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不远处,朱处长和楚匀等人也听到动静,改变路线迅速赶了过来。
见此情形,他们立刻想出手制止。
哪知道刚踏出一步,便被宁鹫给拦了下来。
他虽没说话,意思却很明显,绝不容许朱处长等人靠近魏冬半步。
朱处长等人心中着急,总不能就这么看着易淳挨揍不管,正准备劝说宁鹫,实在不行就强行制止。
远处却突然出现道身穿道袍的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易淳护到身后。
易淳根本不是魏冬对手,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满脸是血,要多凄惨有多凄惨,盯着魏冬的眼神也满是恐惧。
直到获救,他脸上的恐惧才顷刻转为强烈的安心,眼神崇拜钦佩看着那突然出现的身影,犹如找到什么坚实的靠山,顷刻底气十足。
陈叔叔,您终于来了!就是他们欺负我!您快帮我好好教训下他们。他指着魏冬和宁鹫,委屈又愤慨地告状。
作者有话要说:14号晚上才更新哈~
第30章
魏冬气喘吁吁站在原地,拳头紧攥,盯着挡在易淳身前,那穿着道袍、手持拂尘的道长,眼神仍满是凛然杀气。
陈恭并非特意来这的,那日拒绝易淳后,他就没把这事再放在心上。
今晚会来学校,纯粹是路过旁边时,发现这里面怨气冲天,出于好奇,才会进来一探究竟。
他也没想到,在去废弃宿舍楼的途中,会刚好撞见魏冬揍易淳的一幕,下手还特别狠,他若是不出现,易淳还指不定会被揍成什么样。
陈恭和易家关系匪浅,更是从小看着易淳长大的,算他半个长辈。
易淳打小身强体壮,力气比同龄人大,加上家境殷实,身边人都是捧着宠着,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没听说他被人欺负过,这也是陈恭当时选择不予理会的原因。
只是他没料到,易淳在学校竟真的被人欺负了,还是当着学校老师的面被公然欺负,更被欺负的这么狠。
这无论是对易家来说,还是对他来说,都是件异常打脸的事。
这位同学,不知你和易淳有什么恩怨,要下如此重手?陈恭紧蹙着眉,表情极其不悦,隐隐含着怒火。
魏冬还没说话,朱处长先走上前,连忙从中调解道:误会,这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魏冬,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有话可以好好说,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动手啊。
陈恭姿态透着些高高在上,问朱处长:两位是?
朱处长介绍了下自己和楚匀,随后说起宁鹫,道这位是请来处理废弃宿舍楼灵异事件的大师,魏冬则是其助手。
听说宁鹫也会道法,陈恭认认真真打量了下他。他看人时总是微锁着眉,像在审视。
贫道之前从未见过这位道友,不知道友出自何门何派?他试探问。
宁鹫淡淡道:九幽。
魏冬愣了下,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见过,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陈恭仔细搜索了下记忆,确定没听说过什么叫九幽的,想必是什么不起眼的小门派,没准连道协认证都没通过。
他之前还担心对方出自什么大门派,此时也没什么顾忌了。
贫道从未听过九幽。陈恭视线转向朱处长,表情严肃道:这栋楼凶险异常,贫道在校外便能看见冲天的怨气,你们校方怎么能随便找些乱七八糟、身份不明的人来,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他语气俨然已是指责。
什么叫乱七八糟?魏冬眼底戾气十足,不客气道:没听过,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呗。
宁鹫听见魏冬这番维护他的话,唇边不自觉泛开笑意。
易淳狗仗人势,躲在陈恭身后,又恢复了嚣张的姿态,张扬跋扈道:呸!你们才孤陋寡闻,知道我陈叔叔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他可是师出灵观派。
魏冬不咸不淡哦了声,反问道:灵观派是什么?没听说过。
他说完还嫌不够,又转过头问宁鹫:你听说过吗?
宁鹫很默契地摇头,道:从没听说过。
易淳满脸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恨恨瞪着魏冬。
他本来也想瞪宁鹫的,但不知为何,他看过去时只觉得那人极其可怕,视线根本不敢在他身上久留。
但朱处长和楚匀却是听说过灵观派的,事实上,他们一开始准备找的就是灵观派,毕竟是道教第一大门派,实力肯定是名副其实的。
只是他们通过很多渠道,都没能请来灵观派的大师,最后只能通过归灵app请来了九幽的宁鹫。
此时听说陈恭就是师出灵观派,两人都是一脸震惊加仰慕。
朱处长更连忙道:原来是灵观派的陈道长,失敬失敬,灵观派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既然您来了,不如也出手相助下?您放心,该有的酬劳绝不会少。
见朱处长骤然转变了态度,易淳也是一脸骄傲,立刻昂首挺胸,颇为得意。
陈恭想必没少享受这种恭维,已然习惯了,眼神总带着些轻蔑。
他没急着回答,视线先缓缓扫过宁鹫和魏冬,意有所指道:驱鬼除煞是贫道职责所在,既然来了,自然不能放任恶鬼不管。但在此之前,魏冬殴打易淳的事,是不是也该给个说法?
他满脸写着这事绝不能这么算了,维护易淳到底的意图很明显。
若宁鹫是出自什么名门大派,他或许还忌惮几分,但现在看来,他们显然没什么靠山,根本不足为惧,那这事就得好好清算下,易家的人可不是谁都能动手的。
朱处长看看魏冬,再看看易淳,表情也很为难,刚准备说会查明情况,按校规处理。
宁鹫就忽然上前几步,将魏冬拉到自己身后。
他身材高大,站在陈恭面前,比他高了一大截,低头看去时,眼神高高在上,犹如神明俯视蝼蚁。
谁敢动他一下试试?宁鹫语气轻飘飘的,但不知为何,偏透着危险慑人的寒意,令人心生畏惧,仿佛谁真敢动魏冬,下一秒便会神魂俱灭。
魏冬被宁鹫拉到身后,由于体型差距,直接被其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盯着宁鹫背影,听着对方轻描淡写说的话,那瞬间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滋生出一些复杂的情绪,像是蛛网般轻缠在他心头。
大概是从小到大,他早就习惯了独自解决问题,还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冲出来站在他面前,义无反顾地维护他。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宁鹫有这个能力,对方只是这么站在他面前,就能带来无比强烈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陌生又奇怪,魏冬从没体会过,一时愣住了,心情很是微妙。
正面对着宁鹫,与其目光对视,陈恭顿时也觉得压力极大。
在他看来,面前站着的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但不知为何,他心底却滋生出很强烈的恐惧感。
他必须很用力,才能压下那些出于本能的想退缩的惧意。
*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刹那紧绷到极致,硝烟弥漫,仿佛下一秒将会彻底爆发。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废弃宿舍楼,忽然传来道尖锐刺耳的求救声,转瞬即逝,在寂静的黑夜里尤为清晰刺耳。
众人脸色霎时一变,意识到是废弃宿舍楼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