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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奇怪的就是,死者身上的伤有点儿太多了,而且不是普通的多,是伤的种类太多。死因是勒死、头部还有个钝器击打的死后伤、背部有生前拖拽伤和皮下出血、最后还有个最显而易见的就是肢解。

杀一个人,需要用这么多手段么?

办公室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燕归的思路,她茫然抬头看过去,顾以羡正站在半面玻璃墙外面冲她晃了晃手里拎着的餐盒。

燕归办公室的门没锁,得到允许之后顾以羡直接推门进来,她把手中的外卖放到桌子上,道:忙了半天了,先吃点儿东西吧。

燕归愣了愣,看着顾以羡的眼神有些懵,她们才认识第一天,准确的说只有半天时间。虽然接触的时间比燕归预想的多很多,但她觉得这些接触应该不足以让顾以羡主动找自己一起吃饭。

顾以羡心里也不明白,甚至还有点儿没来由的心慌,这跟她一贯的风格大相径庭,让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她跟燕归只是第一天认识,如果不是今天恰好有案子的话,她们连工作上的接触都不会有,她不明白自己想对这人亲近的好感是从何而来。

就像无形中有一根线牵引着一样,那种奇怪的熟悉感不停作祟,她和燕归的亲近几乎源于本能,都不受她本人理智的控制。

刚刚燕归验尸的时候,她隐隐升出更多异样的感觉,那是曾经看老科长验尸时不曾有过的悸动。就好像她曾经无数次看过燕归拿着手术刀站在解剖台前的样子,而燕归的样子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一幕好像曾出现在她的梦境中一般,顾以羡觉得燕归跟一个模糊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这种感觉刚刚出现就被她强行甩掉,她不觉得自己的记忆中有过那样的身影,也不觉得燕归跟什么人相像。

甩掉心中的杂念,顾以羡露出柔媚的笑意,眼波流转盯着燕归,又说:饿不饿啊?一起吃。

燕归下意识点头,但又立刻摇了两下。

顾以羡看着她乐,问:到底点头还是摇头?

燕归没跟她对视,视线落在桌子上那些餐盒上,看上去菜量很多,两人份的,猜到是顾以羡特意买了和她一起吃的。

她此时确实已经饿得不行,两年前重伤后身体就一直不好,非常虚弱。刚刚在解剖室耗费了不少心力和体力,饥饿的感觉便更加强烈,忙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安静下来被折磨的难受。

说不出拒绝的话,燕归挪了把椅子过来让顾以羡坐下,谢谢。回头我

新同事第一天来,我请客。顾以羡猜到她想说什么,直接干脆利落地把话给她堵了回去,没给她说出来的机会。

燕归又怔愣了一下,没立刻说话。

顾以羡觉得这人别扭,但又有点儿好笑,无所谓地说:改天你再请我呗。多大点儿事,咱们以后一起吃饭的时候多了。

第6章清空06

燕归听她这样说,便嗯了一声算作回应,拿了双筷子吃了起来。

她们两个都是滨河人,口味偏清淡,吃不惯辛辣油腻,顾以羡买了四菜一汤回来,都是味道清淡的种类,很合燕归胃口。

两人没什么话说,气氛挺尴尬。燕归不会主动说什么,她原本性子就沉静内敛,当初跟顾以羡谈恋爱的时候她也少言,多数时候都是顾以羡在说,她只安静做个倾听者。如今换了身份,两人成了彻头彻尾的陌生人,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让燕归心里难受。

其实燕归伤好之后跟省厅的张延旭厅长打听过顾以羡的事,张厅告诉她顾以羡在一零九长岛爆炸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好像是精神方面的,情况很不好。后来费了不少曲折恢复了,却忘了很多事,都是和楚言有关的。

其他都记得,独独只忘了这么一个人,还是曾经刻骨相爱的未婚妻,燕归对此有过怀疑,她托白兮沫找信得过的心理医生咨询一下顾以羡的病情。白兮沫是个富二代,家世显赫,她早年父母双亡,继承了父母名下全部的公司和财产,年纪轻轻就在名利场上打拼,有些人脉和手腕。

目前还没有靠谱的心理医生给出结论,燕归也不着急,她如今身份不同,凡事都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而且看顾以羡的情况,她对失忆的事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燕归摸不准她的状态,都不敢轻易试探。不过她不急,这才第一天,她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局里,要查的事情太多太多,所有的一切都要慢慢来,这时候最忌讳心浮气躁。

许是燕归太沉默了,顾以羡想找个话题,视线落到她亮着的电脑屏幕上,问:你在写尸检报告么?

燕归收回飘远了的心思,她没抬头,只道:不是,先做个梳理,现在送去化验的结果都没出来,正式的报告不着急,等案子差不多了再写了入档就行。

回答完之后又沉默了起来,这人不仅是个病秧子,还是个闷葫芦,顾以羡有意跟她多说两句话,但现在她们之间似乎也没别的可聊的,除了案子。

这个案子感觉有点儿奇怪。既然病秧子是闷葫芦憋不出话,那就她来说好了,刚刚你验尸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凶手似乎用的手法有点儿太多了。

燕归一怔,这个想法跟她不谋而合,终于抬头看向顾以羡,忍不住打量了她几眼。

顾以羡被她专注的眼神看得不自在,道:看我干吗?我想错了?

燕归摇头:没,我也有这个想法。

嘿,那咱俩还挺默契。

默契这个词又让燕归怔了怔,她俩确实挺默契的,各个方面都很契合。曾经不止她俩互相这么觉得,她俩共同的好友任悠然也这么觉得。那时候她在M社卧底,偶尔碰头的时候,任悠然会调侃她:我觉得按照情侣默契的话,以羡更适合做你的联络人。

卧底是个不太讨好的任务,且危险系数极高,稍有不慎就可能败露身份。而这个任务也经常游离在黑白之间,为了获得敌人的信任,有时候难免需要做些擦边的事。在犯罪集团卧底,面对的诱惑不是常人能够抵抗的,金钱地位生杀大权都能握在手中,要能抗住诱惑,把持一个度,过了就是万劫不复。

燕归那时候几乎是擦着边来的,她的处境危险,承受的心理压力巨大,而顾以羡是她唯一的精神慰藉。

风筝高悬于天际,唯一的线握在顾以羡手中。

你又发什么呆?

燕归回神,她肯定不会说实话,于是扯谎转移话题:没,在想案子。我刚刚简单梳理了一下,凶手杀一个人却有很多动作。拖拽、背后类似制约伤的皮下出血、绳索勒死、钝器击打以及肢解。他为了杀一个人,动作有点儿太多了,而且钝器击打还是死后伤,完全没必要的一个步骤。

顾以羡想了想,道:会不会仇太大了,泄愤?可能觉得勒死他不解气,于是又打又拽的。

光一个肢解就够能泄愤了吧。燕归显然不赞同这个猜测,一般肢解和碎尸都发生在熟人作案中。碎尸多数情况是为了藏尸以及延长死者被发现的时间,干扰警方办案,但今天这个肢解的行为,更像是一种宣泄仇恨的仪式。尸体没有被大卸八块,也没有被带走藏匿,而是明晃晃地钉在了案发现场的墙上,凶手压根儿没想着藏尸抛尸,肢解更像是他杀人的一个必不可少的仪式,他需要这个仪式来发泄。

有了肢解,其他几个动作就显得更多余了。燕归淡淡说着,她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还有一些化验结果没出来,她暂时还不准备说。

对了,申悟这个人,我看任队那意思好像认识他,你知道么?燕归卧底四年再加上两年养伤,久久不在司法体系内,对这个申悟没什么印象。

提到死者的名字,顾以羡的表情有些嫌弃,她没掩饰自己的情绪,很直接地说:知道,这人是个臭名远扬的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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