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期到家后,却看到他哥坐在沙发哭。
他匆忙放下书包,担忧道:哥,怎么了?
韩司君见他回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哭天抢地,弟弟弟弟,哥哥没工作了,哥哥的饭店要关大门了!
怎么回事?
今天我去上班,饭店的大经理给我发了工资,让我们都回去了,说饭店明天就要关大门了。韩司君哭得更凶,弟弟,咱们家都没钱了,以后没有钱了。
不会没钱的,我还有直播的钱啊。韩子期安慰他,何况,寒亭松也可以挣钱的。
韩司君上气不接下气,蹭了把鼻涕,可我是哥哥,怎么能让两个弟弟养我!
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说这些。韩子期抽了张纸,耐心帮他哥擦净鼻涕和眼泪。
可哥哥还是好难受,哥哥好喜欢在那里做饭。他哥抱着他,说话的声音闷闷的。
韩子期拍了拍他哥的肩膀,会有更好的去处的。
韩子期又安慰半天,韩司君才稍微缓和下来。
寒亭松下班回来,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他放下家门钥匙,这是怎么了?
韩子期边安抚他哥,边和寒亭松说:我哥他之前工作的饭店倒闭了。
哦,没事,工作而已,总会有新的。寒亭松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是的,咱们这周末就去找新工作,行不行?韩子期说。
嗯。韩司君边啜泣边点头。
好了,可以吃饭了吗?
寒亭松话刚落,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韩司君又大哭起来,哥哥今天犯错误了,哥哥不高兴,哥哥还没有做晚饭。
韩司君突然起身,我、我现在就去做。
别了。寒亭松拦住他,咱们今天出去吃。
走了。寒亭松拉起韩司君,君哥心情不好,就当方放松,我正好今天发工资。
临街新开了家饭店,我看着不错,咱们尝尝去。
寒亭松把他们带到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看着菜单上动辄四位数字的菜价,韩子期才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拦住这个冲动的男人。
寒亭松对身边的服务人员说:先把你们这的特色菜每样来一份。
他又把菜单递给韩子君,君哥,你喜欢吃什么,自己选。
韩司君兴奋地看着菜品上的插画,选了三个后,韩子期按住他的手,哥,差不多了,再点要吃不下了。
没事,随便点,我出钱。寒亭松摆了摆手,无所谓道。
韩子期憋着火,轻声道:你看菜价了吗?这里随便点点,都够你一个月工资的。
怎么,还替我心疼钱啊?寒亭松支着下巴,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
趁两个人说话的间隙,韩司君又点了两个菜,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好啦,谢谢!
寒亭松看着韩子期,你呢,还有什么想点的吗?
没有。韩子期合上菜单,四位数的菜价直接喂饱了他。
行,那就这些吧。寒亭松交代道。
菜上齐后,寒亭松问:君哥,这些菜你都会做吗?有你喜欢做的吗?
韩司君咬下一块鹅肝点头,会会,哥哥超厉害,全都会,比他做好吃一百亿倍。
那不赖,咱们以后再找工作,就去做西餐怎么样?
好啊!他哥欢呼雀跃地鼓掌,哥哥喜欢做西餐,西餐最好玩了。
韩子期看这一桌子的菜,大概了解到寒亭松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相比中餐,韩子期也希望他哥能找到一份西餐厅的工作。
西餐的工作环境要舒适一些,油烟也相对较少。但以他哥的情况,能找到工作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敢奢求其他。
果然还是让他哥待在家比较好,总好过去新的环境被人欺负嘲笑。
您好。服务人员走过来鞠躬,今天是本餐厅的开放日,每桌可以邀请一名顾客参观餐厅后厨,不知哪位顾客有兴趣参加呢?
我我我,我想去!韩司君一面兴奋地举手,一面看着韩子期,征求他的意见。
嗯,去吧,注意安全。
待韩司君走后,桌前只剩下他和寒亭松两个人。
餐厅面积大,这个点就餐的人不多。
几米外,一名身着纯白色西装的青年男人,坐在一架三角钢琴前,弹奏着舒缓悠扬的乐曲。
眼前的寒亭松穿着一件很普通的休闲外套,是前段时间他们一起去商场买的。几百块钱,虽然算不上廉价,确也不是昂贵品牌。
但这个价位的衣服和四位数的牛排,怎么都不太搭配。
寒亭松微微低头,垂眸认真切着一块上等牛排,颀长的指尖捏住刀柄,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即便身着普通上衣,却并不格格不入,男人的气质完美融进这家餐厅中。
寒亭松把一块牛排切成大小相同、方便入口的方形后,端起盘子递到韩子期面前,和他手边的那块未切的牛排换了位置,趁热吃。
嗯。韩子期抿了抿嘴角,拿出叉子,轻轻插起一块放进嘴里,那个
怎么?见他欲言又止,寒亭松停下来看他。
韩子期避开他的眼神,叉子的尖端有意无意拨弄沾满酱汁的小块牛排,你要不要把工资卡,给我收着。
察觉出自己的要求略显过分,韩子期连忙解释,我哥没了工作,可能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其他的,这段时间会过得紧一点。我也不是限制你什么,你可以留一部分当零花,但不能总像今天这么大手大脚。
见对方没吭声,韩子期越发慌乱,忙继续道:你如果实在不能接受,还可以再商量。
小孩。寒亭松不禁笑道:你知道都什么样的关系,才要上交工资卡吗?
什么?韩子期把牛排放进嘴里,舌尖下意识舔过唇边的黑椒酱汁,抬头对上寒亭松的眼睛。
伴侣。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以为这样小韩同学就会放弃吗?不,他只会越挫越勇,一次不成功,就来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早晚能成功!
第37章慌张
看似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在眼下情景的拼凑组合下,足矣烧烫韩子期用于接收信息的耳廓。
慌张无措间,韩子期避开对方的视线,被迫压低头,又插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却因过于紧张,把大量酱汁沾得满嘴都是。
韩子期忙着找纸擦拭嘴角,才意识到手边的纸巾早被他哥用光。
为了不被让人察觉窘迫,他只能狠狠头,拼命舔抵嘴角的酱汁。却因看不到状况,担心事倍功半,会被自己搞得一片狼藉。
直到男人把干净的餐巾纸递到他面前。寒亭松的手腕处还带着香水的后调气息,气味和他桌边的红酒相似,却比那瓶更清甜一些。
韩子期没敢抬头,接过纸轻声说了句,谢谢。