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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嚣咳嗽了一下,却依旧站得稳如刀锋,傲气凌人:既然如此,便再让你瞧一回完整的扶风剑法。

沈喑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行吗你?

行不行,打过才知道。

管它来的是谁呢,反正不过一场恶战,不过是雪上加霜,不过是绝人退路。

生生死死,抵不过一个闯字,上就是了。

灾祸真的临头,反而没时间抱不平,只得先迎头盯上。沈喑心里的不安反而尽数平复、消散,唤起心中热血:打就打。

段嚣很强,根本不像病重难返的人。暗中埋伏的人只当是倒了血霉拿错情报,只有沈喑知道他在硬撑。

沈喑方才领悟心法不久,就算每一招都是险招,也比段嚣状态好太多。灵济心法受到压迫,会呈现敌强我强的趋势,但他过于担心段嚣,所以处处被掣肘,有几回险险逃脱,衣袖之上遍布剑痕。

其中,臂上最深的那一道口子,是他为段嚣挡剑时所伤。

段嚣凌厉的眉峰因战更添冷然,眼尾的厉色将眼下那一枚朱砂痣逼得血红,他挑开砸向沈喑的暗器:你犯什么傻?

沈喑挥剑斩向一个不知名的修士,眉峰一挑,不把段嚣的话放心上:普天之下皆傻子,不少我一个。

段嚣没再说话了,心里想的确是:你要不是个傻子,也不可能为我做到这一步。

源源不断的灵气萦绕在沈喑周身,他愈发觉得游刃有余。攻上来的人都是越大越疲倦,真气不够浑厚的已经力竭,渐渐退到包围圈的外侧。

因为他们惊恐地发现,沈喑竟然越打越精神,好像不知道类一样,这斯究竟是什么怪物。

沈喑隐约惊讶于,自己的体力何时变得如此强悍。他越来越明白,为什么折花山庄会被世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因为他们无知,他们害怕,灵济心法过于强大,它的存在打破了修真规则的平衡。

所以,即使它从未为恶,也要杜撰一身罪名。

所以,未分善恶,对于不能掌控的东西,世俗也要白刃相向。

而沈喑身后的人,却更加恶狠狠,自己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折花山庄的怪物必须死,留他在世上,一定是个祸害。

有人的眼神一直流连于沈喑俊美的腰身,那眼神几乎是在流涎,趁沈喑被好几个人纠缠,他从侧面冲上来,想在沈喑的腰上捏一把。

他的手刚伸出去半尺,脸沈喑的衣袂都没碰到,就被段嚣挑断手筋。

沈喑瞥了一眼,那人衣上虽然浸了血渍,但隐约能看见江崖海水的纹绣,是沧海阁的人物。

又看了一眼身前两个束高冠,着白衣的剑客,显然是悬剑宗的余孽。

沈喑与段嚣对视一眼,他们预料的不错,不只是沧海阁,还有悬剑宗,好家伙,各路人马都来了。

但是沈喑一点不害怕,他对灵气的掌控愈发熟练,他隐约觉得,自己可以保护段嚣,刀光剑影相向间,甚至有点热血沸腾。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嗷呜......

沈喑的注意力被熟悉的叫声吸引,他的视线循声而去。

灵狐雪白的皮毛染上了肮脏的血迹,它被玄剑宗的剑客拎着脖颈提在空中玩.弄,高高抛起,又随便揪着脖子拎住,再高高抛起,也许是故意做给沈喑看得,这次差点没捉住,险险地捉住了前腿。

身子被拉扯着,那小东西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沈喑气急了,因灵狐分心,后背便深深挨了一刀,鲜血洇透后背的布料。

雪狐也算神兽,怎么会任由人类侮辱。正常时期的雪狐能抵得上一个半步元婴的修士,甚至跟段嚣的修为不相上下。但它现在正处于换毛期,灵力受到抑制,能耐退化得和人间普通的猫猫狗狗没差别。

就算失去灵力,雪狐骨子里的骄傲依旧存在,凭借动物的本能,雪狐猛地蜷起身子,攀上那人的小臂,对着那人的小拇指和无名指狠狠咬下去。

狼崽子一样尖锐的牙齿刺进那人的皮肉,上下牙咬合发力,直直把那个人的两个手指咬得骨肉分离,那人吃痛,想把这小东西甩开,但这雪狐死死咬住不撒口,好像不把这烂人的手指咬掉就不罢休一样。

但心智未开的小神兽到底斗不过阴险奸诈的人类,那人抬手,猛得将小狐狸的蜷起的身子摔在旁边粗壮的树干上,这一撞,把整棵树都撞得枝摇叶晃。

小狐狸发出一声悲鸣,松了口,摔倒地上,较小的身躯不住地颤抖,嘴角流出一点淡红色的血,想来脏腑都受了重伤。

沈喑心头一痛,那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狐狸,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狠手?

他担心小狐狸的伤势,差点乱了阵脚,又被伤了好几下,抬眼,杀人般的眼神瞪着那个折磨小狐狸的白衣剑客。

一时间,沈喑分不清,到底眼前这个人模狗眼拿着剑,直立行走的狗逼玩意儿是禽兽,还是地上那只不住颤抖的无辜雪狐是禽兽。

那人好像也在看着沈喑,似乎是突然意识到,这小东西还挺招沈喑喜欢?于是故意用雪狐威胁沈喑,脚尖碾过雪狐的咽喉,对沈喑说:

把你的剑放下。

信不信我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把它踩成一堆烂泥的?

什么畜生,也敢咬我,简直和它主子一样不知死活。

沈喑气得牙关都在发颤,握剑的手紧了紧,一抹凉意覆上他发颤的五指,才反应过来,段嚣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敌众我寡。

那人有闲情在包围圈外威胁沈喑,沈喑却没什么时间静心思考,毕竟,这边的攻势可丝毫没有减弱。

沈喑乱了心神,段嚣不停回护沈喑,本就体力不支,包围圈渐渐缩小,两人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多。

混乱中,一股异香传来,沈喑比常人的五感更为灵敏,但当他察觉不对劲事,段嚣已经眼神涣散,脚步浮虚,身子晃了晃,撑着剑跪在了地上。

他硬撑着想要睁开眼,尝试了几次,但这病体似乎花再大的意志力也抵不过药效,终于,他缓缓地阖上了沉重的眼帘。

就算是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他也猛地将沈喑往自己身后一拽,就那样拄着剑,直直得横在沈喑身前,做出护着沈喑的姿态。

大概是迷药的一种,沈喑却没受影响。他的空灵体,果真百毒不侵,围攻众人再次露出垂涎之色。

他被密密实实地围了一圈,无数的剑指着他们。

远处,小狐狸还在不断发出哽咽的悲鸣。

穷途末路了吗?

沈喑冷笑一下,丢了软剑,又好气又好笑。

领头的竟然听清了沈喑那声哂笑,好像被戳了心口一样难受,只得继续作威作福:你笑什么,真有意思,马上就要混为阶下囚了,你还笑得出来?

沈喑颇有些混不吝地对那些自封的正道人士:我笑,树百年来,为了个不知真假的谣传,也值得你们这样。

我笑,千年以来的正邪对峙,怎么就剩下了你们这些不长脑子的东西。

要是空灵体根本没那么多千奇百怪的说法呢?你们活在自己杜撰的恐惧里,活该担惊受怕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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