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旁边有一颗大树,果然,陆施雨听到脚步声,从树后探出头来,看见是段书亦,连忙罩罩手,让人过去。
我猜到你会来这。段书亦走上前,看了旁边的店面一眼,这里比较偏僻,之前他经常会带陆施雨来这里。
你怎么,你脸上有伤是撞了哪吗?陆施雨一眼就注意到了段书亦身上的痕迹,有心担心地碰了碰。
段书亦往外偏了偏:我没事,倒是你发生什么事了,你家的保镖怎么在蹲你。
我爸从外地回来了,不知道又生了我什么气,反正要抓我回去。陆施雨急得快哭了,抱着胳膊,肩膀微微颤抖,我不想回家,回家又要挨打,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
段书亦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我带你去我家,从另一条路走。这两天周末,你就先在我家待着吧。
他一路牵着陆施雨,绕开陆家的保镖,从另一条路走,结果快到楼下时,发现陆家的其他人已经到楼下等他们了。
陆施雨抱着段书亦的胳膊,有些害怕:怎么办啊,他们知道你住在哪里。
段书亦:没事,他们还没发现我们,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他们又一路小心谨慎地走了许久,不知穿过了多少街道,进到一个巷子左绕右拐,在一幢比较老旧的居民楼面前停下了。段书亦带陆施雨上楼,楼梯的扶手都是锈的,墙面上全是各种牛皮藓广告。陆施雨显然没有来过这种粗陋的地方,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的。
段书亦打开了一间屋,屋内虽然不大,只有一个客厅一个房间,却非常干净和整洁。
这是我租的另一个地方,我哥过来的时候会占我的住处,我就租了这个小屋子用来躲他,毕竟以前还能去你哥家里蹭蹭,现在你哥自己都要无家可归了。段书亦在沙发上坐下了,虽然这地方小,还很简陋,不过周围很安静,别人也很难找到这来,屋子里该有的东西也有,还是能住得比较舒服的。
陆施雨笑了笑:我挺喜欢这里的,谢谢你愿意带我来这里。
晚上他们一起做饭吃饭,吃完之后收拾了下餐桌就开始就地写作业。段书亦写得比较快,就半躺在沙发上看书,陆施雨写着写着,时不时抬头看他几眼。
过了一会儿,陆施雨再三犹豫,还是拿笔戳了戳他。
怎么?段书亦将书从脸前拿开,露出一只眼睛看她,不会写吗?
陆施雨点了点头。
段书亦拿开书,坐正身体,凑过去看了几眼她的题目,然后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大致讲解了。
陆施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把本子推到他面前,拿起笔指:还有这,这,这些
这一指就指了大半张纸。
段书亦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你会做哪几道题?高一数学这么难学吗,我记得你成绩没有很差劲啊。
陆施雨有些不好意思,脸颊飘红:我我想听听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段书亦脸上带着笑意,叹了口气,起身摸了摸陆施雨的头,颇有种无可奈何的意味,然后走开了。
自己写,别分心。
段书亦趴在阳台上吹风,现在是春夏交际,空气还有些潮湿。没过一会儿,陆施雨就也从屋内出来了。
段书亦稍微回头看了一眼:作业写完了?
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写。而且今天不是周五嘛,干嘛这么着急写啊。
两人并排吹风,沉默了一会儿,陆施雨开口:我哥他怎么样了。
段书亦想了想:没什么大事,估计过一阵子就能出院了,之后有空再去看看他吧。
阳台上没有灯,只能借着外面的光亮看清彼此。昏暗中,段书亦的轮廓显得柔和了几分,眼睛微微弯着,亮得如瞳剪水,秋波明媚。
陆施雨盯着他的脸有些出神,情不自禁往他靠了靠,迟疑着开口:其实我对你
啊,我想起来,附近有家刚开张的水果店。段书亦蓦的打断了她,我去给你买点水果吧。
陆施雨突然被打断,有些措手不及:没,不,我没很想吃
我想吃了,我买点回来。段书亦挥了挥手,匆忙离开,麻烦你看会儿家,我马上回来。
陆施雨:
段书亦出门之后,稍微松了口气,他并非读不懂空气,相反,他在这一点上相当擅长。差一点,如果陆施雨真的说出口,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去水果摊买完水果,回家的路上,有人打了个电话过来,是他的姐姐,段家的长女,段雅文。
喂,姐姐,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女人嗓子的音色相当沉稳,不夹一丝感情:陆家的千金,送她回去。
段书亦微微一滞,放慢了脚步:你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在我面前说谎没有用。段雅文的声音不怒自威。
段书亦内心纠结了片刻,坚定开口:姐姐,我不能送她回去。
段雅文似是冷笑了一声,有些轻蔑:哦,情根深种啊。
段书亦急忙解释:不是,是因为
闭嘴。
段书亦:
既然你在这个家选择向我寻求荫庇,就不要给我惹麻烦。你一个月那么多生活费,你以为都是父亲给的吗?要是父亲真想看重你,为什么会让你一个人待在b城,段言才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去找你的乐子。
段雅文语气不咸不淡:我们的父亲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本来想把你一个人丢在b城自生自灭,但你又没有其他亲人,你是他儿子的消息又被你的母亲生前传了出去,为了不违背法律义务和堵住其他人的口舌,他迫不得已才认了你,打算给你一个月两千的生活费,给到十八岁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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