随便便就让自己陷入众矢之的的行为让他很不爽。他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人,不会让他们有分毫机会伤害沈喑。

偏偏沈喑还在试图讲道理,他从地上拾起一块油彩靓丽的瓷片,正好是那尊神像脸部的位置,单独拾起来看这张布满油彩的脸莫名有点滑稽:

说句公道话,要想治好怪病,求神拜佛的确没用。治病,得从源头上寻找病因。

毕竟他是个大夫,实在没办法看着人们都能想出求神拜佛以治病这种昏招了还无动于衷。

他扬了扬手上的瓷片:不过,这尊神虽然跟治病没关系,但好歹也是一件工艺品。就这样被打碎,也挺可惜。

村民哪里听得进去沈喑的道理,只是看着他们信奉的尊神的脸被沈喑拿在手里扬来扬去,愤怒的火星子都快从眼睛里冒出来了。

红衣男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沈喑,工艺品?他突然觉得,沈喑倒是个有趣的人。拉个架,能一句话精准地得罪两边人,也是很不容易。

某个愤怒的村民抬手去抢沈喑手里的瓷片,刚有动作,就被段嚣钳住手肘。段嚣将沈喑拉到自己身后,从他手里拿走那块招惹是非的瓷片,放回到狼藉的桌面上。

段嚣冰冷的眼神从那些愚昧的村民的脸上扫过,沈喑隐约觉得,段嚣此刻比那个红衣男子更容易大开杀戒如果那些村民真的动了自己的话。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段嚣应该绝对避免剧烈的情绪波动。沈喑已经擅自把他当成了必须负责的病人,把原书当中黑化后的段嚣当成了他病入膏肓的状态,那个时候段嚣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所以,沈喑的逻辑是,想要避免彻底失控,就要从阻止每一次小的失控做起,循序渐进,我一定可以身体力行,用我的美好的品德感化他!

于是,沈喑轻轻拉住段嚣的衣袖,示意他冷静。

但是那些村民丝毫没有意识到段嚣这个人物的危险性,沈喑明明在保护他们,他们非但不领情,还偏要为难沈喑:你跟他们这些邪魔外道是一起的吧?

什么?沈喑没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逻辑,他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们。

既然你不承认跟他们是一伙的,那就应该站在我们这一边,跟我们一起对付这些邪魔外道!

沈喑:......这踏马又是什么强盗逻辑,我就是一个无辜路人啊。

段嚣已经快要火冒三丈,沈喑感觉拉他的衣袖已经快要拉不住他了,他自己都被气得不轻,情绪不稳定的病人怎么能受这么大的刺激,简直胡闹!

沈喑想要安抚段嚣,顺势握住了段嚣衣袖之下那只手,冰冷的手指从被握住的那一个瞬间,开始微微颤抖。沈喑拉着那只手轻轻摇了摇,宽大的衣袖甩来甩去,特别像是在撒娇:没事的,你别理他们,我来就好了。

沈喑挡在段嚣身前,对那些村民们说:我不想对付谁,只是略懂一些药理,觉得城中的怪病来的蹊跷,比起天灾,更像人祸。与其求神拜佛,不如自行查清病因,才好进一步想对策。

村民嚷嚷着:你那么多见解,有本事自己去查清病因呀。若是查不出,还能说出这么多有的没的,别是贼喊抓贼,我们可要怀疑你是否跟这怪病有关了。

万般无奈:好,我查!

说完,沈喑拉着段嚣的手赶紧往外走,此地不宜久留。可是刚走到庙宇的门口,又被那个红衣男子拦住了。

红衣男子抱臂挡在沈喑身前,眨眨眼,笃定道:你在拉偏架。

怕我杀了他们?

他们不闹了,我可还说要放过他们呢,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原来是早有过节。

虽然一脚踏进来就把人家的庙给砸了,言谈举止也像极了桀骜张狂的反派,但是沈喑始终觉得他不像坏人。

于是,沈喑侧身避开,低声道:你不屑于杀他们,不会先动手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灵济心法,沈喑不需要很刻意,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杀意强弱。如果是在双方对阵当中,这可是相当骇人听闻的能力,几乎完全掌握了对手的心理战术,势均力敌的情形下,对手败都不知道自己败在哪里。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每一个杀招都对对方猜到。

红衣男子揶揄着:你救了他们,他们却恩将仇报,有意思。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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