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道:帮我戴上。
侍女把项链戴在青年修长如天鹅的脖子上:您比鲛珠还要美丽。
维纳斯对着镜子笑了下,殿里的侍女集体都有一种失了魂的感觉。
美杜莎也被这样绝顶的美貌看呆了。
哪怕是当初的安菲特里忒,她也自认可以比一比。可在美神面前,她唯有自惭形秽。
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可她的妒火又沸腾起来。他拥有那样得天独厚的美貌,高贵的出身,海皇的专房独宠,世界上怎么能有这样完美的存在?
美杜莎想要破坏这份完美,让青年无忧无虑的笑容蒙上阴霾与妒忌,变成和她一样痛苦的存在。
她本该在确认情况后就跟着其他侍女一同离开,可她却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维纳斯见还有一名侍女没走,转过身笑容温和:你还有什么事吗?
美杜莎怀揣着恶意开口:海后陛下,我是海皇陛下的情人美杜莎。
维纳斯笑容不变:所以你有事吗?
听说您在圣山长大,想必知道神王宙斯情人无数,他的兄长波塞冬也和他一样风流。他曾经养了一整座宫殿的情人,我是其中比较讨他喜欢的那个,可我还是不够完美。美杜莎露出感叹的神色,海皇陛下一直有一个寻找完美情人的执念,对我们都不满意,把我们都贬成侍女。我很好奇什么样的美人才能符合海皇陛下的标准,直到我看到了您。
您真的很完美,如果我是男子,也会忍不住爱上您的。美杜莎笑着摇摇头,我今天的话有点多,您就当是我胡言乱语吧,我该去做事了。
美杜莎说完就走,毫不含糊。
她说的都是实话,只是隐去了海皇并没碰过她们,甚至只见过她们一面的事实。外界都以为她们是海皇宠爱过的情人。这足以给这位美神一点不痛快。
那美杜莎就痛快了。
维纳斯看着这名女子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后就离开,面不改色地唤来一名侍女:海皇陛下以前有找一个完美情人的执念?他还养过一宫殿的情人?
侍女战战兢兢地看海后的脸色,又不敢说谎:是,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海皇陛下现在只爱您。
她来皇宫没那么早,也都是听宫里老人说起的,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维纳斯又召来几名侍女侍卫求证,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
把所有人都遣散后,维纳斯对着镜子,唇角的弧度一点点压下,刚得到珠宝的高兴心情也一下子沉了下去。
不就是养过情人么?爱欲之神怎么会在意这个,他也不是没有过情人
不行,他在意死了,凭什么他除了波塞冬只有四个情人,波塞冬却有整整一宫殿!他不平衡了!
波塞冬拿一座宫殿关他,原来也拿宫殿豢养过其他情人。
还有,他自以为遇到了爱情,波塞冬却可能只是把他当成满足执念的工具?波塞冬选中他不是因为爱他,而是他足够完美?
维纳斯想起玩游戏的时候,波塞冬确实无数次抚过他的全身,赞叹他有多完美。
维纳斯猛地站起身:气死了!
他看着镜子里青年恼怒的样子一愣,那含着怒火的双眸很快充满茫然。
可是,他为什么生气?
你和别人做这种事,我会伤心、吃醋、嫉妒,即使这样,你还会这么做吗?
你为什么会伤心?
赫尔墨斯,你知道嫉妒是什么感觉吗?
要是我昨晚说我和阿瑞斯上床,你难道不吃醋,不嫉妒?
为什么要吃醋,要嫉妒?
过去的疑问涌现上脑海,在此刻似乎终于有了答案。
波塞冬将他全身心占有,他就也容不下波塞冬身心有其他人了。
我生气,是因为我吃醋、嫉妒。维纳斯慢慢坐下来,捂住心口。
我吃醋、嫉妒,是因为我爱他,可他和别人有过爱欲。
我还有点难过,是因为他是把我当成执念,而非爱情。
维纳斯失神地垂下眼:所以我不开心。
是谁惹我们的美神殿下不开心了呢?一道尖利的男声突然传来。
维纳斯立刻转身:谁?
一名英俊男人走进宫殿,看到维纳斯的容貌痴迷地睁大眼睛。他早就听过美神的美貌,但第一次见到本尊,这远胜他听到的任何关于美的形容。
我是塞特斯,仰慕美神殿下的容貌已久,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与您春风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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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战场遗迹。
赫菲斯托斯伤痕累累,倒在一片迷雾中,疲惫得想要闭上眼睛。
可是不能睡,战场危险重重,一旦沉睡,就是长眠。
他已经记不清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在迷雾中经历了多少险境。
如果不是凭着要救回维纳斯的执念,他可能早已神陨在此地。
路西法,这儿有位神,还活着。
温柔的声音传入耳畔,仿佛来自天堂的召唤。
路西斐尔,这里很危险,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另一道声音同样悦耳,声线是一样的,语调却要冷酷得多。
可是我想救他,我的治疗能力不能用来浪费。温柔的声音含着央求。
冷酷的声音有些无奈:随便你。
赫菲斯托斯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是谁在说话。但他太累了,只能看到眼前一片刺目白光,一头璀璨金发,与一根轻轻落下的天使羽毛。
在温和的圣光中,他闭上了眼。
第50章自由
维纳斯看着这名不速之客,皱起眉头,不悦道:你当然没有这个荣幸,滚吧。
他这会儿心情正糟糕,塞特斯非撞枪口上,当然得不到维纳斯一句好话。
塞特斯:
怎么回事?不是说是个男人都能和爱欲之神勾搭上床的吗?
平心而论,塞特斯幻化出的皮囊不错。塞特斯是单纯的好色,维纳斯又是美的代名词,塞特斯看见维纳斯这样的美人当然是十分喜爱,所以味道也不算太差。
以维纳斯容易腻味的性子,在数百年都只吃波塞冬一道菜后,遇到新鲜菜品肯定也要尝一尝。
可他现在毫无胃口,不仅不想亲近,还格外排斥。
他已经吃惯了波塞冬这道极品佳肴,对别的菜别说尝试,连闻都不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