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水心想这什么破问题,忍不住发笑,说出了大实话:不是你们请了我吗?
主持人笑得无奈:哎呀,你别这么实诚,就说为什么会接受邀请吧,说点好听的。
夏水露出营业微笑:好吧,说实话,因为之前一直在忙别的工作,很久没上舞台,所以还是很想展现出好的舞台给我的粉丝和观众,正好这个节目有这个机会,我一定尽我所能把舞台做好。
和夏水差不多聊完后,主持人又偏头问柳朗:听说你是夏水的粉丝?
柳朗点头,笑道:我小时候看小水哥的出道节目,每一期都给他投票。
夏水一听,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小时候?你不是只比我小两岁么,这话说得跟我要奔三了似的。
于是他开口问道:你当时多大啊?
柳朗没想到夏水会直接问年龄,想假装没听见,结果不料主持人很会来事儿,竟接着夏水重复问道:你当时多大,还在上学么?
柳朗:十五。
夏水佯作玩笑道:十五也不小了,看来你还挺晚熟的。
柳朗尴尬地笑了笑。
主持人打了个哈哈,继续问:所以柳朗你当时是因为偶像的号召,后来才选择出道吗?
柳朗表现得很谦虚:也不是,但我一直以小水哥当做学习榜样。
主持人:那你紧张吗?
柳朗:尽力就好!
两人都聊完后开始选择表演顺序,是抛硬币决定,夏水选的是正面,柳朗选了背面,结果主持人抛出来是背面,所以是柳朗选顺序。
柳朗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那还是小水哥先表演吧。
主持人:好,那请我们的柳朗先去观看席休息。
台上的灯光暗下去,工作人员在黑暗中布置舞台的背景和道具。布置完后,伴舞先在黑暗中站准位置摆好姿势,夏水调试完耳麦和设备后,坐在人群身后的朱红色王座上,侧着身,双腿交叠地搭在座位的扶手上,手肘撑着另一边,扶着头,侧过脸,微抬着下颌,斜目睥睨着舞台的方向。
工作人员在后台低声说了句:准备就绪。
全场一片沉寂,黑暗中,只能听见旁人的呼吸声。
一束冷清的白光啪一声打到舞台,照亮了舞台中心一群西装礼帽的人,好像簇拥着什么,寂静如雕塑。
远方传来一句没有伴奏的歌声,清亮,悠长,带着暧昧的笑。
[我就是,这九命猫妖。]
最后一个字扬着调子缓缓拖长,尾音结束的时候,小型烟花瞬间在舞台周围绽放,音乐随着灯光全部照亮的刹那奏响,黑色如乌鸦的伴舞做着整齐有力的动作,往外将道路清开,王座上的夏水交换叠着的双腿,偏头看向舞台,朝镜头眨了下左眼。
观众瞬间兴奋起来。
夏水黑色演出服十分单薄,衣服上盘旋着银色的暗纹,在灯光下隐隐生辉,上衣摆尾系进了裤子里,银色腰带点缀珠光,纤细的脚踝是露着的,系了根脚链,衬得肌肤一片冷白,而修长的脖颈上随意地挂了根黑色的领带,头上戴了个精致优雅的礼貌,配上他的表情和笑容,有种既纯又欲的气质。
他微微挑眉,不紧不慢抬腿着地,尽显腿长的优势,然后踩着音乐的点从王座上走下来。
[有人说,九命猫妖
存在人世。]
夏水边走边唱的同时,还与两边的伴舞互动完成舞蹈动作,宛若指挥军队的首领,抬手挥手都是掌控提线的主人。
[她明亮的眼睛,魅惑如处子。]
唱到眼睛的时候,他找到镜头抛出一个wink,然后随手用手指挑起旁边一个伴舞的下巴,然后再顺着舞蹈动作推开他,辗转到另一个伴舞的身侧,扶着他的肩与其对视,唱的时候好似在旁人耳边痴缠似的,眼神却一直跟着镜头,万种风情,一刻不落。
[夜晚,走着自己的道;
花间,谁在殷勤偷瞄。]
虽然夏水之前的定位一直是舞担,但不是因为唱歌不行,而是因为团里有别的唱得更好的大vocal。他的音色非常干净,纯粹得不夹杂一丝妄念,所以唱稍微欲一点的歌词,竟有种禁忌黑化的美感,像黑暗中染上红酒的白玫瑰,竟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偷瞄两个字结束后,夏水斜目看向旁边,目光所至之处,女伴舞不知从哪拿出一朵玫瑰,从他身后交错着走过,回头送进夏水的掌心。
[人道是九命猫妖,不随意炫耀;
世人多居功自傲,却遭受桎梏
被迫带着镣铐;]
夏水用手指夹着玫瑰,边唱边跳,声音却丝毫听不出疲惫,唱得很稳,再配上舞蹈,简直气场全开,又撩又A。
[而他,不听,不想]
跟随着歌词,夏水和伴舞互动,一起变幻了好三个动作。
[九命猫妖,张牙舞爪
编纂沸腾的歌谣]
夏水张开双手往外一推,伴舞应声而倒,周围也瞬间暗了,只剩一束强光打在夏水的身上,光明画地成牢,而背景音乐也开始缓缓往上爬升,走向高潮。
[天荒]
高音陡然而起,如攀峰的狂风。
[江河不返水滔滔。]
夏水用手指将玫瑰花转了圈再换了只手拿,用花作话筒。
[地老]
转音调皮又自然,带着无所畏惧的狡黠。
[红尘一晌胜春朝。]
音乐愈演愈烈,夏水低头扶着帽子转了个身,停下的瞬间,玫瑰花已经被他殷红的唇叼住了。猝然间,灯光又重新全部打亮,音乐的鼓点重了起来,像是摇滚电子风和古典的结合,夏水走到人群最前面,咬着花就开始了一段带有技巧性和难度的舞蹈,身后的伴舞站成两边,随着他的动作做出姿势,宛若变化的双翼。而夏水每个拍子都踩得恰到好处,张力迸发,对身体的控制把握得近乎完美,跳到最后,他把礼帽摘下,向观众席扔了出去,潇洒至极。
观众们都被夏水的舞蹈燃炸得兴奋了起来,宛若一蹴而就的火焰,不仅有人起立欢呼,还有许多人高抬双手,想去接夏水的帽子。
他微微喘息,撩了把头发,将花插进衣领,脚步跟随着节拍往后退,开始下一节的唱跳,而花瓣则乖巧得伏在他的锁骨上,衬得白更白,艳更艳。
[他人说,九命猫妖
存在人世]
伴舞围成圈,将夏水包裹在中央。
[他轻盈的身姿,漂浮若游子。]
唱到轻盈时,夏水卡着点往伴舞身上倒去,看上去好像一瞬间泄了力气一般,宛若玉山崩塌,让人看得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其实他自己控制着力道,身体并没有放松。
游子的尾音一落,夏水撑着两边半蹲着的伴舞的肩膀,突然间一个翻身跃至了人群面前,疾如雷电,真就像一只灵巧的猫,在舞台上面舔舐着自己的獠牙。
观众再次热烈地尖叫起来,几乎声嘶力竭。
夏水调整呼吸,扶了把麦朝前走。
[月亮,缓缓爬上树梢;
流火,纷乱不认前朝]
女伴舞上前,夏水拉着她的手揽进怀中,扶着她倾倒,再起身,前后互动双人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