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谢嘉然眼神忽闪,一下变得不自在起来。
不对,他在想什么?
他都不是高中生了,特意再去穿校服多奇怪啊,而且又不能穿出门,只能在家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穿给他看
更奇怪了!
然然?
梁夙年忽然挠挠他的脸颊:在想什么好玩儿的,怎么脖子都红了?
啊?没,没有。
不甚磕绊一下更显得他心虚。
面对梁夙年好奇的目光,他飞快转动脑筋,把方才的疑惑搬出来作为转移话题的工具:我只是在想,你最喜欢的到底是篮球,还是草莓冰淇淋。
这个?
梁夙年扬起眉头嘶了一声:宝贝,预选项就错了。
啊?
谢嘉然刚发出一声单音节的困惑,眉心就被人飞快点了两下。
梁夙年收回手,笑容灿烂:我最喜欢的明明是这个啊。
好烦。
明知道是钢板精的小把戏,还是会忍不住在心口炸开一团小小绚烂的烟花。
嘉然?
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声试探的叫喊。
谢嘉然闻声抬头,就见他高中时期教他油画课程的林老师正站在二楼阳台往下看。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艺术楼范围了。
哟,真的是你啊嘉然!
林老师确定是他,很快展颜笑开: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他朝楼下做了个手势,乐呵道:不急着走吧?来来来快上来,跟老师说说话。
谢嘉然点点头,和梁夙年对视一眼,带他一起上了楼。
从你毕业到现在,跟老师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
林老师端着保温杯,笑容和蔼:生活上和学习上都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嗯。谢嘉然乖乖点头:很顺利,谢谢老师关心。
嗐,跟老师还客气什么?
林老师说:你都不知道,你考上了清大,我可得意了,那会儿天天在办公室跟别的老师炫耀,他们被我烦得差点吃饭都不带我了。
后来看见你接连获奖,不止是我,我们整个美术组的老师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尤其联考时候有外校老师过来,谁不得炫耀一下咱们的得意门生。
老师过奖了。
哪儿啊。林老师连连摆手:不过不过,一点也不过,你就是聪明有天赋,怎么还不让人说啦?
他们师生关系好,又许久未见,一说话就能牵出许多话题。
聊了好一会儿,那股欢喜劲儿平了,林老师才注意到一旁的小梁同学。
这是,带朋友回学校玩儿吗?
嗯,周末回家正好路过,就想进来看看。
安静当完背景板的小梁同学知道自己该吱声了:林老师好,我是然然大学同学,姓梁,老师叫我小梁就好。
大学同学?那也是清大的学生呀。
大概是老师共通的职业病,对优秀的学生总会不自觉生出好感:小梁也是美术生吗?
我也想,可惜打小没那个天赋。
小梁同学遗憾道:上回画个草莓,被小谢老师手把手教了半个小时也没学会,估计我的艺术细胞在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被消化掉了吧。
林老师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握着保温杯安慰他:没事没事,世间饭碗千千万,不差艺术这一条。
我也觉得。
梁夙年笑道:而且我虽然不会搞艺术,但我家属会,互补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说着看了他家小艺术家一眼,正好对方也在瞥他,眼角微微弯起的弧度乖巧又漂亮。
林老师:没错没错,就跟养猫一个道理,一家人里面啊有一个艺术家就够了,多了不行,要打架的。
这话说到梁夙年心坎里了。
他确实也有一只猫。
一只会画画要抱抱,笑起来乖巧又漂亮的小猫猫~
林老师还想说什么,教室门口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回头一看,几个调皮的学生扒拉着门框露着半张脸正在好奇观望。
见被发现了,也不心虚,反而热情问:林老师,这两位是您儿子吗?也太帅了吧?
瞎说什么呢。
林老师拍拍保温杯:我布置的作业画完啦,就在这里给我磨洋工?
这部中场休息嘛嘿嘿,换换脑子,好找灵感。
就你事多,赶紧回去给我继续画啊
哎,然然。
梁夙年趁这个空隙轻轻撞了下身边人:我怎么有种见你老师,比见你妈妈更像见家长的感觉?
谢嘉然小声说:林老师人一直很好,从我我念书那会儿就很照顾我。
梁夙年:我知道。
谢嘉然:你知道?
对啊。
梁夙年理所当然说:有你这么讨人喜欢的学生,换我做老师我也铁定最喜欢你。
谢嘉然戳他手臂:你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为了陈述事实的事也叫油嘴滑舌?
梁夙年很无辜:可是我确实就是会最喜欢你啊。
对了嘉然。
林老师忽然转过头来,谢嘉然像个偷摸早恋的未成年,飞快缩回手站好:老师,我在。
余光里,小梁同学正偏头去看楼下,用手握拳抵在唇边挡住嘴角的偷笑。
你着急走吗?林老师问。
谢嘉然:不是很急,老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林老师:是这样,我上课正好上到色彩这一块,你的色彩一直学的很好,我就想,请你进教室简单画一幅光影例图,也算是激励激励你的学弟学妹们,你看可以吗?
谢嘉然点点头:可以。
那就太好了!来来,快进来!
林老师高高兴兴去帮他准备画具,谢嘉然看向梁夙年说:哥,你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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