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防着点,在外面不安全要回家。
回了殷漠殊的消息后,顾锦眠继续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接着他就在办公室等着。
每一秒都想上网看看事情发展得怎么样,想到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私信又触电般收回手。
他半眯着眼睛设置了不接收陌生人私信,并清空了所有私信,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设置好不接收私信后,他和殷漠殊的cp超话中,立即就开始有人搬运论坛的帖子了。
以此为起点,微博上讨论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千千万万的人在杭苑廷微博下刷起了保护。
顾锦眠紧紧握住手机,牙齿无意识地咬住下唇。
就在这时顾历帆的电话打来,眠眠,刚才在飞机上,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我让人接你回家。
司机马上就到了。顾锦眠极力稳住呼吸,二哥,帖子删不掉,我怕影响大哥,你想想办法。
还有微博上,我不想让殷漠殊他们看到。
顾历帆不知道为什么愣了一下,你回家,交给哥哥。
顾锦眠挂了电话后就下楼了,正好司机赶到,他走出公司门正要上车时,若有所觉,转头向旁边那棵树看过去。
额头一痛,同时听到什么裂开的声音。
额头上有浓稠的液体留下,伴随着浅淡的蛋腥气。
顾锦眠一愣,眼睛怔怔地睁大,瞳孔里映着对面正举着鸡蛋向这边砸的一男一女。
小少爷!
顾锦眠太阳穴一跳,漂亮澄澈的眼里被激出一蹙怒火,舌尖舔了后牙根,攥紧拳头就要上前。
眼前忽地一黑,同时他被人按蹲了下去。
蒙住他的是一件风衣,上面有熟悉的冷杉和天竺兰气息。
顾锦眠愣了一下,立即就放弃挣扎,安静下来。
他听到殷漠殊冰冷的声音,去把他们手机的照片删了。
应该是在跟司机和保镖说。
接着眼前一亮,头上的风衣被人拿走了。
蹲在地上的顾锦眠抬头看到殷漠殊阴冷的笑,带着怒气,这样笑起来莫名有种似有若无的嘲讽,他声音冷冷地道:你还想上去跟他们打一架?
这一天下来,胸腔里堆积的各种情绪一下被他这一句话戳爆了,顾锦眠如一个被点燃的小炮仗,我为什么不能打!
他这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就算是在他妈妈刚去世,他爸爸颓废自闭疯狂酗酒,根本不管他的那两年,他跟个孤儿一样时,也从没这么憋屈过,谁让欺负他谁让他受气他就用拳头还回去。
要不是顾及顾席钧,顾及他
顾锦眠大口喘着气,狠狠瞪着他,没错,我就是要打!
殷漠殊愣了一下。
顾锦眠个子不矮,但偏瘦,蹲在地上显得很小一团。
他的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破了,眼神很凶地瞪着他,但湿漉漉地掩不住满满的委屈。
就像在外面受了伤又被主人踢了一脚的小兽。
说不清委屈和愤怒哪个更多一点,但一定不会恨。
殷漠殊伸出手要拉他起来,被他一巴掌拍开,比早上抓手腕时力气可大多了。
顾锦眠自己站起来,死犟地说:你现在不需要我了,就开始随便骂我了是吧。
殷漠殊又愣了一下。
那你还来干什么?顾锦眠推开他向车上走,反正我们也是假的,没必要!
他擦了一把额上粘腻的蛋液,又在纯黑的车上看到了蛋液,下面还有碎成几片的蛋壳。
顾锦眠估了一下,这个鸡蛋应该是他被按蹲下后,飞过他的头顶砸到车子上的。
他眨了下眼,在司机紧张的注视下坐上车,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说:回家。
司机没立即启动汽车,另一个车门打开,殷漠殊上来后,司机才启动汽车。
顾锦眠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生出一层薄红,你是谁家的司机!
司机非常小声地为自己解释,我在等小少爷的保镖。
话落,去删照片的保镖上来了,汽车立即驶出。
顾锦眠:
他胸口过快地起伏着,看样子有可能跳出车窗。
司机和保镖大气不敢喘一声,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顾锦眠瞪了他们一眼,视线一瞥,在后视镜里看到殷漠殊正看着他,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顾锦眠更坐不住了,车座上好像有针,连空气都很闷热,无法畅快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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