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温暖柔软,小小的包不住顾锦眠的手,温柔的暖意一下包住了顾锦眠。
他愣了一下,想要开口,想到季南还在这里,又止住了。
微微垂下眼,不直视她温柔又开心的眼。
微垂眼睛,那睫毛看着更长更密了,连着白透的眼皮,遮住漂亮的眼睛,引得施仪伸手去碰。
她摸摸顾锦眠的眼睛,看到那睫毛轻轻一颤,笑道:还害羞了啊?
那只手顺着他的眼尾,上移到他的脑袋上,揉了揉他的短发,眠眠的头发还是这么软。
殷漠殊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顾锦眠和平时一样面瘫脸,但殷漠殊觉得那张面瘫脸后,是一个呆呆愣愣,紧张不安的顾锦眠。
学校外那个公园的长椅上,小孩抱着水壶低着小脑袋,安静地待了许久。
天色暗了,夜幕降临。
长椅边的路灯滋啦一声亮起来,昏黄的灯光落在小孩的脑袋上,那里的头发跟狗啃了一样,长一撮,短一撮。
黑色倾泻,能彻底将人淹没时,少年起身离开。
哥哥。
少年回头。
今天一直在沉默的小孩,垂着脑袋坐在黄色的灯光圆圈内,说:他们总想欺负我,是因为我不会笑,还是因为我没有妈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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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施仪最先看到了殷漠殊。
站在门口的男人,穿着一件粉色高领衬衫和灰色休闲裤,站得随意又笔挺。
以她常年量体裁衣,跟模特接触的经验看,他身高至少有187,肩宽腿长,线体清晰。
眉眼形好神深,面部骨相生得极好,不管在大荧幕还是在时尚杂志,都能大杀四方。
他进来第一眼看的就是顾锦眠。
施仪眼睛微亮,心里满意,笑着说:这就是漠殊吧?
顾夫人。
怎么还叫顾夫人,这么见外。她笑着说:你看,我的名字是施仪,天生就是让你叫施姨的。
顾锦眠:
殷漠殊从善如流,笑道:施姨。
季南抿了下唇,站在那里有些尴尬。
他从小叫顾姨,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叫的,这么多年,就这么一直叫下来了。
以前没觉得不对,现在听施仪这么说,再想顾姨这个称呼,就像把施仪的价值固在了顾家上。
漠殊你过来。施仪笑着说。
殷漠殊和顾锦眠一样在她对面坐下。
施仪问:你们在恋爱吗?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殷漠殊,眼睛里有期待也有紧张。
殷漠殊看了一眼顾锦眠,他依然是没有表情空洞的面瘫脸,人和脸好像已经分离了。
那晚管家说:夫人一直很愧疚,她认为她不该因为想要女儿,就时常给小少爷穿裙子扎辫子,使得小少爷小时候对性别认知模糊。她觉得小少爷吊死在季南这棵树上,变成这幅阴郁自闭的样子,她有一多半的责任。
殷漠殊点了下头。
施仪一下就笑了。
她拉着顾锦眠的手,又拉住殷漠殊的手,放在一起。
太好了,我真的,真的太开心了。
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哽咽,如果不是两人坐的这么近,可能听不出来。
顾锦眠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句否定的话来。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看着施仪那双开心得湿润的眼睛,他无法开口说实情。
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又怎么猜不到。
施仪从小被家族宠着长大,嫁人之后是小娇妻,事业圈里万人敬仰,三个儿子也爱她宠她,一辈子都是娇与奢。
她特意从国外赶回来,连夜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只是想确认儿子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不再为季南不人不鬼地活着。
得到一方肯定答案,差点喜极而泣。
妈妈对孩子的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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