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就着手上的鲜血,一笔一划,带着杀气在桌上的符箓下写下了个名字。
写完名字后,他将符箓用打火机点燃,眼神阴鸷地盯着符箓慢慢在地上燃尽。
一阵瘆人的阴风忽然从房内刮起。
与此同时,青年身旁响起了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一声又一声,还伴随着些拖动声,像是有什么在地上蠕动爬行。
只是转瞬间,这些声音又消失无踪。
窗帘被一股无端刮来的风掀飞,之后又重重垂落,房内随后恢复平静,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唯一能听见的,只有青年无比诡异的阴恻恻的低喃声。
我本来没想杀你,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你既然非要和我作对,我也没办法,只能送你下地狱了。
你死了也别怨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多管闲事吧。
*
晚上八点,大地被沉沉暮色笼罩,天上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
卧室内,魏冬歪歪扭扭坐在书桌前,正抱着厚厚的专业书籍,开始临时抱佛脚。
老师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说下堂课要随堂考试,考试成绩还关系到学分。
魏冬压根没去上过几天课,更没时间看书,眼看离下堂课越来越近,不由地着急起来。
虽然收效甚微,但他逮着时间,还是要抱着书啃会的,好歹争取到时候别交张白卷。
宗教学的专业书籍非常晦涩难懂,魏冬手撑着脑袋,好几次都险些睡着,还是被宁鹫给叫醒的。
他今晚没回宿舍,而是留在了宁鹫这,主要还是怕晚上闹出什么动静,把林晓屿给吓着。
万一吓出什么好歹来,可就不妙了。
桌上的书越看越困,跟催眠似的,魏冬脑袋直往下坠,眼皮都快撑不开了,实在忍不住问:鬼还没来吗?这都多久了,他们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
比起看书,他还是觉得捉鬼更有趣。这几本厚厚的书,打死他,他也没办法背下来。
魏冬越看越暴躁,恨不得把书直接塞进脑袋里。
宁鹫随意靠着床头,也正拿着本书翻阅,听着魏冬满是怨念的话,不禁好笑。
没想到魏冬平时厉害得不行,背个书却痛苦成这样。
他正要劝魏冬静心,忽然察觉到什么,神情微敛,露出个笑容,道:来了。
魏冬听懂他在说什么,瞬间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语气满是惊喜:终于来了,我等得花都谢了。走走走,我倒要看看,什么鬼这么想不开,放着条条大路不走,偏往这阎罗殿闯。
大概是终于找到正当理由,可以不用看那些枯燥乏味的专业书籍,魏冬整个人神采奕奕,出门时更蹦蹦跳跳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的鬼是他家什么亲戚。
宁鹫含笑看着魏冬,跟在后边往外走,一时心都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3=
简单亦极端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1062200:31:33
简单亦极端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1062200:31:38
简单亦极端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1062212:31:46
第48章
宅院亮着灯的厅堂内,披头散发、皮肤惨白的女鬼蜷缩在地上,她浑身湿漉漉的,止不住颤抖,怀里紧搂着个面目狰狞的小婴儿,饶是怕得要死,也仍将那婴儿拼死护着。
婴儿满脸青紫,浑身覆盖着层薄薄的胎脂,冲周围人龇牙咧嘴,肚脐上还有根长长的脐带与母体相连。
魏冬拿着宁鹫送他那把黄昏,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过来,看到这幕顿时愣住了。
两人被围在中间,袁文、袁武等人则守在旁边,什么都没做,也令他们无比畏惧、不敢动弹分毫。
事实上,女鬼得到命令,带着鬼子一路追踪到这。
刚进这宅院,就发觉了不对劲。她发现,这地方的鬼气,竟比她还可怕百倍,分明是个凶险异常的鬼窟。
她察觉到了大鬼可怕的威压,脸色骤变,想都没想,当即准备掉头逃跑。
但还是晚了。
她带着鬼子还没逃出院墙,就被一鞭从院墙上狠狠抽了下来,她瞪大眼,看着眼前出现的大鬼,发现他们哪是什么恶鬼,分明是鬼差。
人见了官差害怕,鬼见了鬼差自然也害怕,女鬼立刻没了反抗的念头,只紧紧护着孩子,怕他受到伤害。
她等了许久,也没见这些鬼差有任何动静,正纳闷间,就发现厅堂外走进来两个男人。
这两人身份明显非同一般,连那几个鬼差见了都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冒犯。
女鬼小心翼翼打量着,见走在前边的是个长相帅气的青年,满身青春气息、朝气蓬勃,手里拿着把匕首,匕首给人的感觉极其可怕。
他身后是个看着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穿一身白衫,上边绣着精美繁复的花纹,头发很长,随意披散着,五官轮廓深邃,犹如鬼斧凿成,透着几分恣意洒脱和漫不经心。
女鬼看不透对方,却凭着本能,知道他才是这些人中最可怕的,无论如何,绝不能招惹。
魏冬愣了片刻,看看周围的鬼差,又看看手上的匕首,觉得有些太欺负鬼了。
他收起匕首,表情都缓和了些,道:说吧,是谁指使你们的?来这又想做什么?
我说,我都说,你们别伤害我孩子。女鬼知道自己并无反抗余地,表现的很配合:我来这是受
她说着话,声音戛然而止,满脸狰狞,表情变得极其痛苦。
在她脖颈之上,蓦然出现了道黑色的枷锁,上边刻满了符文,此时符文隐隐发着光,显然这正是令女鬼如此痛苦的根源。
见母亲满脸疼痛,小鬼心急如焚,边冲魏冬等人龇牙,边发出凄厉惨叫。
魏冬一时懵了,惊疑不定,问宁鹫:这什么情况?
宁鹫往前走了几步,低头朝那女鬼看去。
小鬼冲宁鹫发出警告的恐吓声,又因为宁鹫实在太可怕,导致恐吓声听着满是颤音,像头被逼入绝境无助又绝望的小狼崽。
宁鹫没跟这小鬼一般计较,轻飘飘瞥过去一眼,小鬼就吓得不敢再吱声。
是鬼枷,她被人控制了,只能听令行事。
宁鹫这么说着,边伸手凭空画了道符文,往前一推,符文顷刻与那鬼枷撞在一起。
随后犹如大海吞没池塘,鬼枷转瞬被符文吞噬,毫无反抗之力。
与此同时,亦有人惨遭反噬,猛然喷出口血,染红了地面。
而其与女鬼建立契约的右手掌,刹那更如烈焰焚烧,肌肉都狰狞地翻飞起来。
他眼神满是惊惶不安。
是谁?竟能解他设的鬼枷?
鬼枷消除的瞬间,女鬼就察觉到了,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消失,惊讶看着宁鹫,似乎没料到竟有人能解这鬼枷。
谢谢,谢谢,多谢你们。女鬼连连道谢。
刚才闹个不停的小鬼也安静下来,眨巴着眼睛,好奇打量着周围人。
据女鬼说,她叫程玉,之前失去了一段记忆,从醒来开始,身边就只剩这鬼枷和她的孩子。
她不知道鬼枷是谁设下的,但受鬼枷影响,她只能听令行事,是没办法反抗的。
而她今晚来这,则是受闻杉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