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豪赞同点头:而且感觉日日形影不离,就差把人别裤腰带上了。
黎塘:终究是我们不配了。
沈学豪:不配了,唉。
两个戏精一唱一和,梁夙年嗤笑一声,都懒得搭理他们,怕谢嘉然在楼下等太久会冷,拎上衣服快步离开了。
还是上次那家酒店,梁夙年先去洗了澡,等整个浴室暖和起来了才将浴缸放满热水。
用手试了试,水温正好。
把人叫进来耐心叮嘱:洗的时候把受伤的腿搭在边上,记得千万不能沾水知道不知道?
谢嘉然抱着衣服乖乖应声:好。
梁夙年:我就在外面不走,有什么事随时叫我,等你洗完出来我再帮你上药。
谢嘉然点头,等梁夙年带上门出去,脱掉衣服小心翼翼将没有受伤的腿踩进浴缸。
单腿洗澡确实不太方便,速度也慢了不少,洗完直接放干了水,在浴缸里站起身擦干穿衣服。
梁夙年习惯了睡衣买大一号,穿在他身上就等于大了两号,领口宽大松垮小半段嶙峋锁骨都露在外面。
袖口长得遮住手背,裤脚也得挽起来一些才能走路。
跨出浴缸踩上湿漉的地板,不慎滑了一下,好在他反应及时扶住旁边的洗漱台稳住。
无声松了口气,眼神一闪忽又想到什么,目光落在摆放整齐的沐浴露瓶子和洗发水瓶子上。
伸手轻轻一拨。
浴室传来一阵不小的物件落地的动静,梁夙年立刻起身大步走到门口:怎么了,没事吧?!
没听到回应,怕他在里面摔出什么事,梁夙年管不了那么多,干脆一把拧开门,入目便是扶着浴缸边缘恹恹歪坐在地上的谢嘉然。
一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有心无力,旁边各种瓶子掉了满地。
梁夙年心头一紧,蹲下上下检查:真摔了?我看看,摔到哪儿了?
地上太滑了,出来时没注意。
谢嘉然轻声说:放心,没有很严重,只是脚踝有点痛,一下站不起来。
地上湿着不能一直坐,梁夙年伸手将他打横抱出浴室,小心翼翼放在沙发上,仔细检查两边脚踝。
还好,应该只是撞到,没有扭伤。
他松了口气,有了跟他玩笑的心思:不然又是膝盖伤又是脚踝伤,变成了一个小瘸子,我不是惨兮兮了?
谢嘉然眨眨眼:为什么我变成小瘸子,惨的是你?
因为我会变成你的专属代步工具啊。
梁夙年想到宿不久前黎塘说的话,忍不住笑:到时候就真得考虑有没有方法把你别在裤腰带上了,走哪儿都带着,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不会担心。
谢嘉然默默想象了一下
好像也不错。
梁夙年把药放上茶几,撩起他的裤腿才发现后侧几乎都湿了,又放下:脱掉吧,湿的穿着不舒服,别感冒了。
于是历史又一次误打误撞重新上演。
好在这次谢嘉然穿的是梁夙年的衣服,下摆更长
黑色的布料也衬得皮肤更白了。
一种很神奇且不可控的感觉,梁夙年看他被自己的衣服包裹着,好像也变成了他的所有物。
嘶
梁夙年屈指敲敲眉心,赶走那些乱七八糟的,将目光定在膝盖处专注上药。
皮肤表层的蹭伤,上了药过去一天已经结了一层浅浅的疤,再上药不会再疼,看上去也没有那么严重吓人了。
梁夙年上药的时候,谢嘉然就把他的素描本抱在怀里勾画着什么,等药上完收拾好东西,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又去看梁夙年,示意他过来坐下。
梁夙年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没想到刚坐下,谢嘉然边自觉抱着素描本往他怀里钻。
轻车熟路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坐姿,曲着双腿,背靠在他胸口继续开始画画。
梁夙年好笑地环住他的腰,从旁边摸过手机打开微信。
肖池已经在群里吼半天了,光是艾特他的消息就艾特了有十几条:
你肖爸爸:【@夙以往年梁哥!!我梁哥人呢?!】
毛毛:【别嚎了,人看到了会回的。】
你肖爸爸:【傻逼闭嘴,我就要嚎!】
你肖爸爸:【@夙以往年@夙以往年@夙以往年哥!!!!!!快出来!!!】
陈文耀:【吵得眼睛耳朵疼,我免打扰了,梁哥出来了叫我。】
毛毛:【我也。】
你肖爸爸:【@夙以往年@夙以往年!!!哥!!!】
你肖爸爸:【做法快出来!!!】
夙以往年:【?】
梁夙年动动手指回复一条,一阵淡而熟悉的香味入鼻。
不觉晃了下神,垂眸,入目便是怀中人低头时露出的一节细白后颈。
是浴室沐浴露的味道。
手机接连的振动将他从神游中唤回:
你肖爸爸:【梁哥你终于出现了呜呜呜呜!】
毛毛:【/大拇指牛,还真给你做法叫出来了。】
陈文耀:【梁哥救救我们吧,快被这个唠叨鬼逼疯了。】
夙以往年:【怎么了?找我有事?】
你肖爸爸:【有大事!!!】
你肖爸爸:【我刚被我爸提醒,这周末我生日啊!22岁成人日!必须好好庆祝!】
夙以往年:【你不回家?】
你肖爸爸:【不了,太远,而且我想了想,这种日子还是咱们年轻人聚在一起比较好玩儿。】
夙以往年:【你想好去哪玩儿了?】
你肖爸爸:【想了很多地方啊,但是还没有确定下来。】
毛毛:【他说想去峨眉山看日出看猴子,但是我们都去过了,去第二遍没什么意思。】
陈文耀:【订个蛋糕去侧门搓顿火锅,晚上再通宵KTV不好吗?出远门多受罪。】
你肖爸爸:【滚滚滚!我的大日子怎么可以被你这种懒鬼敷衍?】
你肖爸爸:【我打算找个附近好玩儿的地方过去,最好有得吃有得看有得耍的,两个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你肖爸爸:【梁哥?】
你肖爸爸:【老梁梁?】
你肖爸爸:【又跑了???】
梁夙年不是跑了,他只是又被那一抹冷白和拂过鼻尖的香味勾走了神。
奇怪,明明不是第一次,为什么今天会格外容易受到影响?
注意力集中困难,他仿佛被牵着鼻子在走。
随意回复了个【你想好再告诉我】,放下手机,干脆顺从心意,将全部注意力交付于谢嘉然身上。
随着怀中人熟练描绘的动作,画纸上很快出现一个微微侧头的半身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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